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是城門守衛伊恩平常的一天,他在天未破曉時就換上厚重的銀甲,和他的法師搭檔來到城門換崗。查看入城人士的晶片、記錄信息,登記出城人士的信息和時間,觀察周圍有無具有威脅的魔獸或者不明人士、并及時報告上峰……這些都是他們的工作内容。如無例外,伊恩和搭檔将要一直值守到中午日頭高懸,才能和别人換崗。
這是份十足辛苦的活計,沒有闆凳坐下休息,也沒有遮雨的地方,半天下來,即使再身強體壯的騎士也會感到不适。不過好在城門守衛的薪酬很高,足夠伊恩一家在索米拉南區過上富足的生活。而且這也是一份非常體面的工作,伊恩也有不少機會接觸到上面的大人物。雖然很累,但值得。
搭檔慣例刻了個幹燥法陣,這使得他們能在陰雨中保持幹淨得體的形象。伊恩整理整理倔強的頭發,在上峰過來巡查的時候迅速站直站挺。
他已經習慣了索米拉的雨,雖然天幕很少放晴,但雨并不大,朦胧小雨,反而讓這座在累累傷痕中重新建起的王都更加富有某種神秘的味道。
今天的雨比較小。
大半個鐘頭無聲無息地過去,伊恩突然聽到了遠處傳來的馬車聲,他趕緊醒了醒神,提醒搭檔和其餘人:“有人來了。”
朦朦胧胧的雨幕中,兩架馬車緩緩駛來。打頭的那輛馬車比較小,一名銀發的青年坐在前面拉繩;後面那輛更大一些,一匹雪白的駿馬款款前行,卻無人在外駕馬。伊恩立刻确認後面那輛車上坐的是主人,他做了守衛這麼久,眼力是有的。
堪堪駛過護城河,在前馭馬的青年就停了馬車,利落地翻身下馬,拿出早已備好的晶片。
“日安,伊倫·斯萬克,來自新月嶺。”
晶片呈現出新月的模樣,法師搭檔接過掃描記錄之後,沖伊恩輕輕點頭,表示并沒有問題。
“日安。”伊恩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請見諒,還請馬車上的老爺下馬。”
随着他話音落下,一隻蒼白的手掀開了車簾。
伊恩率先看到一張俊秀冰冷的面孔,那雙異色的眼睛攝住了他的視線。下馬的人高瘦,雨霧中一身黑沉,他蒼白的右手握着雕龍銀杖,銀杖微微點地,他順勢下了馬車,像一隻優雅飛落的黑鴉。
“日安。”
來人未報姓名,聲音低緩,如同拉響的小提琴,他隻輕輕一掃,伊恩便被某種難言的氣勢給定在原地。
伊恩聽到身邊的搭檔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從他手中接過晶片。
這時另外一個人跟着下了馬車,那是位披着一頭長發的……伊恩有些遲疑,面前的人穿着男裝,但似乎沒有喉結,他一時有些分不清男女。
“日安。”那個人站在馬車主人後面,朝伊恩等微微行禮,也遞來晶片。
全部記錄無誤之後,馬車放行,随着兩輛一看就昂貴無比的馬車緩緩駛入城門,一名一直沒說話的守衛突然大叫一聲。
“我想起來了!”
他見同伴的注意力都被自己吸引過來,趕忙用眼神示意保持安靜,接着壓低嗓音,偷偷摸摸地指了指馬車,說:“那是新月公爵,我之前見到過他。”
所有人都是一驚。
一夜之間,‘那個人’重回索米拉的消息席卷整個貴族階層。
*
“什麼,我不敢相信我的耳朵,盧克,你敢再說一遍?”
靠近索米拉王宮的一個莊園内,氣喘籲籲的三王子收回長劍,皺着眉頭冷聲質問仆人。
仆人盧克戰戰兢兢地彎腰遞上手帕,戰戰兢兢地說:“是的,我尊敬的殿下。消息是從城門守衛傳來的,新月公爵昨天就到達索米拉……”
三王子狠狠擦幹汗珠,手帕被他憤怒地扔在地上。
“他竟然敢回來?!”
“是的,我尊敬的殿下。新月公爵已經在王賜給他的莊園安頓好,”說到這裡,盧克緊張地吞了口唾沫,“王宮剛剛送來請帖,今夜将要在王宮裡舉辦晚宴……”
三王子的臉色更差:“舉辦晚宴?最近沒有什麼節日怎麼會突然——”
他其實早已經意識到這次晚宴是為了什麼人,但就是不肯嘴上承認,尾音拖長,冷冷的眼神釘在仆人身上。
盧克欲哭無淚,還要頂着這刀刮一樣的眼風繼續說。
“王說,這次的晚宴是給新月公爵接風洗塵的。”
“他也配——”三王子憤怒地捏着劍柄,在盧克心驚膽戰的注視下好歹克制住了抽出亂舞的欲望,他的一腔怒火無從發洩,隻能惡狠狠地瞪着遠方瘦長的鐵樹,将它想象成自己的畢生之敵。
是的,盡管蘇涅已經離開索米拉幾年之久,三王子依然對他‘念念不忘’。他日夜勤奮修習劍術、馬術,雖然沒有對遠在千裡之外的蘇涅造成任何實質性的損害,但卻成功地将被蘇涅逼出的一身肥肉減了個七七八八,如今也算恢複了從前能令流莺贊歎不已的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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