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先生,您回吧。讓我試一試。平安,一生相伴,我不信我隻要這最普通的一點都不能夠。”
宮人退出,夜色中,看向沉沉的天,喃喃自語。
“你說,怎麼辦呢,他不明白……怎麼辦呢?……他和你,真像啊。”
八天後,江尋生日,聖上特允七皇子出宮慶賀江尋生日。
宴畢,江尋送七皇子出府,七皇子不上馬車,也不回宮,要拉着江尋在街上散步,江尋不願多生事端,七皇子忽然想到什麼,拉江尋上車,“那去我們自己的地方總可以了吧?”
行至一處,七皇子說是準備中的王府,他看中的住處,雖然現在還荒草叢生,但收拾收拾,一定是好地方。
他就這麼給江尋一一指出來,在夜裡的荒宅到處轉,興奮地喋喋不休:“……這裡可以種些花花草草,幾棵樹,挂個鳥籠,或者别的,你想養什麼都可以養……這裡是後廚,我要請個頂頂好的廚子,你喜歡什麼都可以做給你吃……這裡就當做書房,做得寬敞些,放兩張書桌。”
說到此,七皇子悄悄看江尋反應,江尋卻無甚特别反應,隻是由衷為七皇子感到高興,輕輕點頭,“如此甚好,你也有一個熱鬧的家。”
七皇子看江尋沒想起什麼,悄悄生起氣來,有點粗魯地拉過江尋手臂,“你欠我的,打算什麼時候給?”
江尋不解,七皇子講起他生辰沒給唱歌,也就勉強不追究了,怎麼連禮物也不給?
江尋側過頭,手掠過幾乎齊肩高的荒草,不看七皇子,裝作無意地才想起,“我忘記了。”
七皇子不信,把江尋掰過來朝向自己,“我不僅不信,我猜,你還一定寸步不離身,就連現在也帶在身上!”
說完就伸手探江尋貼身的兜,江尋避開,七皇子就勢,與江尋一起摔在厚厚荒草叢中,手臂手掌卻環在江尋身下墊着,怕他摔疼了。
江尋知道七皇子是故意,也知道他怕自己摔疼了,撐起身子坐遠了點,輕聲問道:“手痛不痛?”
七皇子笑,“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不疼。”
“什麼事?”
七皇子從懷中小心取出一個絲綢包着的什麼,打開來,是一根發簪,紫檀木做的,暗香襲人,樣式樸素,毫無金銀、雕花之類贅飾,渾然一種清冷傲然的貴氣。
小心翼翼看着江尋反應,七皇子慢慢說:“你束發後也需要用發簪了,這是我的母妃留給我的,讓我在冠禮時戴上,可我不能戴母妃的遺物……而且,我想看你戴它的樣子。”
他把紫檀簪放進江尋手裡,但江尋輕輕推開他的手,不願收。
七皇子說:“我在宮中不敢戴亡母遺物,又不願看它蒙塵,你是我如今在這世上最喜歡之人,就當你替我照看它,好不好?”
江尋眼中情緒有了波瀾,卻又立刻止息,退一步,“說好了,隻是照看。”
七皇子點點頭,“說好了!”
“那你以後出宮了,就拿回去。”
“好。”把紫檀簪子包好,交給江尋後,七皇子朝江尋伸手,攤開手掌,又耍起那無賴作風,“那我的禮物呢?”說着就往江尋貼身上探,“我的呢?我的呢?”
江尋擋開他的手,低頭想了片刻,歎口氣,從衣兜裡取出暖乎乎一個小布包。
七皇子激動到手都有點發抖,打開小布包,是一串幹枯的紫藤花。
七皇子看向江尋,江尋不好意思,重新把布蓋在花上,“八天,已經枯萎了。”
七皇子眼中有微光閃動,“為什麼是紫藤花?”
江尋不看七皇子,用手捋着着腳邊的荒草草根,“沒什麼為什麼,就是種在院子裡,那天剛好開花。”
七皇子不信,“這紫藤花從種子開始要三年纏藤,然後才開花。你不許騙我——為什麼是紫藤?”
江尋猶豫許久,才說:“那年落水,你生病,我去看你,我看到你書案上畫到一半的花,是紫藤。”
“然後,你就種下一株?”
江尋點點頭。
“這是它第一次開花?”
江尋又點點頭,“今年冬暖,春初料峭幾日過去,它就開了。”
他伸手拉開布包小小一角,輕輕拂拭已經半枯的紫藤花瓣,像是惋惜,又像想起什麼溫柔回憶,“這是我那天早上起來,看到的第一串花。”
七皇子向江尋挨過去,抱住他,輕柔地,好像他懷裡是一片馨香,動作大點就要散了。
他在江尋耳邊輕聲道:“那是我母妃最喜歡的花。以前,院子裡有個花架,紫藤花像簾幕一樣垂下來,她用它做過好幾樣點心,後來……後來,母妃走了,紫藤也都斫了,後來先皇後疼我,為我種了一棵,我以為日子終于要變好了,哪知……沒多久,連根拔起。宮裡出了禁令,不再讓種,說這花不祥。”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百歲的我,天賦開始無敵 我在大學當貓的日子 西柚愛上楊枝甘露 刑偵:暗藏殺機 重生七零做團寵大佬+番外 諜戰:動物都是我的内線 陛下以美鎮國 一升氣能跑多遠?我一生氣不跑了 強奪 傲嬌黑貓找上門 王牌機甲 大梁第一皇商 全世界我最愛你[娛樂圈] 橘子汽水味 那就栽在我手裡 寒蒼花開 寫個童話,鑄成諸神黃昏 1963,在機修廠當廚師的日子 滿門忠烈去當兵,我震驚全連! 飛舞吧,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