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雲舟本來是個正經人,可不知道為什麼,一跟他湊到一起就容易降智,這會兒重點明顯歪到了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拿話刺他:“唠了兩句?兩句?”
連帶着把我的重點也帶跑了:“哪個十?你那個十還是石頭的石?”
秋星鹭看看他師兄又看看我,恨不得把腦袋抓成雞窩,“說正經的呢!他們要去羯丹山,去朝聖!”
“朝聖?”齊雲舟露出詫異的神色。
“你說話那麼小聲幹什麼?”秋星鹭推了他一把。
“那你說話那麼小聲幹什麼?”
“因為官府那邊不讓他們去啊,這是禁令,當然不能嚷嚷的人盡皆知。”
我看着好笑,忍不住也小聲問了句:“禁令?”
秋星鹭臉上寫滿了崩潰,反問我:“你又是為什麼說話這麼小聲?”
說完,我們三個面面相觑了一會兒,竟然是齊雲舟沒憋住,先笑出了聲。
我跟着他們笑,餘光不經意掃過湖邊的駝隊,心裡沒來由地一動,沒再刻意壓着聲音,喊了秋星鹭一聲。後者誇張地哆嗦了一下,三兩步蹦到離我十萬八千裡的地方,警惕地觀察着我。
“你别這個口氣啊,”秋星鹭搓了搓胳膊,“我一聽你這口氣就知道準沒好事。”
我嘿嘿一笑,“富貴險中求嘛,年輕人,空手套白狼這種行為不可取啊。”
他沉默了一會兒,不知是不是也覺得我說得有理,問:“你先說說要幹什麼。”
我又向湖邊看了一眼,駝隊裡有個蒙着臉的黑發女人,跟我對上眼後微微一颔首,像是在打招呼。
“你們想不想見識見識傳說中的烏圖寶藏?”我問。
秋星鹭先是一愣,又突然撲上前來捂我的嘴,一邊還不忘訓我:“祖宗诶,你可小點兒聲吧,這麼要老命的事兒,你這麼大動靜,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嗎?”
我讓他少整這些虛頭巴腦的,一句話,去還是不去。借着不遠處的火光,我看見他的眼珠左右遊移了一下,似乎是想看看齊雲舟的臉色。但很快地,他又收回了目光,深吸口氣,斬釘截鐵:“必須去!”
說完,歡呼一聲,歡歡喜喜跑回了人堆裡。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智障兒童歡樂多?
我感慨萬千。
正想招呼齊雲舟一塊兒走,回身卻看見他一臉嚴肅,眉頭皺得快能夾死蒼蠅,看着我欲言又止,結果到最後也沒說出什麼話來。
103
天一亮,我催秋星鹭問明羯丹山的方向後,提出要和駝隊分開。
向導打量了我們一會兒,神情沒什麼意外的成分,反而有些如釋重負,甚至慷慨地分了我們一點幹糧和水,還有兩匹駱駝。秋星鹭不明所以,吐槽了一路對方翻臉不認人,齊雲舟罕見地沒教訓人,坐在他身後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歎了口氣,代替了齊雲舟的角色,解釋道:“多半是人家看出咱們不是什麼善茬,怕過幾天到了聖地再鬧出點什麼事,晦氣。”
秋星鹭睜大眼睛看着我,像隻小狗,說冬哥不愧是我冬哥,知道的真多。我瞥了齊雲舟一眼,沒敢搶功,問他你六哥知道的不比我多,隻誇我不合适吧?他撇撇嘴,不大高興的樣子,“他還缺捧臭腳的?”
不過他的不高興隻持續了很短的時間,很快就又被其他東西吸走了注意力。
“不是,什麼叫不是善茬啊?我這麼慈眉善目寶相莊嚴,像那種會惹事兒的人嗎?”
沉默了一路的齊雲舟終于開了腔,“那可未必,人不染風塵,風塵自染人。”
這話意有所指,我猜原本是為了點我,可他說得實在很在理,我聽得情不自禁地鼓起掌來,直誇他這話上道。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我翻身下馬,拉住背上劍囊的袋子向前一拽,抽出順勢轉到面前的君子劍剪了個腕花,看向身後無邊無垠的沙海。
“美女,我留意你很久了,你從台石關一路跟到這兒,不會是看上誰了吧?”
沙海當然不會回應我,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太要緊的事。
“我醜話說在前面啊,根據治安管理處罰法第四十二條,偷窺、偷拍、竊聽或者散布他人隐私,是要處五日以下拘留或者罰款五百塊的。雖說對我這種人中龍鳳有欲望是人之常情,但是你要是犯法了,咱們可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話音剛落,遠處而來的風裡突然多出一個女人的聲音,怒氣沖沖的三個字:“你放屁!”
“上鈎了。”齊雲舟冷笑一聲,一邊把急得抓耳撓腮要下地的秋星鹭按在了駱駝上,“老實待着,别添亂。”
話音剛落,天盡頭掀起一陣狂風。風沙中隐約能看見一個人影,還是駝隊裡黑衣蒙面的造型,手裡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兩個環形兵器。我認出了那對乾坤圈,心裡頓時湧現一股他鄉遇故知的感動,說話的語氣也和善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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