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她喜歡跟在靳黎的身後,聽他走路不急不慢的腳步,喜歡看他蹲下身子系鞋帶的樣子,喜歡陽光透過楓葉灑落在他身上的光亮,喜歡他聽耳機時,把雙手揣在褲兜走路的樣子,喜歡跟在他身後聞着被風吹起他白襯衫上洗衣粉的味道,喜歡看他側着臉與身邊的人說話的樣子,立體的五官在逆光之下,像一幅完美的漫畫,漫畫中的少年,就站在自己的眼前一般,她感覺自己就是手捧漫畫書的那個人,每一個動作都被她牢牢的記入眼中,鎖入心中,在故事的尾巴上畫上自己喜歡的結局。
祁夢依然記得自己上高中的第一篇作文:漫畫與少年。
因為這篇作文,她暗戀靳黎這件事不再是秘密,也因為這篇作文,她發現那份喜歡變得淡淡如水,清澈見底,一望所有的故事裡,似乎除了被仰望的成分,便是貪戀所有人都會貪戀的俊美少年了吧,像青春的樣子,寫上美好。
很多次當她學着靳黎的樣子,把耳機塞在耳朵裡,放着自己喜歡的音樂,慢悠悠的走過這條道路,有時閉着眼睛一深一淺的走着時,她不停的會問:他的眼中,真的隻有前面同學的背影嗎?或是真的隻有自己喜歡的音樂盤旋于腦際嗎?又或許他真把MP3打開了嗎?他故意側過的臉,露出的好看笑容,真的是身旁同學的笑話很好笑嗎?
她不知道,她通通都不知道。
但她能感覺到跟在自己身後的那個人,那雙渴望被發現的眼睛,從未離開你的身影半步。
就如她與林言還不是很熟悉的時候,她還是住在外面的時候,跟在她身後的林言,假裝與别人同行的林言,都會保持與她一定的距離,如她曾經一般,隻是靜靜的跟着。
被喜歡,被保護的那個人,當他走在前面時,拖在自己身後的那一條尾巴,被風吹日曬,,雨打霜凍,疲憊的拖着傷痕累累的身體時,他一定是可以感覺得到的。
她能感覺得到,那麼,他曾經也一定能感覺得到。
那麼,除了那一份與衆不同被仰望之外,林言于她還剩下些什麼……
她琢磨着,或許曾經那個不懂事的無知少女,也為靳黎造成過不少的困惑吧,至少林言有些時候會讓她覺得很困惑,但她把這份讓人困惑的偷偷“跟蹤”藏在心底,從未揭穿,并為此找一個合适的理由。
她想:或許并沒有那麼的讨厭林言這個人,她隻是不能接受關于他的一些瑣碎小故事罷了。
又是青春中的自尊心在作祟。
林言永遠不知道祁夢知道他做了自己的尾巴,就像祁夢不知道靳黎知道她做了自己的尾巴一般,青春中的故事總是如此的雷同,就像青春中故事的結局,永遠那麼悲傷。
祁夢,祁夢。祁夢戴着耳機的耳朵中,隐隐傳來聲音,好像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祁夢。這一聲拖得老長,但手已經搭在了她的後背上,王蓮笑眯眯的望着祁夢,眼角上挑,拉長唇線。
祁夢伸手摘下耳機,任由它搭在胸前的衣服上,開到最大聲的音樂還隐隐聽得見。
你聽什麼。王蓮伸手拿起一隻耳機,想要放入自己的耳朵,但随即被祁夢握住快要到耳中的那隻手,祁夢微微的笑着說:《風在起時》。随後把耳機從衣服裡面取出來,放在手心,舉在王蓮的眼前,繼續說道:耳機壞了一隻,剩下的一隻音色也差到爆,就不聽了。聽聽,聽聽大自然的聲音。說完閉起眼睛,裝作放松的樣子,深深的呼吸。
嘿嘿,聽聽大自然的聲音。王蓮學着祁夢的樣子,雙手攤開聳着肩膀,閉起眼睛,深深的呼吸。
對了,我怎麼沒聽過啊,誰的歌。王蓮倒着走在祁夢的面前,雙手背在身後。祁夢頓了頓,她現在的樣子很熟悉,霎時把背在身後的手慢慢放下,臉上有些難為情。
王蓮現在的樣子,同她在好友面前一模一樣,祁夢喜歡倒着走,與朋友聊天,她習慣把手背在後面,因為從小學着阿公的樣子。
老歌。祁夢舔舔嘴唇,把手抱在胸前,之後又放下,低着頭。
老歌,多老啊,有我老嗎?王蓮歪着腦袋,她是故意的試探祁夢,關于她自己的年齡,或許她現在比任何人都要在意。
老歌,顧名思義就是已經不在時的人唱的,你覺得誰老。祁夢開玩笑似的反問王蓮,她的臉上露出一絲的不适。
不在世的人,我肯定不敢聽。王蓮假裝害怕的用手抱着肩,發着抖,皺起的眉毛,用一種嫌棄的眼神盯着祁夢看。
沒有要給你聽,這歌不适合你。祁夢冷冷的說着,王蓮邊聽邊點頭,一副你說什麼都對的樣子,跟在祁夢的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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