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準許便自己站起來,同時笑得越來越大聲,越來越瘋狂,聖上與她對視,她擡手指着聖上的鼻子罵道:
“賤男人,你裝什麼情深意笃念故人西去,我們這樣鬥來鬥去,你敢說你沒在裡面添一把柴?你真以為我是想當皇後才對她下殺手?你裝什麼蒜?
“難道不正是你,一直以來把我這一片真心捏在掌中當籌碼?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娶我是看中我家族勢力?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可我也賤啊,我把你當做我的夫君,我見到你第一眼便知你是我此生至愛,我心心念念,隻想在你心裡有一個位置,可怎麼就那麼難呢?”
說着淚如雨下,氣勢卻更悲怆動人,“怎麼就那麼難。我還要除掉多少人,還要奉承你多少次,你才會真真正正看我一眼?不是看一個天潢貴胄、手握百萬雄兵的将門之家嫡長女,不是像看一個絕無僅有的值錢物件那樣,而是像看一個你所愛的女子那樣看我……就這一眼,我等了這麼多年也沒等到。我隻恨我不能心如死灰,我太恨了,我隻有看着你死才對得起我愛了這麼多年,愛到隻剩下恨。”
聖上看着皇後發瘋一般的言辭舉動,攥緊了手中的血手絹,并不說話,一旁的太子跪行到他母後身邊,搖着皇後的衣擺,“母後,不要說了,母後。”
皇後卻像決定抛棄一切似的,眼神中生出一種平靜,她輕撫太子的頭,轉向聖上,“連帶我的孩子也是。是我兒承朗不夠聰慧健康嗎?是他不夠勤奮鑽研進步,不夠努力讨你歡心嗎?你心底裡,真拿我們母子倆當過你的妻子和兒子嗎?
“不,你沒有,你的妻子永遠是她,皇後、皇後、皇後,你叫她、你跟她說話的樣子都像時刻在擔心自己不夠溫柔。你知道嗎,每一次,我看到你對待她的樣子,我嫉妒得都要瘋了。”
說到這裡,她的平靜已帶着深深的疲憊,但下一刻,她的語調又猛然激昂,破口大罵:“好不容易我扳回一城,我兒是太子了,但那個賤女人!立刻又找來一個姜才人!呵,她才是心機最深的,所有人都以為她好到天上去,不!我呸!才不是,她要是心機不夠深,怎麼能讓你魂牽夢萦這麼多年?啊?!”
皇後最後兩句是朝着聖上吼出來的惡,聖上聽到皇後侮辱先皇後,終于忍無可忍,憤怒地站起身,一拳頭捶在桌子上,“霍磬漣你給我住口!”
皇後竟大笑起來,“好一個‘霍磬漣’,你還認得這個姓氏啊?沒有我們霍家為你鞍前馬後,你以為你能順利登上帝位?大業未成時伏小做低,一朝登基就開始玩陰的,相權大了就利用你兒子去剪除,皇子功高震主了你又挑起他們内鬥,最荒謬的時候連方士一句巫蠱之術就能殺掉上千人,還讓我住口?你自己養蠱一樣養兒子怎麼就不先下個《罪己诏》啊?”
聖上死死攥着拳頭,身子前後晃動着,然後捂住胸口坐下,緊接着就吐出一口血來,濺射在整個桌案上。
太子趕緊起身跑到聖上旁邊,扶着他,在一旁懇求:“父皇!母後一時亂了心智,求父皇饒母後一命!”
聖上轉頭看向太子,眼神中是陰沉的笑意,“好兒子,不愧是我的好兒子,你比你母後沉得住氣,那你說說,你今夜在這園子裡布置了多少死士?”
太子聽到此處,臉上懇切的神情淡去,仍然扶着聖上,語氣有了兩分戲谑,“父皇,你這又是何必。”
聖上笑了,嘴角淌下血來:“你這幾日加緊挖的密道,怕是快要通到東宮了吧?”
太子瞥了一眼七皇子,七皇子站在一旁并無動作,太子笑道:“父皇,兒臣送你到兒臣卧房養傷吧。”說着手一揮。
見太子号令,本來負責端茶送水的小厮紛紛變了臉色,從周圍環繞的竹林灌木間取出刀兵,将賓客們都圍到一處,七皇子和章藥師則和聖上一起被單獨隔開。
忽然,死士中飛出一人,正是方繭,帶上聖上就飛向行宮外,而章藥師和七皇子也一同飛去,隻聽身後太子下令:“放箭!”四周角樓忽然燈火通明,數把弩機探出窗口,正對着逃離的四人。
四人落地,已經退到城牆附近,隻要再一次就可到城牆外,方繭、章先生揮動刀劍,擋下四面八方襲來的箭镞。
與此同時,七皇子取出懷中一個物件,點着後,從他手中向着天空中竄出一個煙火信号,行宮外忽然喊殺聲沖天,竟是四周都已被包圍了。
太子沉着冷靜,再次下令:“放箭!”
四人先後飛出牆外,章先生殿後、格擋掉無數雨一樣的箭镞,到四人都落到牆外時,行宮外的軍隊已來迎接,是北苑羽林衛,領頭的将士大喊:“聖上被景王救出,速來護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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