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天袁總從美國出差回來了,把年前的賬給我結了。本來産業園那個屋子就有點小了,大一些的畫都不方便畫,現在經濟條件允許,我打算租個寬敞點的地方,六月再回去學校看看,這次畢業展覽的贊助費都交了,肯定能發掘幾個有想法的學弟學妹,學長自己還有作品要創作,之後身兼數職肯定忙不過來,所以還得招個專業點的商務或者經理人替我們管理一下,不過袁老闆肯定有合适的人選……”
他一邊說着,轉過身和陳與同面對面擁在一起,受過傷的手畢竟不那麼靈活,懶懶地搭在對方背上,另一隻手文能拿畫筆,武能颠勺,此時握得很緊,卻輕快地滑着,算得上是文武雙全,反正沙發套總是要再洗一次的。
現在沒心思聽人講話的變成陳與同了,他沉溺在歡愉的浪潮中,釋放後在溫熱的汗水中休憩,被對面的人星星點點地吻着,卻突然湧上來一個凄涼的念頭:他要走了,走得很遠,是我把他送走的。
第55章山吹茶
以前兩個人總是一起洗澡,最近陳與同發現許寶寶好像愛上了泡澡,不但不跟他湊在一起淋浴了,還在浴缸旁邊放了個藍牙小音箱,一邊玩水一邊聽法語聽力材料。
陳與同擦着頭發出來,看他聚精會神劃着水裡的泡沫,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惬意非常,時不時還跟着音箱傳出的标準女聲讀兩句,語調彎彎繞繞的,可愛得要命。他合着那歌聲笑了一會兒,耳中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耳鳴,像是利器從脆玻璃上刮過,渾身猛地打了個激靈,他想,要是許逸風不會那麼成功就好了。
這念頭太恐怖了,陳與同甯願相信他的身體剛才被魔鬼占據了,也不願承認自己的内心有一處卑鄙的角落。
明明他深愛着這個人,希望他健康和幸福,希望他自由和快樂,也希望他去實現自己的夢想。如果許逸風需要,他會不遺餘力地幫助他,永遠。
可是如果有一天,他比自己更加成熟和優秀,不再需要自己的幫助了呢?
還是說,他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不論是因為人性本能的嫉妒還是沒有緣由的患得患失,這想法都太醜陋了。陳與同覺得自己像是雨後的馬路上被車輪碾成幾段的蚯蚓,惡心透頂。
許逸風看陳與同擦了水站在鏡子前面一動不動的,表情有點古怪,關了音箱,拽過架子上的浴袍丢到他身上:“你幹嘛呢?不冷啊,快穿上。不是說得過氣管炎,要是感冒了還很容易複發麼?”
陳與同難以啟齒,強打起精神笑了一下,套上幹爽柔軟的浴袍,那上面散發着金紡的清香,挂在毛巾架上加熱後溫暖的觸感讓他恢複了理智,而對方善良的言語和關懷的舉止則讓他更加唾棄那個陰暗的自我。
“正事還沒跟你說呢,我問了曹大律師,他說工作室沒必要重金聘請他那麼高檔的大咖,而且他專攻刑辯,建議我找個懂商法和專利法的人當法務。”
許逸風踩了一腳浴缸下方的開關開始放水,站起來去淋浴間沖了幾秒鐘就出來了,也不擦身上的水,滴答了一路,湊到陳與同的吹風機下垂着腦袋蹭人家的熱風:“以前我們因為不懂法律吃了不少小虧,這次的事給了個大教訓,所以還是要花點錢請個專業人士”
書畫院的事,後續的處理陳與同沒有問,朱越也沒有提。但他猜想經濟上工作室多少損失了一些。
陳與同輕縷着那一頭黃色的亂發,調小了風速,面無表情卻難掩失落:“許老闆看不上我這個免費的顧問了,業務做大了就要把我甩了……”
“诶?陳與同,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是覺得你本來就很忙了……”許逸風擡眼瞧着陳與同,收了他手裡的吹風機,以為他在開玩笑,懶懶地笑着:“工作上遇到啥事了?還是我最近表現不好惹你生氣了?”
陳與同想了想,這個人的作息已經和他一樣正常了,早起背書,白天畫畫,晚上做飯。家裡這段時間雖然東西變多了,卻還是整潔幹淨的。有時候他會和闫嚴視頻通話,交流繪畫技藝的問題,那樣癡迷和專注。有時候也會和周赫商讨工作室的商業事務,也不顯得稚嫩和生疏,配得上許老闆的稱呼。
陳與同知道,并不是因為他愛他,才覺得他如此的好。他本來就是一個非常有魅力的人,否則不會有這麼多的人,心甘情願地呆在他身邊,他的一舉一動,都令人心動。
每個人都愛他。不論是同齡的朋友,還是各家的長輩,和他在一起,都會覺得開心。這樣才華橫溢的人,是他的另一半,是值得高興和驕傲的事情吧。他不該那麼自私地想獨占許逸風,也不該怕他超群卓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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