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熒同沈大夫早在楚府便見過,素雪也認得這位德高望重的沈大夫。為着放心,又倒掉了染梅走前剛煮的茶,親自重新給二人泡了茶。
兩人寒暄一二,楚熒開口問:“沈大夫這些日子可去看過我祖母?祖母身子可還好?”
“唉。”沈大夫有些牽強地笑了笑,緩緩搖頭,“我和姑娘便也不避諱着說。老夫人年事已高,現下我也隻能盡量讓老夫人多享受享受天倫之樂了,但是一年之後的事,就是我便也不敢保證了……”
楚熒捧着茶杯垂了頭,神色微黯,隻不過片刻,臉上又擠出溫和笑意,“方才是我失态了,祖母身子不好,能有今日全靠沈大夫盡心盡力,之後便也有勞沈大夫了。”
前世,楚老夫人的壽命隻剩四個餘月,如今算來還有一年可以侍奉在楚老夫人身邊,便不應該提前傷春悲秋,在人在的時候多陪伴,方才是最難能可貴的。
隔着帕子給楚熒診過脈,楚熒精神頭不大好,有些困頓,但面上還算平靜。反倒是沈大夫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起來,給楚熒反反複複診了一次又一次的脈,兩撇八字胡都快飛起來了,又怕貿然說出來的話吓着楚熒,暗中看了一眼楚熒的神色,斟酌着該如何開口。
“沈大夫不必多慮,有什麼盡管說就是了。我自己心中有數,又不放心别人,這才喚您來的。”
沈大夫聽楚熒什麼都明白,緩緩地将将帕子收了,歎道:“姑娘最近怕是總是覺得乏力、嗜睡,便是這毒素所緻了。幸虧姑娘發現得早,毒劑量還不大,我給姑娘開個方子,用上一月,便也就無大礙了。隻是不知……姑娘身上這毒從何而來?”
楚熒使了個眼神,素雪便端着兩杯茶過來了。一杯是昨日染梅給楚熒送的,而另一杯是昨日楚熒借口要給老夫人送過去,打包起來的。
沈大夫接過兩杯茶,放在鼻子下嗅了嗅,茶雖是涼了,卻依舊散發着股香甜的味兒,聞着無甚差别。又蘸了些在舌上分辨,不由地皺起了眉頭。
“這兩杯茶皆是煮了果物和冰糖,這毒味淡,甜味蓋住了毒素的味道,我自幼嘗味比别人靈敏些,這才能勉強發覺這杯味道有異。”沈大夫向前推了推昨日染梅那杯,又擰了擰眉,自言自語般地道,“我怎的總覺得在那裡嘗過這毒的味道……”
怪不得最近染梅這麼勤快地天天這麼下功夫地給她煮這麼些茶喝、又每日剛一到飯點就催着她用飯,又變着法兒的給她弄些好吃的東西。
聽到沈大夫親口确認茶裡有毒,楚熒心裡卻還是有些不好受——服侍在自己身邊的人日日想着害你,你也隻不過是在秦府中不得少爺秦穆堯的待見,連自己貼身用的下人都懂得看碟下菜,想要你的命。
先前還以為染梅許是貪圖些小便宜,背着自己偷偷拿些錢财,這麼看來……她倒是小瞧染梅了。
“搜。”楚熒緩緩阖上眼。
楚府兩個護衛身手麻利,得了楚熒的命令,不過半晌便将染梅的屋子不留痕迹地翻查過一遍。
“房裡沒有毒物?”素雪聽了,聲音訝異地提高了幾分,楚熒也未料到這個答案。
兩個護衛裡還有個熟面孔,正是前些日子在靜山寺來向楚熒禀報的鄭九,猶豫了一番,開口問:“姑娘最近可打碎過瓷杯?”
“屬下在姑娘院子門口發現個東西,讓屬下有些在意。”說着,将一枚不大不小的乳白色瓷片放在楚熒面前的桌上,“依屬下看,這瓷片應是杯子碎了後落下的,隻是看這瓷的釉面……着實不像是個下人該用的的物件兒。”
楚熒看着,不是昨日染梅故意在房裡打翻食盒時候碎的那副碗碟,且染梅這次差點在她面前露了馬腳,定會萬般小心把房間清掃一遍,不會獨獨落下這一枚瓷片。
這枚瓷片隻有可能是有人不小心在院子外摔落的。
素雪盯着這枚瓷片,卻覺得眼熟,站在一旁冥思苦想,忽地跑出了屋子,不過片刻,從小廚房用托盤捧着套洗好的乳白色的茶具進來,急忙道:“姑娘,這是不是我們從靜山寺那日回來時候,姑娘房裡擺的那套茶具?染梅給姑娘倒茶的時候好像也用的這套。”
素雪從小廚房裡帶出來的茶無毒,可偏偏楚熒用過的茶有毒,若染梅不是在煮茶時候下的毒……
楚熒擡頭問素雪:“你和染梅平日都在這院子裡做什麼活?”
“雜活兒有下人做,我同染梅分工,我主要伺候姑娘梳妝,給姑娘守夜大多時候也是我。平時染梅負責一日三餐去廚房取飯,她和采買嬷嬷關系好,院子裡若有什麼要添的東西也是她去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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