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整理好衣服,清洗掉沾染上的血迹。他踩着潮濕的小路,回到那個一年多未見的小鎮街道上。
夜色暗沉,被困住的行人躲在每一個可以躲雨的屋檐下,雨停了,街道上才重新恢複了晚間的熱鬧。喬安走在人群中,沒有一個人發現他的異樣神情,喬安繼續走着,不久,在一個糕點店面前停下。
“你好,我要兩塊面包。”
“好的。”年輕店員熱情地把櫥櫃裡的面包給喬安包好,喬安拿起面包轉身就要走。
“哎,你還沒有付錢。”年輕店員提醒道。
“我沒有錢,你可以把這兩塊面包施舍給我嗎?”
聽到施舍二字,年輕店員立馬神色緊張起來,“施舍,哦!這絕對不可能,請您付錢,不然我隻能報警了。”
“我已經好久沒有吃飯了,你能幫幫我嗎?”喬安表演着。
聽到店面前的騷動,裡面一位店員也走了出來,“哦不!他是一年前那個盜賊,那個施舍給流浪漢面包的那個人!”沒錯,一年前,他是目睹喬安被抓走的那個店員。
喬安吐出一口熱氣把面包放了回去,他的眼睛終于合上了,随後是噴湧而出的苦淚,他的身影走得相當孤獨,路人們都看着他在人群裡嚎啕大哭,最後去了哪裡無人知曉。
第二天,小鎮裡傳開了警局的災厄傳聞,有人說是鬼神,有人說是人為,但那個店員似乎明白了,是誰幹的。
第三天,喬安回來了,他竟然表現地和剛剛來到這個鎮子一樣,外向開朗,熱心腸,除了那個店員,其他人都還認為他是一個外地來的年輕小夥。
喬安毛遂自薦出任誰都不想幹的警長,他上任後公布了第一條法律,若是有人需要幫助而拒絕出手者,則為掠奪之罪。
這次喬安穿着風光威嚴的警服走到那間糕點店前,那位店員看到熟悉的臉龐吓壞了。
“我需要兩個面包,但是我沒帶錢,可以施舍給我嗎?”
“可…可以,警長大人。”店員連忙包好兩塊面包給他,喬安接住了,緊接着,發生了一件任何人都沒有預料到的事情。
喬安抽出鐵鞭往店員身上狠狠地抽上了一鞭,“我明明可以支付,你卻要施舍我,你這是在掠奪我的尊嚴!”店員連忙跪下道歉,“抱歉警長大人,我不是這個意思。”
喬安回到警局,用幹淨的羽毛筆在備忘錄上寫下每一條他精心設計的法律,小鎮的發展中,來了越來越多的人,同時也越來越多的人被新的法律制裁。在備忘錄的扉頁上,寫着,獻給我的雲朵,獻給我的太陽和月亮,獻給狂風和驟雨,獻給雷鳴與電閃,獻給我的救贖。
喬安咬下一塊面包片,這次是在一個墓地,一個墓碑上沒有名字,喬安站在碑前,“抱歉我知道得太晚,我的朋友。”
故事就到此結束了,最後的場景是在一個墓園中,向淩風把書合上,沒有放回到儲物袋中,而是随手放在床邊的櫃子裡,這本書,他也許不會再看第二遍了,“為什麼這樣的書,會在安諾恩大陸上流行?”心中的疑問不減,窗外太陽西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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