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悅當他擔心魏蛟身體,“我一定讓太醫随時守着,也會看着祖父,不讓他太過勞累。”魏昭想的卻并非此事。不知為何,在知道自己和三叔都将出臨安時,他心中一直隐隐不安,仿佛風雨欲來。真正認真去思忖,又想不出會有何事發生。祖父祖母那兒自有許多人在,四叔雖有些小動作,但和二叔都還算孝誠,相信他們并不會鬧。唯有小表妹,她雖受寵愛,但近日祖父母他們身體皆抱恙,恐怕會有所忽略。若當真有異動,恐怕她便要首當其沖。魏昭也不欲讓阿悅害怕,隻囑咐道:“若我不在,阿悅有甚麼事要外出而不便,不妨讓蓮女拿此令牌去城中,尋甯氏大郎。”甯彧怎麼會成了表兄的人,為他效力?昏昏燭火下,阿悅無意識扯弄床幔,看着投映在壁上奇奇怪怪的光影,因這個問題躺了許久也沒有睡意。魏昭離開後,她幾度想起他交待的那句話,怎麼都不明白為甚麼這兩人能平和相處。她特意對魏昭說出五皇子的事,是希望能夠提前消去一個隐患。阿悅和甯彧接觸不多,僅能從書中知道他是個極其擅于隐忍的聰明人。僅僅是一小句話,就能讓蝴蝶翅膀扇動這麼大嗎?阿悅百思不得其解,幹脆不再勉強自己去想,畢竟這看起來也不算壞事。燭火忽然閃爍兩下,阿悅眼皮一跳,望向門簾,果然是蓮女推門而入。“阿翁醒了嗎?”“……翁主竟還未睡麼。”蓮女吓了一跳,點頭道,“陛下剛咳醒了,正由人服侍着喝藥。翁主千萬莫起,陛下說了不能驚動你,若見了你去,定要動怒。”她止住阿悅穿靴的動作,取來披風,輕聲寬慰,“小咳罷了,太醫都說無事的,文夫人現也在,翁主不用操心。”魏蛟半生戎馬,從來肆意而張狂,現如今每日卧病在榻,連握筆都會抖,還連累夫人和小外孫女日日擔驚受怕,他心中着實不是滋味。起初阿悅去陪時他還能高興,最近病症重了,往往都是不耐煩把人趕走。阿悅知道,外祖父不願旁人看見他虛弱的模樣。她重新躺了回去。蓮女吹了幾盞榻前燈,隻遠遠在茶桌上留了一盞小燭台,阿悅眼前頓時陷入迷蒙的灰暗。阿翁的時日還能有多久呢?太醫道,如果能保證心情舒暢,按時用膳休息,再将養一兩年不成問題。這比阿悅了解的“劇情”又要晚了幾年,她還沒來得及慶幸,轉瞬間魏蛟病情又惡劣起來,叫人不得開懷。蓮女已經打下簾子,阿悅趿鞋走到窗邊,對面殿中依舊燈火晃晃,照着院中的細雪也成了濁濁的昏黃色。那邊還算平靜,不像發生了什麼。阿悅呼出一口氣,終于打算回去努力睡一會兒。…………翌日醒來時,阿悅才知道魏蛟一早傳傅徳等幾個心腹兄弟進宮一聚的事。說到傅徳,阿悅這幾年都在很努力地以一個孩童的身份去“無意中”、“不小心”地點出他的某些不尋常。其實文夫人和魏昭都隐約有所察覺傅徳的野心,但魏蛟就是不信,或者說壓根不願懷疑。阿悅覺得,這位外祖父的确有打天下的才能,但心胸着實過于寬廣,似乎隻要傅徳不當着他的面結|黨|營|私,他就絕對不會對這些“好兄弟”懷疑半分。有時候文夫人隐晦地提點一二,竟還會被他擺臉色。所以這種時候,魏蛟依然惦記着傅徳,一點都不叫人意外。從侍官口中得知午時舉宴,阿悅想到太醫囑咐,還是決定親自去看看。不想文夫人也在,瞧見她便道,“阿悅準備來盯梢你阿翁,瞧他是不是要偷偷飲酒?”阿悅眨眼,“阿嬷都想到了?”“自然。”文夫人神色竟也有幾分頑皮,“他定不會讓人另外備茶,我着人在酒壺中裝了暗格,上下分别裝同色的酒和果釀。”這種事侍官聽文夫人的交待,到時候倒入魏蛟杯中的自然隻會是果釀。想到外祖父會有的郁悶神色,阿悅就忍不住想笑,“還是阿嬷厲害。”文夫人微笑,“你阿翁的心思倒不難猜。”難猜的,是傅徳等人。阿悅幫着一起看過各色膳食,随身攜帶了長長的醫囑,提醒哪些菜不能擺在外祖父面前,看着午時快至就準備提前離開。雪地松軟,肉肉在上面歡快地躍來蹦去,有時偏用牙要去磨那些埋了半截的灌木。即便它的品種天生長不了太大,對阿悅來說也很難再抱起了,畢竟吃出的那一身肉也不容小觑。她陪着它在雪上玩了會兒,不料起身時腰間的絡子有所松動,玉佩忽然垂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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