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倫汀娜多看見的靈魂的狀态,她也記住了。
因此僅僅一個照面,多琳就發現了那個夜晚弱小無力的怪物——面前這位皮囊美好的人類。
“你還真是執着。”多琳感歎,“隔了這麼多年,剛剛披上人皮就迫不及待地追了過來。”
“那小混蛋認出了你嗎?你的變化實在太大了,我都差點認不出,好在你那團惡心的靈魂倒是千年如一日。”
換上人類皮囊的怪物,已經不像幾千年前那樣滑稽弱小。它的肉|體填充飽滿,骨頭、内髒、血液,一切普通人類該有的東西它一個不差;它學會了人類的語言、禮儀,嗓音動人,纏綿的情詩脫口而出……它像隻急于求偶的雄鳥,不擇手段地展示自己雄厚的實力,為了讨伴侶歡迎,還會換上豔麗的羽毛。
它,現在是他了,他不再是當年蘇涅口中的“小怪獸”,他有了蘇涅取的新的名字。
不過他現在暫且還叫艾莎。
艾莎要比多琳高一個個頭,明豔的蓬裙讓他像隻盛放的繡球,而多琳則如布滿毒刺的玫瑰,兩種截然不同的女人。
多琳在内心評估着這張外皮賞心悅目的程度,最後得出結論——長得确實不錯,但衣着實在難看。
但是這個花裡胡哨的女人眼神冰冷得盯着她時,确實有一種令人發憷的危險感。
“你跟他說了什麼?”
多琳懷疑,如果不是動起手來會把其他人都驚動,這人皮怪物絕對恨不得掐着她的脖子說話。
“你猜猜看呢?”多琳惡意十足,血紅的雙唇一張一合,吐出的都是毒刺,“我當然不可能提前預知你的出現,所以沒有和那小混蛋聊起你——是不是很可惜?也許我可以下次跟他說說童年的小夥伴。”
艾莎全然不理會她這種試圖挑起事端的話,隻是偏執地重複:“你跟他說了什麼?”
這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模樣,倒是和那個夜晚一直試圖對範倫汀娜動手的小怪物如出一轍,看來時光流得迅速,他們的本質還是沒變。
多琳突然意興闌珊起來。
她真正想逗弄,想激怒的人已經不在了,這種挖苦人獲得的樂趣隻能說是聊勝于無。
并且她還要操心這小混蛋的死活,等等——
多琳突然眯起了雙眼。
要想成功治愈小混蛋需要什麼來着?!
母樹倒影裡的東西……面前的怪物,不就是從倒影爬出來的嗎?
多琳突然仰頭笑了,也不知在笑些什麼。笑過之後,迅速又恢複了那種欠扁的神情:“我當然隻是和他談了他目前的狀況,那可實在不妙。”
“看來你就是他的新娘了,不如趁他現在睡着了,自己上去看看。”說完,多琳輕飄飄地飄走了。
*
艾莎知道惡魔之神的話恐怕沒一句能夠相信,可這關系到蘇涅。他已經很努力地克制自己,将肉|體從玫瑰花園裡撕開,視線盡量不去觸碰灰塔。然而多琳的這一番話,又令他的心髒蟲噬般泛癢——他太想知道蘇涅目前的狀況了。
而且,也隻有他才能拯救蘇涅。
像是想到了什麼令人極度興奮的事實,艾莎猛地咬住右手食指的關節,銳利的牙齒狠狠紮入脆弱的肌膚,他嘗到了滿口的血腥味道。
——隻、有、他。
多琳的話仿佛給了一個現成的借口。
隻有他能夠讓蘇涅好起來。艾莎瞳孔微縮,興奮而邏輯自洽地想着。蘇涅現在的狀況太糟糕了,他得去看看,他得去救他!
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踏進了灰塔,将薄如紙的法陣碾碎,極度興奮之中的艾莎兩三步來到了三樓。
多琳沒有撒謊,蘇涅确實是在沉睡之中,他太虛弱了。因此很難醒過來。
在即将進門之前,艾莎頓住腳步,他像隻終于看見肉骨頭的野犬,雙目通紅,急促地喘氣,似乎下一秒就要淌下涎水。但他最後還是控制住了自己,面對蘇涅時,他得保持冷靜。
悄無聲息地推開了大門,在那兩隻礙眼的月獸發出響動的前一秒将它們弄暈,沒有受到任何阻攔,艾莎來到了睡美人面前。
蘇涅沒有躺在床上——他很少睡床,比起柔軟的床鋪,他更加青睐那張活着的藤椅,就比如現在,他的頭歪垂着,被藤椅分出的枝丫輕柔地托住,因疼痛而蜷縮起來的四肢也得到了很好的固定和照顧。忽略掉慘白的臉色,和額頭的汗珠,艾莎簡直要為這樣美妙的睡景而傾倒了,仿佛被迷住的王子,他簡直想要親吻睡美人的唇珠。
但是就在艾莎湊近之後,這種洶湧澎湃的欲|望瞬間轉化成了心疼和憐惜,連帶着變成了瞬息将房間覆蓋的嚣張藤蔓。藤蔓快速蔓延,直至玻璃窗外的日光瀉不進半縷,整個房間陷入了一種昏沉的、迷蒙的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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