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謝天謝地。”奕母雙手合十,作虔誠感謝狀。“看來這位大公子,還真是個蠻不錯的人。”
“對啊。挺不錯。”
奕母将手裡的佛珠取下,放在神龛旁:“你既然平安回來了,那我就去睡了。”然後順手把牆上的日曆撕去了一頁。
7月12日,六月初一。下一頁日曆紙上顯示的是這個日子。
“這麼快就六月初一了啊。”奕母望着農曆日期,不禁小聲嘀咕了一句,眼神莫名變得憂郁起來。
“再過兩個半月,便又是你爹的忌日了。别人家過中秋都是阖家團圓。隻有咱娘倆,每年中秋……偏偏是生死離别的日子。”
奕霜霏知道母親又觸景傷情了。瞧那消瘦的身形與滿頭華發,她亦不自覺跟着泛起一陣心酸。
她走上前挽住母親的胳膊,貼心地将頭輕輕靠在其肩上,安慰說:“娘,放寬心,菩薩都看得見。壞人肯定要付出代價的。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我相信這老天,遲早會給咱們一個交代的。”
窗外,夜色如水,僅有一彎殘月。亦如這凡間世事,大多時候也都缺損破碎,難以圓滿。
母女二人相依為命的單薄背影,雖顯出些許悲楚凄涼,卻也暗暗透着幾分溫暖倔強。
而此時另一邊的裴家大宅裡,裴譽衡正半靠在床上,手拿一塊絲帕不知在神遊些什麼。忽然聽見敲門聲。擡頭一看,原來是大哥。
他的卧室門是敞開的,可以直接進。但裴謹初仍舊很有禮貌地站在外面先敲了幾下。
裴譽衡趕緊将絲帕塞進枕頭背後,随即擠出一副乖巧笑臉相迎:“大哥,這麼晚了,找我有事嗎?”
他一定猜測不到,自己與奕霜霏的親密共舞,竟然全都被大少爺看在了眼裡——不得不誇,李經理實在是一個相當稱職的耳目。
裴謹初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過于敏感了。隻因弟弟天生樂觀又胸無城府,所以無論任何事情,但凡展露出了一點不好的苗頭,他都覺得自己有責任去提點警告。以免這傻小子誤入歧途或是受到傷害。
故而一回到裴家大宅,他便片刻也不耽誤,直接去了二弟的房間。
“鬼鬼祟祟的,藏什麼呢?”裴謹初走進來。
“沒什麼,沒什麼。”裴譽衡敷衍着。
裴謹初沒有過多糾結,隻是輕輕坐在了床尾。他不打算直接切入正題,于是佯裝閑聊道:“你這一個月是不是太懶散了點,整日見不到人。好歹美樂天的三樓四樓名義上也是歸你管理的。倘若父親問起來,我總不能一直幫你撒謊。”
裴譽衡自知理虧,隻能撒嬌道:“我……我太忙了。大哥向來對我最好的,你可一定要幫我兜着啊。”
“忙?”裴謹初不以為然地笑笑,“你能忙什麼?忙着到處追求女孩子?”
裴譽衡眼望天花闆,閉口不答。
裴謹初知道他這是一種默認,故又換上一副語重心長的口吻,說:“你明明很清楚,裴家,不是什麼女人都可以娶進門的。又何苦浪費這麼多時間在她們身上呢?”
裴譽衡嘟着嘴,似有些不滿。這些言論他應該早就聽膩了,于是不耐煩怼了一句:“反正,我是不會像你一樣,娶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回來。愚孝!”
這一反譏,直直戳到了裴謹初的痛處。
不錯,他對鄧绮娜沒有愛,一丁點都沒有。娶她,僅是受婚約所迫。
裴謹初連連眨了幾下眼睛,以緩解内心翻湧起的那陣波瀾。“婚姻大事,向來依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特别是我們這種家庭,更得講究聯姻共赢。自己喜不喜歡,有那麼重要嗎?”
他說這句話的語氣甚是無奈,似在勸人,更似在勸己。
“當然重要了!”裴譽衡睜大雙眼,異常認真地回答,“哥,那可是要跟你過一輩子的人哪。你千萬想清楚,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裴謹初記得自己今晚過來的目的,不能一味把關注點糾纏在自己身上。于是又将話鋒轉向弟弟:“就算你要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也該擦亮眼睛看看清楚,人家對你是否抱有真心。怕就怕她們純粹沖着裴家二少奶奶的名份而來。”
裴譽衡愣了一下,皺着眉頭問:“大哥,你這話裡有話吧。你暗指誰啊?”
裴謹初停頓了,将視線從二弟臉上挪開,下意識做了一個吞咽動作。違心答道:“沒有暗指誰。居心不良的人多得很,你要學會自己分辨。”
他最終還是沒有點破奕霜霏的名字。
畢竟隻是自己戒心作祟,全無真憑實據。事關她人清譽,斷不可因此就對一個女孩子妄加指責。
裴譽衡被教訓得一臉懵,索性也懶得去細想,自顧自道:“哥,明天你生日,是不是要和鄧小姐去約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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