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林子和林子被優美的兒歌叫醒,睡眼惺忪的她爬下床,驚奇的發現,幾乎在這個家裡的每個角落,都挂着她和哥哥的照片,每張照片上都标注着他們的年齡,百天照、一歲、兩歲。。。。五歲。
她終于知道,原來自己在不同的年齡,除了身高不同之外,長得也不一樣,偶爾胖一些,偶爾瘦一些,偶爾長發,偶爾短發,偶爾直發,偶爾卷發,但不管怎麼樣,她和哥哥都是水靈靈、粉嘟嘟的,看的出來,爸爸媽媽把他們養的很好。
奇怪,為什麼之前從來沒有見到過這些照片,怎麼一夜之間就全挂上了,難道是爸爸媽媽昨天夜裡,趁他們睡着後挂上的?沒道理呀?
“林子,你快醒醒,家裡突然有我們倆的好多照片,我們小時候真好玩。”她爬上哥哥的床,拼了命地把他搖醒。
“大驚小怪,不是一直在在嗎?”他翻了一個身,蒙上被子繼續睡。
“可是,為什麼你的衣服各種顔色的都有,為什麼我的全是這種紅色,每次都是紅色的長裙子。”她看着滿牆穿着石榴紅大裙擺裙子的自己。
“還不是你,是你自己要的,你怪誰?”她微微蹙眉,轉動眼球,一種莫名其妙的樣子。
其實照片是爸爸媽媽這些年來一張一張挂上去的,在哥哥眼裡也在,隻是她看不到,直到昨天夜裡,她突發奇想去照鏡子,然後看到了鏡子裡的自己,這些照片從此就在她的視野裡出現了。
帶着迷惑和不解的林子,頭開始隐隐作痛,離開了下鋪的哥哥,重新爬上了自己的床,帶着諸多的謎題逐漸睡去,去做夢了,像是被夢牽引着睡去一樣。
她看到了一個女孩,一個比自己小一點的女孩,穿着樸素,看的出來,她的爸爸媽媽沒有能為她提供優渥的生活,她用肉乎乎的小手護着她的眼角,眼睛裡滴落豆大的淚珠。
林子是被愛養大的孩子,她很主動,對陌生人沒有局促和膽怯,伸手就把小女孩護着眼角的手給挪開了,小女孩護着的部位是一朵血紅的花蕾,在肉眼可見地綻放,小女孩卻看似越來越痛苦。
小女孩的這張臉像是在哪見過,林子的眼前瞬間閃過她的那些照片,對,沒錯那是自己5歲時的樣子。
“你是誰?為什麼跟我長得一模一樣?”林子驚詫地看着她。
當小女孩轉過臉了痛苦地望着她時,她的眼前如同一眼萬年般看到了她的過去,一幕幕瞬間閃過,小女孩擁有着她過去的每一張臉。
林子想起來了,她見過這個小女孩,第一次是在林家小院裡,一眼就瞬間長大,那時候小女孩不滿三歲,林子不滿四歲。
林子看到的小女孩是林梓,她在林家的親妹妹,此時的林梓已經五歲,磕破眼角,陷入昏迷。
難道是長大給予她的能量,林子不光能看到林梓的過去,她甚至還能預知不久的将來,即将發生在林梓身上的事情。
就當她試圖規勸林梓跟她一起留在這裡的時候,她被她的哥哥林子突然拽醒。
“你幹嘛?我正睡的香呢!”揉搓眼睛的時候,眼角濕潤潤的,搖搖頭,心裡好生奇怪,夢裡的一切統統忘卻,她熟悉的林家小院裡春風和煦,斷掉的枝條重新長在了一起。
林梓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躺在了家裡的炕頭上,額頭上纏着厚厚的白色紗布遮住了右眼,縫了三針,幸好沒有傷及眼睛,右眼的疤痕将伴随她的一生。
林雲謙和訾杜鵑依舊住在這個破敗的小院子裡,破敗的房子裡,看到小林梓醒來,林雲謙抱着受傷的女兒,他真的好久沒有抱過她了。
5歲的小林梓要幫着訾杜鵑照看着三歲的小林恪,肚子已經很大的訾杜鵑基本上顧及不到林梓了,小林恪喝奶,她連給小林梓做飯都不顧不過來,林梓大部分時間都要靠廉價的零食充饑。
往返老家的人帶給奶奶甄玉針的話是:“梓梓這小姑娘被慣的不成樣子,買了好吃的,得緊着她吃,剩下才是小林恪的。”這話,奶奶甄玉針給長大後的林梓說過很多遍,試圖證明,訾杜鵑和林雲謙曾經很愛她。
不管如何,比原來更貧困、經濟壓力更大的林雲謙和訾杜鵑兩口子又迎來了他們的第四個孩子,一個女孩,林惜,從此,沒有掙錢能力的兩口子要面對三個嗷嗷待哺的孩子。
林成盛的堂弟,小林梓的三爺爺終于在班上發現一個空缺,滿心歡喜來找林雲謙,意圖讓訾杜鵑填上這個空缺,給他們這個窮困的小家增加點收入。當看到炕上那個亂踢蹬的新生女嬰,一句話都不想多說,走了,他想不通,日子過成這個樣子,為什麼要生那麼多孩子?
雖然經濟拮據,日子窮困,生活在爸爸媽媽身邊的小林梓,内心仍是充滿陽光的,她親眼目睹了訾杜鵑孕育孩子的全過程,快6歲的她,自己跟自己玩起了過家家。
她不知從哪翻到了奶奶甄玉針從老家寄來的棉花,團成兩團,塞進自己的衣服裡,毛巾包在頭上,再從後腦勺紮起來,學着訾杜鵑的樣子抱起躺在炕上的林惜,跑到後院去找正在種玉米的林雲謙和訾杜鵑,訾杜鵑看到這個小大人抱着自己的娃娃,魂都要吓飛了,連滾帶爬跑去從小林梓手上奪走自己的小娃娃。
兩口子看着這個小大人,日子依然窮,卻笑彎了腰,小林梓很開心,爸爸林雲謙在家的時間越來越多了,但小小的她怎麼會知道,窮困如她家,爸爸怎麼會有那麼多空待在家裡,不出去掙錢養家?
第二年,已經6歲的小林梓帶着三歲的小林恪出去玩,回到家,看到了坐在炕上的那個老頭,他的爺爺林成盛來了,三年前見過的爺爺,又重新變得陌生了,她怎麼會知道,爺爺林成盛和奶奶甄玉針從此以緻未來的很多年,将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依靠,也是她的人生向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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