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時不時交談幾句,在輕松的氛圍中用好午膳,一起去往書房。文夫人的書房不屬内院,要穿過一片花圃,裡面栽種了各式花苗,春日正是初初綻放的時候,姹紫千紅極為美麗。“阿悅應該知道,這是祖母的花圃。”魏昭挑起話題,“那你知道這些花兒都是哪來的嗎?”“不是阿嬷讓人移栽的嗎?”魏昭搖搖頭,含笑道:“府中衆人皆知,祖父每使祖母不快,必要親自來這花圃中栽種一株花,每次種類不得一緻。時日久了,才有這片美景。”阿悅眼睜得溜圓,無論從劇情還是來到這周圍人的講述中,魏蛟都是極為厲害的,他擅長征戰,一年内連下數城,誓死不降者被強攻斬殺,兇名在外,使人聞風喪膽。而她也在腦中描繪出了高大、威猛、兇戾的外祖父形象,沒想到他和文夫人間還有這樣溫情的默契,根本不像是外人口中粗莽的武夫。“阿悅去歲見過祖母,但上一次見祖父應是兩歲那時。”魏昭笑,“所以莫被他人口中的話欺騙,祖父并不可怕。”他緩了緩,繼續道:“也極為疼愛你。”感受到了他想傳達的意思,阿悅輕輕嗯了聲,歪過腦袋,“我曉得的,阿兄。”魏昭輕輕拍了下她腦袋,見前方有些泥濘,便牽起了阿悅一起走。令人意外的是,王氏也在書房,她正聽文夫人說着什麼,頭柔順地垂着。“母親?”魏昭見狀準備暫時退到他處,被文夫人叫住,“阿昭你進來,此事也需要同你說說。”她看了眼王氏,又投來視線,對阿悅露出笑容,“阿悅也不用走,坐在阿嬷身邊。”大概是覺得阿悅聽不懂這些對話,文夫人給了她一個九連環把玩,待魏昭跟着落座後慢聲開口,“和阿昭,我就不解釋那麼多了。”王氏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蒼白了些,屋内隻餘文夫人溫和的聲音,“你祖父進臨安了,晉帝言可自請下位,隻有一求——将八公主嫁與魏氏長子。”魏氏長子魏珏,魏昭的父親、王氏的夫君。他為文夫人所出,亦是嫡長子。無需解釋,魏昭立刻明白了其中意思,幾乎是瞬間望向了自己的母親,王氏卻看也沒看他,頭依舊垂着。“……祖父的意思是?”他問出這話。文夫人斂眸,“那邊我暫且不知,也不管,隻打算先問問你母親怎麼想,阿昭覺得呢?”晉帝的心思很好猜,也沒做過掩飾。待魏蛟登上大位,不出意外他的位置定是魏珏繼承,将八公主嫁進魏家,日後說不定這皇位還能回到晉皇室血脈的手中。再者有八公主作為紐帶,魏蛟對他總不至于太不客氣。從魏氏這邊看,也不全然是晉帝占便宜。奪位這種事,如果有“正統”二字在手,總要顯得光明正大許多。假使晉帝真能如承諾一般自請讓位于魏蛟,又将八公主下嫁,魏蛟這個皇位坐上後的風言風語至少能少三成,臨安城内朝局也能更加穩固。到這個份上,魏蛟缺的也不是錢财時機權勢,正是這種理由。王氏在場卻沉默,魏昭着實不好回答這個問題,便輕聲問了句,“父親有妻有子,晉帝那邊如何說?”文夫人微微笑,“八公主亦曾成過婚又和離,這次她願以平妻之名下嫁。”她重新看向王氏,還是一副好商量的模樣,“如今阿昭也在這兒,你的意思到底如何呢?”有備受器重的長子在場,王氏理應更有底氣,她卻仿佛什麼感覺都沒。細細春風拂亂了王氏鬓角,她沒有心思去理,緩緩道:“兒媳毫無異議。”輕飄飄的幾個字,含着沉甸甸的分量。空氣凝滞幾分,阿悅悄然放下九連環,偷偷擡眼觑去。魏昭沉默,長輩言不可議,他很好的遵循着這條綱常,即使心中半分都不贊成這個決定。對這個結果說不上意外,文夫人揮手讓魏昭和阿悅先去了旁屋,眼見王氏頭越垂越低,輕歎了口氣,“說了這麼多年你也不曾變過,我與君侯還有阿珏待你如何,難道都感受不到麼?”“兒媳明白的。”真的明白嗎?文夫人淡聲道:“你是魏家長媳,無需順從至此,便是阿珏也不能随意欺你。我且再問你一句,八公主下嫁,你當真願意嗎?”靜默久久,王氏再度颔首,頭垂成了一種極為自然的弧度,“母親,我願意的。”…………“罷了。”文夫人疲憊地撫額,“我知道了,你出去罷。”她靜靜地看着王氏的背影,心中思忖良多。這等大事的結果當然不可能隻聽王氏的意見,但王氏身份在這兒,如果她執意不允,為了長子一家和睦,文夫人也會順從她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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