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所謂的家,想想都是讓人頭痛的事兒,但她又不得不回去,因為她連買支筆的錢都掏不出來了。她隻打算回去碰碰運氣,運氣好的話,估計明早就有筆寫了,運氣不好那再說吧。
這個季節,天氣變得越來越短,還喜歡飄着毛毛細雨,容易讓人心煩氣躁。
下了課,藍祁夢用一路小跑的方式,跟着平時步行上學的同學,但他們大多到她的半路就到家了,她還得走,聽說還得過一個長滿松樹的林子,那個林子裡曾經被傳得神乎其乎,很陰森恐怖,大人們太早或是太晚都不敢走。
所以藍祁夢得用跑,與時間賽跑,要趕在天黑前過了那片松林,過了鬼魅之軀,不然她不敢保證自己在天黑之時,還有勇氣穿過那片森林。
她雖然趕在天黑之前過了那片松林,但是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霧氣比較大,到家的時候,她的頭發幾乎是濕透了的,但不曉得是汗水還是霧氣形成的雨水。
出門迎接她的就隻有那一條白狗,還是從阿公家帶來的一條小白狗,嗅到藍祁夢身上的味道,它就不在狂叫,而是跳到小主人的背上,舔她的臉,她的手,不停的用身子蹭她,尾巴不停的搖擺,興奮的一直跟在她的身邊。
門前的路燈,是一個小到看不清地面的瓦數,高高的挂在屋檐下,織成的蜘蛛網在下面擺動着身子。弱小的蚊蟲都在它的周圍轉悠,密密麻麻的。
“啪”的一聲,燈關了,與燈一起響起的腳步聲,是從房屋拐角處走過來的一個人,是一個中年婦女:喲,是藍祁回來啦,進屋呀,站在外面幹嘛。那盞被無情關滅的燈,在聽到藍祁名字的時候,“啪”的一聲又重新亮起,像某種儀式感,高高懸挂于藍祁夢夠不到的地方。
燈亮了,蚊蟲再一次肆無忌憚的出現,像是在特意的炫耀着什麼,在燈光下張牙舞爪。
嗯,回來了。藍祁夢使勁的擠出笑容挂在嘴角,雙手不停的摳着,聲音低的可怕,她感覺隻要說大點聲,就會驚動頭頂上的蚊子,怕他們會發出嘲笑的聲音,以及用鄙視的眼光看着她。
進屋吧。那個中年婦女先打開那扇木門,嘎吱的一聲,便有光透出來,是一道冷冷的白熾光。
中年婦女的嘴角像被線條一樣的東西拉扯着,往上揚,似乎隻需動動手,嘴角就會不費吹灰之力的往上扯,這是大人們一貫的微笑,看不出真與假。藍祁夢跟在她的身後,進了屋,進了屋的除了藍祁夢還有那條迎接她的小白狗。
滾出去,誰讓你進來的,又來要吃的。緊接着便是小白狗被打中某個部位發出嘶叫聲,逃竄出門外,那個像是鐵一樣的東西,就落在藍祁夢的腳邊,落下的那一秒鐘,還微微的帶起一點涼涼的風,藍祁夢身體一顫,吓得閉了閉眼,痙攣似的抽動着。她有點害怕,現在她連要控制自己面部神經都不記得,臉色一定很難看。即使這樣,她還是想要努力的表達出自己開心的樣子,至少不是害怕到顫栗的表情,如果是那樣就糟透了。
說完這句話的中年婦女,起身,走到木門前,嘎吱一聲關上門。因為用力,所以木門發出碰撞的脆響聲,帶着回音一直到很久才散去,中年婦女又像過意不去似的,嘴裡碎碎念着什麼,反正藍祁夢沒有聽到,聽不清楚,就連剛才同她一同進屋的人,說了什麼走了出去她都不知道。她隻是縮了縮脖子,沖她勉強的微笑點頭。
屋裡面有點狼藉,沒有溫暖的火光,沒有熱氣騰騰的飯菜,甚至連挂在屋梁上的燈泡,都不是很亮,昏暗昏暗的。小木桌上隻有一個碗,碗裡面是煮面留下的湯汁,剛盛在碗裡的面還冒着熱氣兒,放在中年男人的面前。他從藍祁夢進去到現在,一直用背對着她,放在他面前的面條,他也沒有動,陷入沉默之中,偶爾有衣角微微摩擦聲,打破安靜的氣氛。
那是藍祁夢的父親——藍甯。
藍祁夢取下背上的書包,小心翼翼的挂在牆壁上剩餘的一根釘子上,蹑手蹑腳的坐在椅子上,祁舉伸着脖子看了看還未動面的藍甯,然後起身,看向藍祁夢:吃飯了嗎,我給你熱飯。
不用麻煩了,來的路上我已經吃過了。藍祁夢努力的搖頭,用力的擺着雙手,以示拒絕的誠意。
但這時,挂在牆壁上的書包“啪”的一聲,掉在髒兮兮的地面上。毫無準備的藍祁夢被吓了一跳,不經打了個哆嗦。
藍甯稍稍擡了擡頭,瞟了瞟發出聲音的藍祁夢,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那雙深邃的眼窩,讓藍祁夢覺得很冰涼,他想要故意掃射藍祁夢,卻又沒能擡起頭來,微動的唇角聽不到發出任何聲音。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沒有你的這些年 喜歡雲的向陽花 有娃了,還要男朋友幹什麼 草莓慕斯 宦妃是另類 我要結婚 似是而非,再見職場PUA 有名 少女趙書玉 救了野男人後他總覺得我不簡單 陳言小叙+番外 劍客心裡,沒有愛情+番外 帝子無歸 必須拯救邪神之子[快穿] 全民機車人:開局覺醒擎天柱 黑蓮花他又病又嬌 放棄攻略男主之後+番外 都市逍遙邪醫 投奔白月光的有錢兄長後(重生) 少爺總替我背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