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嚴肅的氣氛一掃而空。
我算是看明白了,跟這倆人在一起,注定了是嚴肅不起來的。
秋星鹭放下茶杯清清嗓子,慷慨陳詞道:“總之就是一句話,就算是天塌下來,我跟我六哥也一定會給你們撐起來的。”
我滿腹狐疑,看了齊雲舟一眼。
我問:“長青宗主居然沒把他腿打折了?”
“偷跑出來的。”齊雲舟言簡意赅。
秋星鹭氣得直跳腳,痛斥我的無情行徑,聲稱自己一顆赤誠的少男心碎了一地,要找我索賠。我不走心地送了他一句對不起,轉頭找齊雲舟追問起了細節。
主要是怕他回去以後被師父清理門戶。
齊雲舟多半是聽出了我的擔憂,給我喂了顆速效救心丸,“易兄這件事,師父心裡有數。讓我追出來也隻是擔心小十莽撞,惹了禍沒法解決。”
他頓了頓,又解釋道:“我們是真心實意想為易兄做點什麼,又怕好心辦壞事,才來問問你的打算。要是不方便說…我們跟着你就是。”
我扯了一下僵硬的嘴角,感覺自己皮笑肉不笑的。我說你們也挺有意思的,不怕易水心真是壞人,給長青宗惹麻煩?
齊雲舟不知想到了什麼,表情凝重,沒說話。倒是秋星鹭應了一聲:“師父說他當年做了錯事,現在正想方設法彌補呢。诶六哥,師父還能承認自己做錯事呢?”
我跟齊雲舟對視了一眼,在對方看到了相同的無奈。
結了賬以後,我們準備出城。秋星鹭一馬當先,雄赳赳氣昂昂走在最前頭。齊雲舟不聲不響地落在最後,冷不丁叫了我一聲。
我聽他沉默良久,沒頭沒腦冒出一句:“無論如何,你和易兄都是我們的朋友。”
這句話有些分量,好懸沒砸得我眼冒金星。我擡手按了一下心口,回頭無言地看了他好一陣,有那麼一瞬間幾乎就要按捺不住心裡的沖動告訴他,可别拿我當朋友了。
畢竟誰家朋友會想方設法騙他送死呢?
然而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的鄭小冬,良心已經大大的壞了,所以我隻是扭頭避開了他那雙和他師弟亮得如出一轍的眼睛,說了聲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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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為什麼是風濕呢?
鄭:……因為太潮了。
黃:什麼爛梗!!
第41章續黃粱·其八
102
我們仨一路向西,去走一趟沒有沙師弟也沒有白龍馬的取經路。
我當然是必須是也隻能是孫大聖,唐僧這個角色則是當仁不讓地落到了齊雲舟頭上。秋星鹭追着我問那他是誰,我不勝其煩,隻好一五一十地告訴他:“你是祖師九天尚父五方都總管北極左垣上将都統大元帥天蓬真君。”
别拿卞莊不當天蓬元帥。
秋天蓬領到可心的角色,心滿意足地走了。我一擡頭,齊禦弟正用一種相當一言難盡的表情端詳着我,半晌,從嘴裡蹦出兩塊玉來:“佩服。”
服得我一頭霧水,直到跟着駝隊出了關才反應過味兒——丫兒不會以為這麼長一名号是我臨場發揮臨時起意現謅的吧?我心情複雜,于是也用同樣的表情盯着齊雲舟的後腦勺,學他說:“佩服。”
隊裡的向導告訴我們,台石關以西幾乎全是昔日烏圖的屬地。國力最強盛的時期,就連台石關也被囊括在内,稱作“碎葉城”。
他是個長得非常異域風情的男人,眼睛好似金色沙漠裡兩汪映着藍天的湖。
台石鎮有很多這樣的人——據說都是烏圖舊民,像羊圈裡的綿羊一樣,被中原朝廷圈養在這裡。不過這些人大都是手無寸鐵的平頭百姓,對中原的仇恨已經淡得快要嘗不出味兒,隻在特定的幾個日子裡會不經意地想一想故國,聽我提起聶無極和自在城更是全無反應。
我覺得奇怪,還是經齊雲舟提醒之後才想起來,“聶無極”其實并不是他的本名。
可别說是我,恐怕連作者本人都未必清楚他那個從沒被提起過的,本來的名字。
我正惆怅着,一邊的秋星鹭已經和向導混成了鐵磁,倆人湊到一塊兒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什麼。他側身坐在駱駝上,因為怕曬戴着頂鬥笠,沙漠裡偶爾刮過的風掀起上面的白紗,像符節上的白旄。我看得久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又想起易水心。想有朝一日,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以後,一定要帶着他再來這裡轉轉。
追風、逐日、吃沙子,看風吹起他鬥笠上的白紗,像潺潺的月光,流動的白雲,融化的雪。
入夜以後,駝隊在居延海邊生火紮營休整,秋星鹭終于舍得跟他的新朋友分别,鬼鬼祟祟,拉着我和齊雲舟找了個背風的角落,壓低了聲音八卦道:“白天跟什葉唠了兩句,你們猜,這幫人是去西疆幹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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