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開門!快開門呀!”安安兩手滿是大包小包,左腳踢着門急促地叫喊着。
透過門闆,聽到門裡由遠及近傳來婦人的回應,伴随着頻密的腳步聲,屋門應聲而開:“出門前不是提醒過你了嗎?怎麼又沒帶鑰匙?媽在練瑜伽哩。”
“這不是沒手嗎。”安安兩隻袖子撸起,白嫩的小臂雖然纖細,仍能看出緊繃的肌肉線條。何曉趕忙卸下安安右手的三個大袋子:“你中彩票,還是你大哥中彩票啦?買這麼多?”
安安騰出的右手順勢幫左手分擔了兩個袋子,兩手的肌肉才得以稍稍放松。“哎呀,媽,我後天就要入職了,這些衣服隻夠穿一個星期,明天還得再買些才行。”
“不是說這個片區的辦公室裡就你一個人,穿給誰看呀?”何曉兩手分開拎着剛剛接到的三個袋子,轉身步入客廳,随手把袋子丢在地面的瑜伽墊上。
安安右腳從後向前一勾,腳踝帶着大門轉動,随即松開腳,順勢關上大門。走到客廳,也學着何曉把手中的四個袋子丢在瑜伽墊上:“剛剛入職,領導可能會下來巡查指導,我得防着點。”空出來的兩手軟塌塌地甩着,順帶抖了抖肩膀左右擰了兩下頭。
“那你可得小心了,讓領導發現你女扮男裝冒名頂替,告到學校去,你現在隻是實習期,沒正式畢業,當心拿不到畢業證。”何曉拉着安安的手腕,抖動着雙手幫她放松肌肉,一臉擔憂:“安安,不如再另外找一份工作,以你的能力,媽相信你能找到更好的。”
随着何曉幫她抖動的雙手,安安跟着節奏整個人跳動起來,像是被何曉甩着她起舞。看到何曉微嗔的眼神,才咯咯大笑,搖着頭吐了吐舌頭,不再跳動。
“我就要這份工作,憑什麼他們敢隻招男性,我就要告他們性别歧視。”在何曉的抖動下,安安雙手肌肉得到放松,臉部肌肉卻繃了起來,眼睛看向沙發後的落地牆,一臉的打抱不平。
“這還關系到你二哥呢,總不能一直拿着你哥的身份證,萬一出差要用,你當機場、高鐵的安檢系統是你們領導的大近視眼?”何曉還是很擔憂,用她在象牙塔裡的腦子快速搜索着她能想到的那些可能會發生的“萬一”,雙手也放開了安安。
拿起杯子倒了滿滿一杯水,安安一口氣喝了大半杯,看來是真的渴了:“媽,你放心……”又喝一口水,狠狠地喘了一口氣,“面試的時候二哥就特地問過了,這個職位不需要出差,也不需要應酬。所以我才氣憤,憑什麼隻招男性,分明是性别歧視。”
“人家說的可是男士優先,也沒說隻招男性,你為什麼就要跟着去擠呢。”何曉一邊說,一邊把購物袋裡的衣物翻出來。
“媽,這您就不懂了,現在的招聘廣告,說男士優先,那就是隻招男性。不就是仗着大公司麼,憑什麼,就算看到女士優先的招聘廣告,我也會去告他們性别歧視呢。我就不信,堂堂985名校畢業生,全班第一名,邵逸夫獎學金獲得者,還不如那些混日子的男生。”
“接受現實吧,憤青。真有本事,也可以換個行業發展,行行出狀元。”
“女狀元在此!母親大人有禮了。”安安彎腰作揖,何曉搖搖頭,無奈中有點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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