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與同見有幾個寫生的聚在一堆,不由停下腳步,有的腳邊擺着牌子,上面寫着素描50一幅,還有收款碼立在地上。他又看向許逸風,見他也在看,看得很仔細,還不時和别人攀談兩句。
聽不見他說什麼,隻能看見他側臉的梨渦。陳與同耳邊是吵鬧的蟬鳴,他以前最讨厭北京的七八月,曬得要命,白天熱得像蒸籠,風吹過來是滾燙的,晚上卻總是下大暴雨……這時他走得有點出汗,襯衫背後星星點點滲出汗漬,卻不覺得煩躁。
許逸風跟着他,見他被太陽曬得有點兒睜不開眼,把自己的棒球帽遞過去。陳與同沒接,這帽子跟他那一身襯衫西褲是不太搭,許逸風想了想,隻得把帽子重新扣在自己頭上。
這頓飯請的實在有點兒太寒酸了,許逸風慚愧,不好意思地對陳與同說:“等畫室給我結了工資,我再請你吃好的。”
“什麼工資?”陳與同停下腳步,站在一顆柳樹下面,隻有一片不大的陰涼地,他把許逸風也扯過來,跟他并排站着。
“就我受傷之前在一個畫室教人畫油畫,他們一直沒給我結算呢。”許逸風撓了撓頭,他也有點出汗,加上頭發長,黏在臉上發癢。
陳與同又問道:“哪家畫室?欠你幾個月工資?多少錢?”
看他認真的表情,許逸風滿不在乎說:“半年的吧,算算也有五萬塊錢。”
陳與同聽了,扭頭便往停車的地方走,卷起一股熱浪。
許逸風不知他又犯了什麼念頭,這人還真是黑無常,常年一個表情,看不出他是生氣了還是怎麼着,隻能快步跟上:“怎麼了?去哪兒啊?”
“手機上網把這家畫室的工商資料查出來。”陳與同上了車,着急把車從胡同裡開出來,差點剮到後視鏡,許逸風忙系上安全帶。
“上哪兒查啊?”他掏出手機,不知該輸哪個網址。
“笨。”陳與同把手機奪過來,飛快輸入了許逸風剛報給他的那家畫室。
前面有輛車堵着,他猛按了兩聲喇叭,又把車裡的冷氣開大,呼呼吹着冷風,吵得許逸風不敢說話。
那車讓開路,陳與同飛上輔路,直奔社保局勞動仲裁委,這地方他熟悉,全北京的仲裁機構他上大學的時候就跟着他姑姑跑過一遍。
熟門熟路的進了辦事大廳,有一陣沒來了,又換了幾幅新面孔,陳與同取了個号,坐一邊等着。
他這幅樣子,許逸風有點兒不敢搭腔,這種政府機構他從來沒來過,雖然是被拖欠工資的那一方,但在這地方仍有點怯懦,像是自己犯了罪似的,大氣不敢出。
叫到他們的号,陳與同起身往辦事窗口走,兇神惡煞的。
“我……要不要跟着……”許逸風默默站起來,小心湊到他旁邊,聽他跟辦事員說道。
“來一份申請書。”那語氣比屋裡的空調還涼。
辦事員打着哈欠遞給他一份表格。他從襯衫口袋裡掏出筆,開始填寫許逸風的個人信息。許逸風在一旁震驚了,他什麼時候把自己了解得這麼清楚。
填差不多了,那位困倦的辦事員卻突然精神百倍對靠在一旁的許逸風說了句:“您請坐。”吓了許逸風一跳。
扭頭一看,一位年紀有點兒大的男士站在他倆身後,他恍然大悟,原來是領導來了。
“與同?你怎麼來啦?”那人沒理他,隻是拍了拍陳與同,好像很熟。
“李叔?”陳與同轉過身,一手把填好的申請表遞給辦事員,微笑着說:“幫朋友辦點事。”
許逸風沒見陳與同這麼笑過,溫潤和善,他一直就是那種文質彬彬的氣質,這一來更顯得翩翩君子,他有點想許個願,希望這廢物能永遠這麼個人畜無害的狀态。
“什麼事?你還親自跑一趟,打個電話不就得了?”那個被陳與同叫“李叔”的男人在他們旁邊坐下,端着個老式茶缸子。
“沒多大事,就是欠了他幾個月工資,這點小事也不想麻煩您。”陳與同笑道。
那男人打量了許逸風一番,疑惑道:“這臉上是被欠他工資的公司給打的?那這可不是小事。”
“不不不,這個不是。”許逸風聽他點了自己的名,又誤會了自己的傷,郁悶得想藏起來。
李叔伸手把申請表從辦事員那裡拿過來,看了看,喊了一嗓子“小王”,一個年輕小夥颠颠從櫃台後面跑過來。
“你給這個公司去個電話,讓他們周五前把欠人的工資結了,别勞煩咱們跑一趟。沒多少錢的事情,調解一下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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