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就這樣死,他想,我不能……
“割下去啊,怎麼不動手?”
許毅不知道何時過來了,靠在門柱上,閑閑地看着他。陸溪橋看着許毅的眼神,覺得一股血直沖頭頂,他在學校逗樓下貓貓狗狗時便是這樣的眼神。
陸溪橋登時頭腦一熱,刀片在手腕上劃了一下,手腕一痛,刀片再也割不下去了。
“嗯,我還以為要叫張醫生過來,現在看來也不需要。”許毅看着陸溪橋微微有些出血的手腕,從洗漱台下拿出一個醫藥包,在陸溪橋呆滞的眼神中抓起他的手腕,用碘酒擦了擦,貼上一塊紗布。
陸溪橋呆呆的站着,胸膛不停起伏,粗喘着,似是要用這種方式證明什麼。
許毅包紮完,打開浴室花灑,調試好水溫,“如果我來幫你洗,那你應該會比較痛苦,畢竟我現在心情不是很好,那你自己照着說明來吧。”說着,從洗漱台旁邊的暗格裡拿出一個瓶子和一套金屬用具,放在了陸溪橋面前。
“我不喜歡勉強人,你若是不肯那便算了。”許毅伸手捏着陸溪橋下巴讓他擡頭,拍了拍他的臉,走了出去。
浴室水壓很大,花灑的水沖在地上的聲音讓陸溪橋仿佛失去了聽覺,他在這震耳欲聾的水聲中呆呆的站了許久,突然伸手将眼前的用具和瓶罐打翻在地,捂着臉嗚咽着靠着馬桶坐在了地上。
什麼不能死……什麼不能就這樣死……無非是自己膽小怕事,連死都不敢,卻要用最拙劣的借口掩蓋自己的懦弱。
他仿佛回到了兩年前的那個夏天,顫抖的老人用渴求的目光看着他,滿臉橫肉的女人用惡毒的語言破口大罵,無能的男人沉默的坐在沙發上……而他關上了卧室的門。
大約兩個小時後許毅聽到浴室水聲停了,又過了差不多一刻鐘,浴室門打開,陸溪橋頭發滴着水,穿着略微大一号的浴袍顫抖着唇站在門口。門後地面上四散着未經開封的灌腸用具。
許毅毫不意外,合上書走到餐桌前,掀開砂鍋蓋子,一股海鮮粥的鹹香味飄了出來。
“過來吃飯吧,一天沒吃飯了,胃容易不舒服。”
陸溪橋站在浴室門口沒有動。許毅毫不在意的坐下來,盛了兩碗粥,将其中一碗放在桌子對面。“現在都過點了,我不喜歡吃飯不規律,傷身難受。”又對着陸溪橋挑唇玩味一笑,”絕食比割腕傷身多了,而且是慢慢來的,我建議選擇直接一點的方式,要不這麼熬着,死又死不成,活着還痛苦,嗯?”
許毅的笑容裡面不出喜怒,似乎真的是在認真的建議陸溪橋。但或許是從小的周旋讓他學會了察言觀色,陸溪橋敏銳的感覺到許毅并不高興。他的心跳的越來越快,整個人也輕輕了抖了起來,最終,他緩慢的挪步到桌前坐了下來,拿起了湯勺。
吃完飯許毅回到客廳沙發,拿着看了一半的書繼續看了起來。陸溪橋看了看書名,是本英文原著,似乎是經濟學相關。
時鐘滴滴答答的走過,當短針指到9,許毅回到書房,打開電腦和電腦那頭的人英語交談起來。陸溪橋的英文在高中時經常受到老師誇贊,高考成績接近滿分,現在聽許毅英語對話卻很是費勁。大量專有名詞從許毅嘴裡說出,他隻能略微猜到對面應該是一位教授,他們在讨論獎學金之類的東西,之後又聊了聊經濟相關話題。
陸溪橋呆坐在餐桌旁已經許久,他小心翼翼觀察着許毅,直到他确定許毅在書房無法抽身,光着腳踩在實木地闆上,挪到了大門口。
他扭了扭門把手,沒開。但把手卻亮了一道光,他屏住呼吸探頭去看,才發現門竟然是指紋開啟的。若沒有許毅的允許,他是無論如何都出不去的。
聽到書房内交談結束,陸溪橋崩潰的抱着頭蹲了下來。
許毅走出書房,看着蹲在門廊旁的陸溪橋,啧了一聲,“學弟,你是覺得卧室不舒服嗎,想要睡在門口。怎麼,當人不舒服還想要當條狗?”說完看着陸溪橋蒼白的臉,走到卧室取了一條毯子出來扔到陸溪橋頭上,毯子散開包裹住了他。
“我倒是無所謂,我說過了,不喜歡勉強,學弟你做什麼都行,隻要你願意。”說罷,熄滅所有燈光回到卧室關上了門。
陸溪橋在黑暗中一動不動,雙臂環抱着腿蹲坐在地上,像是一尊易碎的瓷娃娃。
不知過了多久,陸溪橋被一陣念英文的聲音,身體也抖了一下,不知是被冷的還是被吵的,他困倦的睜開眼睛。
天将亮未亮,許毅站在客廳落地燈前,拿着一本英文書朗讀、背誦着。他好像是在刻意模仿播音腔,聽起來略微有些奇怪,但也能夠聽出已經小有所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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