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還沒燒完,殘留的火苗還在跳躍,殘留着些許暖意。
林謠将鬥篷墊在身下,又将自己的身子抱緊蜷縮在一起。
“你要同我說什麼。”楚熒平淡問。
林謠已經很久未跟人講過心事,但是看見自己看不慣五六年的楚熒,林謠突然有些迷茫。
“表姐肯定很好奇,我為什麼在這裡——我是從京城裡逃出來的。東宮忙得焦頭爛額,無暇管我,我受夠了他随便把我當成玩物百般羞辱的生活,便終于偷了錢财跑出了東宮——但是我不像表姐,我無依無靠,害怕又被他抓起來,便随便陪了個富商一夜,求那人送我出京城。”
她其實并不是想跟楚熒說什麼,但是隻是想有人聽她說話,自顧自地一個人講着。
“那你讓我把你帶回京城做什麼。”楚熒問。
林謠咯咯地笑起來:“我原本以為,隻要跑出那人的手掌心,天下之大,以我的姿色才華,必能有容身之所——但是出了京城,處處危險,吃不飽穿不暖,我才覺得,就算在京城裡以色侍人也無甚不好,至少吃穿用度是不會委屈我的。”
楚熒挑眉,卻也沒有多說什麼評價。
“表姐,我真的不明白,你我都是女子,我也是從小受人稱贊、嬌養長大的,更何況,我的身段、性子打磨得這麼好,但是憑什麼,憑什麼所有人都圍着你轉?憑什麼你就算和離過一次,還能嫁一門好的親事、夫君一心一意對你?憑什麼我隻能過這樣輾轉人手還要出賣自己的生活?”
林謠雙目通紅,嗓音沒有往常的柔軟嬌美,近乎是失态地一連串質問出來。
有很多東西,其實楚熒也是在重生之後才幡然醒悟的,人各有志,她尊重林謠的想法,也不能代替她去做選擇。
縱然見過林謠在太子手下被折磨淩辱、用于服侍籠絡旁人,任誰都覺得可憐。其實在林謠選擇為了保自己錦衣玉食生活、回京繼續以色侍人的時候,楚熒便意識到了兩個人觀念間不可磨滅的天塹。
更何況,這條路,還是當年林謠自己一手選的因果報應。
半晌,楚熒回:“林謠,我不過也隻是一普通人罷了,沒有任何生來就比你優越的東西。每個人活法不同罷了,我這樣的日子,也是我吃過苦、努力為自己換來的。”
林謠卻尖着嗓子追問:“那憑什麼你事事過得比我好?”
見她追問,楚熒答:“若是硬要說的話,江斜如今于我,已是很重要的人。但是當初我從來沒想過,隻有依附或是争搶到了哪個男人,才算是成功、過上好日子了。”
她前世也曾以為,女人安安分分做一個正妻相夫教子便是再好不過了,但是這一生,無論什麼樣的生活,她都想自己去争取、選擇。
說起來,有了兩世的經驗,到底對旁人來說,是有些不公平的。
可是誰讓她就是這麼不公平地重生了呢。
楚熒覺得有趣,嘴角不知不覺挂了笑意,正笑着,江斜也是回來了,楚熒伸了個懶腰自火堆邊起身,向江斜的方向走去,發尾在半空中劃出漂亮的弧度。
“在聊什麼?”江斜見楚熒和林謠竟是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有些好奇地問。
楚熒睨了江斜一眼,看着江斜一張漂亮的皮囊,不由地發笑,伸手去揉了揉江斜清俊的面頰:“嗯——在講我夫君平日是如何以色侍我的。”
“看來為夫把夫人伺候得還算滿意。”江斜眯着眼,從善如流地接上話。
反倒是楚熒總覺得江斜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話外之音,紅了一張臉,吸了吸鼻子,趕忙說:“沒有!我騙你的。”
江斜撒嬌一般蹭了蹭楚熒的指尖:“是不滿意嗎,如果我哪裡侍候得不到位,阿熒萬萬要記得讨回來。”
明明當初都是生澀的,反倒現在俊朗如谪仙的江斜講起渾話來也是氣定神閑。
楚熒腦海裡無端又出現曾經那些床帳中的動人聲響,耳垂紅得都快要能滴下血一般,卻硬是闆起臉來,一本正經地說:“你正經點。林謠是求我把她一起帶回京城,你有什麼意見麼。”
如今在外,倒也不是什麼适合胡鬧的地方,江斜回她:“自然是随你,你要帶她一起回京麼。”
“林謠答應用條件來換,那我自然是要幫的。”楚熒眯着眼笑。她不是普度衆生的觀音,當然不會無緣無故想去幫一個曾經幾次設計于她、如今還想同她共侍一夫的林謠,“如今林謠也算是落到我們這頭,多多少少總能幫到我們的。”
“為夫事事都要靠阿熒操心,以後我便要跟着夫人吃軟飯了。”江斜低頭去啄了一下楚熒通紅的耳垂,又幫她把耳邊的碎發打理好,看着楚熒羞憤的眼,“馬上就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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