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的是,朝廷居然任命張肯堂這麼一個“狂妄自大”的人巡撫福建,高興的是,丁雲毅竟然對自己尊重到了如此程度,連台灣也都人人知曉了自己名字。他可怎麼也都不會想到,這些事情都是丁雲毅一手安排出來的好戲。而那個邵綠春,在台灣,大家都喜歡叫他小土。張溥動了要去台灣看一看的心思。不過自己究竟是個客人,也不好意思直接說明。到了次日,丁雲毅又來請張溥吃飯,張溥一邊吃着,一邊轉着心思怎麼把自己的想法間接的說出來。張溥忽然想去台灣,這可是丁雲毅沒有想過的。正那那裡盤算,張溥的門生進來道:“老師,福建巡撫張肯堂求見老師。”“他?”張溥一臉不屑:“不見。”丁雲毅早料到張肯堂一定會來的,張溥名滿天下,這次來到福建,張肯堂豈有不見他的道理?當下在一邊勸道:“西銘先生,張撫帥從福州來到泉州,專程拜見,不見總有一些說不過去。我知道先生心裡生氣,但犯不着和他一般見識。”丁雲毅都如此說了,張溥也隻能勉強答應。張肯堂早聽說張溥來了,他也是讀書人出身,年紀雖然較張溥長,但卻對張溥欽佩萬分。既然這次張西銘來到福建,那是無論如何要見一見的,隻是公務繁忙,直到現在才抽出空來。他一進來,第一眼便見到和張溥在一起的居然是丁雲毅,不禁怔在那裡,直到丁雲毅起身叫了聲“撫帥”,他這才回過神來:“啊,原來丁副鎮早在了。”接着又對張溥恭恭敬敬地道:“巡撫福建張肯堂見過西銘先生。”他這是見到丁雲毅比自己早一步見到張溥,心中一亂,便這麼說了,誰想到這話張溥一聽更是不悅,哪裡有把“巡撫福建”這四個字加在自己名字前來拜客的道理?當時不冷不淡地道:“草民張溥見過撫帥。”張肯堂又是一怔,這才發現自己不妥地方。“撫帥,請坐,請坐。”丁雲毅打起圓場:“撫帥想來還沒有用飯吧?若不嫌棄,請一起用些。”張肯堂硬着頭皮坐了下來。丁雲毅給他倒了酒:“撫帥,我聽說西銘先生來了,心中仰慕,便從台灣來到泉州,在西銘先生身旁幾日,收益匪淺。”張溥露出笑意:“副鎮實在太客氣了,是溥受教才是。”張肯堂心中大是不以為然,天知道丁雲毅為什麼會來了,天知道丁雲毅心裡在打什麼算盤……張肯堂陪着說了幾句話,忽然道:“西銘先生來到福建,福建的學子們都不知道。西銘先生,本撫鬥膽,想請西銘先生到福州盤恒幾日,見一見福州的那些學子們,使他們可以受教于先生。”他堂堂巡撫親自來請,想來張溥總是會給這個面子的。但哪裡想到張溥非但為人驕傲,連當朝内閣首輔都是他一手推上去的,一個巡撫焉會在他眼睛裡?再加上昨天的事情,讓張溥心裡對張肯堂慢是惡意,聽了張肯堂的話,淡淡地道:“本來撫帥親自邀請,我是一定要去的,隻是我已經答應了丁副鎮,去他台灣看一看,怕是沒有功夫去福州了。”這話一出,非但張肯堂吃驚,連丁雲毅也都莫名其妙。張溥怎麼忽然要去台灣了?他眼睛轉了轉,起身道:“二位先說着,我去再叫幾個菜來。”一到外面,關上房門,把公孫嶽叫了過來:“你立刻回台灣去,告訴秦雲,大儒張溥可能要來,讓他如此安排……”他低聲吩咐,公孫嶽連連點頭。這時在屋子裡,丁雲毅一離開,張肯堂開口道:“既然西銘先生已經答應了丁副鎮,本撫也不好強請,隻是不知西銘先生去了台灣,能否轉道福州一行,以解福州學子相慕之苦?”“張溥算不了什麼,撫帥實在是太客氣了。”張溥冷冷地道:“福建有了張撫帥,風調雨順,讀書之風大盛,原是不用張溥的。再者,張溥在台灣也隻能逗留數日,很快便要去京城了,撫帥之邀,隻能等到日後了……”他說話口氣冷冰冰的,讓張溥摸不着頭腦,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地方得罪了這位大儒。想來想去,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比自己早見張溥到的丁雲毅一定在這位年輕的大儒面前說了自己什麼壞話。張肯堂的嗅覺遠非張溥可以比的,一下便猜中可事情的原委,他小心翼翼地說道:“西銘先生,本撫在任上,一心為朝廷辦事,不肯徇私,得罪了一些人,有一些本撫的壞話,還請西銘先生千萬不要誤信傳言。”他一口一個“本撫”,本來在任上也是說習慣的了,但聽在了張溥耳裡,卻覺得是如此刺耳:“張撫帥,我雖然淺薄,但還不至于誤聽誤信,别人的些許謊言,那還是騙不到我的,請撫帥不必多心。”張溥态度始終不陰不陽,讓張肯堂也生氣起來,想自己堂堂巡撫,你張溥便是名望再高,在地位上和自己也相差甚遠,自己不惜從福州跑了請你,你卻是這樣态度?當下語氣也變得冷漠起來:“既然西銘先生這麼說了,那本撫也不能多說什麼。西銘先生遠來福建,本撫照顧不周,所幸有丁副鎮代我做了這些事情。福建公務繁忙,本撫急着回去,就不打擾先生了,告辭。”“告辭。”張溥坐在那裡,一點起身送客的意思也都沒有。“撫帥這便走了?一點東西還沒有吃呢?”丁雲毅正好進來,見張肯堂要走,心中立刻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卻假惺惺的問道。“不敢打擾,告辭!”看張肯堂滿臉不悅離開,丁雲毅搖了搖頭:“西銘先生,發生什麼事情了?”“不說此人也罷,沒來由的弄了一肚子的氣。”張溥重新換上笑容:“丁副鎮,我方才說去台灣,原是戲言……”他這話裡意思丁雲毅再懂不過:“西銘先生,台灣盼先生去,若久旱而盼甘霖,還請先生千萬賞光。”這話說到了張溥的心坎裡,“哈哈”一笑:“既然副鎮如此盛情相邀,張溥若在推辭,那就是矯揉造作了。不知副鎮準備什麼時候啟程?”丁雲毅心裡盤算了下:“後日便可動身,隻是台灣荒蠻之地,先生去了,還請千萬不要嫌棄。”“哪裡的話。”張溥心情舒暢:“隻是你丁副鎮不要嫌棄張溥讨厭也就是了。”兩人相視一笑。泉州是鄭芝龍的地盤,張溥到泉州,丁雲毅見張溥,這些事情是鄭芝龍早就知道了的,但他同樣想不明白的是,丁雲毅去見一個讀書人做什麼?聽說丁雲毅還對那個什麼叫張溥的必恭必敬,鄭芝龍愈發決定奇怪,難道那個讀書人能為丁雲毅帶來戰艦大炮不成?鄭芝龍的内心是不大看得起讀書人的……他唯一好奇的是,想看看丁雲毅能夠在張溥身上得到什麼,但幾天來的回報,卻讓鄭芝龍大為失望,丁雲毅整天陪着張溥喝酒、遊玩,除了這些什麼正經事都沒有做過。丁雲毅究竟想做什麼?“大哥,剛得到的消息。”鄭芝鳳匆匆走了進來:“張肯堂才去拜見過張溥,結果在那裡沒有逗留多少時間,便怒氣沖沖的離開了,想來是張溥得罪了他。”鄭芝龍大是好奇:“還有這樣的事?一個讀書人居然敢得罪巡撫。他的骨頭倒還真硬。”鄭芝鳳對張溥此人還是有一些了解的:“大哥,張溥此人很有聲望,為士子之領袖,我想丁雲毅如何刻意巴結張溥,是想提高自己在士子心目中的聲望吧。”“那些讀書人的領袖?”鄭芝龍啞然失笑:“那能起到什麼作用?張溥便是把丁雲毅當成了他的親兒子,難道還能給他戰艦士兵嗎?了不起給他一箱子書吧。送書,送輸,不吉利,不吉利。這個張溥還得罪了張肯堂,張肯堂會給他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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