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默默旁觀的安走進了,她走路的姿勢很奇怪,歪斜着身體,腳步遲緩僵硬。
“這就是最後一塊?”她的聲音微微顫抖。
“也許是的。”
聞言,安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那還真是好極了。”
——可憐的奧拓女皇,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也是大災變中最聲名狼藉的加害者。
蘇涅一刻也沒有多待,處理完‘書’的碎片之後就回到了灰塔上。
虛弱,久違的虛弱——
蘇涅扶着桌案,将搖搖欲墜的身體勉強撐起。表情已不如在科馬莫尼湖時的從容,虛弱和痛苦爬滿了五官的每一處角落,終于支撐不住,蘇涅癱軟在藤椅上,攥着衣擺,痛苦地喘息着。
他感到巨大的高溫将他撲沒,火焰順着腳踝一路往上,連同骨肉一起灼燒,深深刺入靈魂。
每一次處理‘書’的事情,他都要忍受這樣的痛苦,以至于力量逐漸衰弱,最後到了不得不靠流沙魔藥緩解的地步。
畢竟,‘書’中的蘇涅,是已經死去的亡者。
死亡的刻印被那意識打入蘇涅的靈魂,如跗骨之蛆,即使成為神明也無法擺脫。
——琴納村的小啞巴蘇涅,死于火刑。
作者有話要說:這篇文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戰後複蘇(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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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你是,那隻守在他骨灰邊的小怪物。”
在此之前,無論是琴納村的小啞巴蘇涅,還是神域的神之子蘇涅,都從未想過世界之外有那麼一本書,一本名為《冠冕》的小說,可以随意地處決他們的人生,善者被扭曲為惡者,和平被轉化為戰争——他也從沒想過,自己會被綁上刑架,生生受烈火灼燒之苦而死。
如果不是這樣,小啞巴蘇涅估計一輩子都隻是個小啞巴,生活在貧苦的琴納村内,最美好的生活,也隻能如羅恩穆爾所說,成為聖羅蘭學院的學徒,進而結業後做一名解決各種雞毛蒜皮小事的法師,将夥食從難得的霜獸肉升級為正常首都人的食物。
但幾千年過去了,蘇涅還活着,‘書’為他定下的死亡非但沒能讓他死去,反而讓他陷入了一種近乎長生的苦悶境地,仿佛自搬石頭砸腳,由他這個在‘書’中隻值幾行描述的小人物将‘書’送入概念的毀滅。
當然,‘書’也給他的靈魂留下了近似永恒的灼傷。
蘇涅隻覺得渾身的溫度高得不可思議,内髒卻冷得很,像是有某種看不見的東西在裡面攪動,将泛至四肢的痛楚越攪越深刻。他幾乎感覺不到雙腿的存在了,蘇涅的頭靠在椅背上,有些茫然地半阖着雙眼,那感覺像極了已經被火焰吞沒吞噬的時候,空蕩蕩的,消失的肢體。
地毯上的花紋像是漲破了那一層薄薄的屏障,扭曲無序的線條像是翻湧的海浪,将蘇涅的眼睛攪得發痛。
蘇涅疑心是哪裡燒起來了,他的鼻翼微微翕動,從空氣中捕捉到一絲火焰的氣息。但他隻是懶懶地睡在藤椅上,不僅是因為身體的虛弱和痛苦無法起身,還因為這種情況他已經經曆了太多次。
——最開始隻是感覺房間的某個角落被點着了,接着溫度會越來越高,火焰的氣息也會越來越濃,直至空氣中彌漫着‘煙塵’,讓他呼吸都困難。
這一次也不出例外。
溫度逐漸拔高到令人類難以忍受的程度,在蘇涅的視線裡,房間的每一個角落都燃起了熊熊火焰,他好像又回到了千年以前,被麻繩綁縛在處刑架上,無法逃離,無法呼救,他所有痛苦都被無法發聲的喉嚨堵在胸腔裡,隻能像隻野獸一樣在火焰中嘶吼。
逐漸的、逐漸的被火焰吞沒,化為灰燼。
蘇涅拒絕了伊倫送餐,也拒絕了艾莎更換玫瑰和送書稿,灰塔的防禦法陣自動展開,将一切妄圖進入的生物都排除在外。
伊倫明白自己的主人又陷入了前幾次那樣的情況中,也不再過多打擾,給艾莎的說辭是,公爵大人外出了。
艾莎再一次被拒之塔外。
而他心念念的人就在那扇窄窄的窗戶背後,艾莎能‘看’到他躺在藤椅上,面色泛着紅潮,眉頭緊皺——非常虛弱的模樣。
沒有辦法見到他,這不是最重要的。艾莎在暗地裡窺伺蘇涅這麼多年,對他的身體狀況一清二楚,那種刻印進靈魂中的死亡法則,雖然在智慧女士的幹預下被消抹了完全的效用,但依舊如同一顆甜美果實上深黑色的腐坑,如果不早點解決,遲早有一天會将整顆果實都腐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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