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斜看了楚熒一眼,在楚熒快要放下的時候,伸手接了酒壺過來,飲了一口。酸甜的口感不像是他平日喝的辛醇滋味,卻别有一番柔軟香醇的感覺。
看着江斜也被酸得輕輕“嘶”了一聲,楚熒輕輕彎着唇笑,又低頭去抿自己手中捧着的酒盞中的酒。誰也沒說話,任晚風又吹開淡淡的酒香。
過了半晌,這回反而是楚熒先開口打破的沉默。
“你這傷……”楚熒猶豫了一下,還是有些好奇地開了口,“你不是承陽候府的世子,怎麼會有人對你動手。”
江斜的指節墊在唇邊,輕笑了一聲。楚熒側過頭來有些不解地看他。
“你真的要問嗎。”江斜沒看楚熒,又飲了一口酒,隻是看着前邊,臉上依舊是收斂得很好的笑,聲音溫潤如玉,卻帶着一絲淡淡的清疏,“你若是知道了,那我們就是同一根草繩上的螞蚱了。”
楚熒沒吭聲,也沒追問,隻是靜靜看着身邊說不上熟悉還有些陌生的江斜。
上一世,楚熒對江斜的了解大多來自于在閨閣時候聽到的那些算不上好的傳聞,或是她纏綿病榻時候素雪給她講的京中發生的事,隻是偶爾會有過這樣一個人的名字……且那個人的結局,似乎聽起來并不算很好,
他在京城裡向來帶着纨绔不化、一擲千金、做事荒唐的名頭。但她看過的江斜,有過風流倜傥,更多的,卻是溫和知禮的一面。
他會親手煮一壺好茶,會讀書,會挂念自己的母親,也從江心手中保過她,和女子行走時候會主動錯開位置,會察言觀色怕她多心誤會他的話,甚至她以為陪着他去賭場的幾個少年,也是他身邊培養的得力暗衛。
還有今日,纨绔子弟竟會遭人追殺——且江斜竟還能脫身。
她也不知道江斜究竟是怎麼樣一位人物,又或者說,究竟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
“罷了,那我就不問。”楚熒回過頭,小口小口的啜着果酒,“——萬一被你牽連上了。”
兩個太會察言觀色猜人心情的人坐在一起,反而話卻少得可憐。不知道是刻意地為彼此保持安全距離,還是此時無聲勝有聲。
“楚熒,你将來想活成什麼樣子。”江斜陪她喝了一口,然後換了個話題。
“誰知道呢,走一步看一步罷了。”楚熒這話答的倒是當真沒有敷衍,“既然你方才也聽到了,我也不瞞你,我也沒有想過再嫁,約莫着以後就管個鋪子,有個差事做便行了。”
頓了頓,楚熒突然問:“小侯爺呢?”
“不瞞你說,我也不知道。”江斜笑笑,答,“說不定錢還沒花完,這一輩子就過去了。”
“……那倒真是讓人求之不得。”楚熒僵硬地附和,喝過酒的臉上又有些微微紅起來,“如果着實花不完,也可以找人替你分擔一下不是。”
江斜看着身邊捧着酒盞的楚熒,想了想:“這麼說來,可能還真有。”
楚熒的眼睛幾乎是在一瞬間便晶亮亮起來,轉過頭來盯着江斜:“還有這等好事?”
江斜不由地失笑,在楚熒有些過于期待地目光中點了點頭:“之前你建議我在京郊修的那幾處宅子,我想着拿出幾套開客館,若是真的收了錢,第一筆我便分給你一半,就當是感謝費了,如何。”
“不錯,如此甚好。”楚熒點頭如搗蒜,身上飄着淡淡的酒香,紅着一張小臉,“記得立字據,不許反悔。”
看着楚熒不過才喝了一盞酒就醉成這個樣子,江斜更覺得可愛,開口調侃道:“你可是在秦家窮怕了?如今怎麼頗有幾分見錢眼開的樣子。”
楚熒屈起腿,墊着胳膊爬在膝蓋上,露出一張好看的面孔,輕輕哼了一聲:“今時不同往日,如今我已經回來了。”
“嗯,我等着喊你楚老闆一話也還作數。”江斜莞爾。
楚熒的頭已經有些懵懵的,卻還是點點頭,沖着江斜展顔一笑,話中卻帶着幾分暈乎乎的稚氣:“江老闆也是,若是還有什麼來錢的好門路,别忘了帶我一個。”
少女那張芙蓉面上好看的笑容太過動人,晃得江斜怔了怔,然後又趕忙移開了視線,提起酒壺給自己灌了一口,甘酸的滋味在口中醞釀開,江斜一時間不知道是不是這果酒有些上頭,直到有夜風拂面,才吹散臉上的熱意。
楚熒叫他的稱呼從小侯爺又變成了江老闆,江斜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否又多了一個新的身份。過了半晌,江斜才開了口,臉卻别在另一側:“你還是莫要叫我老闆了,聽着奇怪,不若就直接喊我名字。”
許久卻沒人回話。
江斜慢慢轉過頭去,才看見右側坐着的楚熒,伏在自己的膝上,就這麼酣然睡去,呼吸均勻而綿長,不知是不是因為才喝了果子酒的緣故,身上帶着淡淡的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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