梁漁連着暴曬了幾天,臉上和身上肉眼可見的變黑下來,顔色不會影響他的好看程度,應該說正是因為膚色更深了,才襯得他五官更有了男人味。
許驚蟄看他跟着隊伍把樹苗運過去,用鏟子自己栽好,蓋土,最後踏實了,他們有個工頭管活,梁漁話雖然不多,但勤快,大家都挺喜歡他,空了會主動找他說話。
“你這戲拍完,我得認不出來了。”許驚蟄感覺自己已經心疼麻木了,他上午送水,中午送飯,下午送幹糧,基本都在旁邊陪着跑來跑去,梁漁有些嫌他分心,趕人回去。
“這麼曬你待外面幹嘛?”梁漁不耐煩地說,“你要不陪着林酌與去玩會兒。”
林酌與有時候也來看梁漁幹活,他看完就靈感爆棚地回去改劇本,改一晚上,第二天送過來,每天台詞和場景都有變,搞得梁漁休息的時候也要拿着本子在那兒重新背,許驚蟄覺得他是體驗派的,整個人越往後面就越貼角色,臨近正式開拍的時候梁漁混在一堆守山人裡面,許驚蟄居然沒法第一眼就認出他來。
整部片子除了梁漁外,另外兩名演員也是老戲骨,一位演上一任守山人“老周”,一位演老周的妻子,梁漁的嫂子“阿妍”。
兩位演員老師許驚蟄都認識,應該說他還是個電影學院學生的時候,他就在上周久霖和莫妍的課了,任青和莫妍更是幾十年的老閨蜜,莫妍看到許驚蟄時激動的眼眶都濕潤了。
“我都多少年沒見你了,青青還一直跟我提,說你去看她。”莫妍歎了口氣,“都太忙了,總見不着面。”
許驚蟄有些愧疚:“是我懶了,沒主動去看您。”
莫妍搖頭:“看什麼看呀,我天天上課的,還沒退休呢,你來找我也見不着,來學校那不得堵到南天門去,還見個屁。”她性子直爽,說話也不太講究,許驚蟄忍不住笑,莫妍就盯着他看。
“你真是越長越好看了。”她歎了口氣,“以前在班上他們就給你取綽号,喊你春嬌,你還記得不?”
“……”許驚蟄其實都快不記得了,之前張漫就和他講過網絡上最近流行的泥塑概念,但其實這種東西早不是現在才開始的了,上學的時候哪個漂亮小男生沒被人喊過“嬌”啊“妹”的,當然早期還帶點揶揄,現在網絡上純粹就是誇你好看,隻有夠好看才配被叫“老婆”。
林酌與給角色取名非常随性,周久霖就是“老周”,莫妍就是“阿妍”,梁漁算是個難得有名有姓的,劇本裡叫“陳梁生”,結果還是帶個“梁”字,拍戲的時候大家叫梁漁“梁生”就跟叫他本人一樣。
劇本裡的主要劇情許驚蟄剛開始是完全不知道的,演員也是,他們就拿了他們那一part的劇本,這也是林酌與的風格,他覺得演員之間既要“熟悉”又要“陌生”,就是不應該在知道對方有什麼反應的那一刻,就提前想好下一步該怎麼演,他要求自然的樸實的過度,不能刻意。
大導演有自己各式各樣的習慣和風格,許驚蟄能理解,比如喬真橋就和林酌與完全相反,他要求主要演員得記住劇本裡的所有台詞和劇情,甚至小到一個跑龍套的角色,反複嚼爛了吞下去還得反刍出來,所以一開始喬真橋和梁漁這個“半文盲”合作起來極其痛苦。
梁漁的“反骨”和某些不合時宜的“不配合”,增加了喬真橋電影裡缺少的那一份“虛幻”感,他不再讓喬真橋的電影裡充滿了标準格式化模闆一樣的死硬,賦予了喬真橋才華裡最珍貴的“靈性”,而在與林酌與的合作中,梁漁的“敬業”和“踏實”又給對方太過自由的内容束之以邊界,他讓林酌與的“才華”有了托底,生了根,變得厚重。
許驚蟄有時候看他演“陳梁生”,就覺得要是他是導演,能遇到像梁漁這樣的演員,大概是上輩子在佛祖腳前面燒了八年香,香灰都化成了“德”字才能有今世這樣的緣分。
拍大夜戲的時候,守山人就在山腳下的崗亭裡,漠河哪怕是夏天,大晚上的氣溫也是低于10°的,周圍草木多,蚊蟲繞着人臉飛,周久霖年紀大了,上鏡前都還要再背一遍台詞。
林酌與先拍“陳梁生”蹲在崗亭門口,除了兩個演員外,其他都是當地人拉來當路演,許驚蟄在外邊看林酌與運鏡,很長的一個鏡頭,沒有一句台詞,“陳梁生”裹着一件破爛的綠色棉外套,崗亭門檐下的挂燈被風吹的打擺子,昏黃的光就這麼有一下沒一下地落在了他的臉上。
“陳梁生”等了一會兒,然後從兜裡掏出包煙來,他抽出一根叼在嘴裡,又去摸火柴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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