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先覺,”程未晚騰地睜開了眼睛,他轉過頭,雙眼直直望向黑暗中孟先覺的那個朦胧昏暗的影子,“第一,我的名字是程未晚,我并不喜歡任何我讨厭的人喊我的小名;第二,孟先覺,你要搞清楚。”
孟先覺靜靜盯着他,在認真地聽他講話。
程未晚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他于狹窄昏暗的長方形空間之内勉強着撐起上半身,有些嚴厲地盯着孟先覺:“搞清楚,我來這裡不是為你,也不是為了什麼天麓的愛與和平,我是為我自己。”
為我自己,能夠順利完成任務,順利回家。
隻是怪我自己笨,怪我自己蠢,認錯了人,還險些搭進去了自己的這一條命。
程未晚清楚記得,在自己最初以魂體跟在孟先覺身邊時,孟先覺對自己的猜忌和疑慮他都選擇性地視而不見,一心隻為對主角好,就算後來他靈魂融進小獸的身體的時候,他都選擇刻意無視孟先覺眼中對他透露出來的敵意與殺氣。
他選擇性地忽略掉太多,但也忽略掉了那其中隐藏的,真的是深仇大恨。
不是他太過敏感,而是他真的看出來,孟先覺對他是有恨意在的。
而且……自己就是赤金獸,赤金獸就是自己,孟先覺為什麼說自己沒有告訴他身份?
對孟先覺來講,人身的自己和原形的自己對他來講,有什麼區别在?
但不管怎樣,他們兩個之間都不該再有糾葛了。
程未晚深吸一口氣,竭力使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孟先覺,你知道的,從這口棺材出去之後,我不會再去打擾你,希望你也不要來打擾我。”
孟先覺微勾的嘴角在程未晚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就墜了下去。
黑暗中,什麼都看不清,孟先覺迫切地抓緊那一縷頭發,啞着嗓音道:“我都知道。”
他都知道的。
娘娘吸食着這些美味的怨氣,隻覺自己的力量在一點一點增強,但突然間,她覺察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比如一個角落裡,那怨氣是不是太強了些?
那陰郁得快要滴出水來的怨氣仿佛要凝結成實體了,厚厚的一層籠罩在合葬棺外,讓人很難忽視掉它的異常。
據她蟄伏在這裡這麼多年的經驗來講,人類真的是最容易屈服的一類物種,他們起初有力氣的時候會不安于悲慘的現狀,會動一些反抗的念頭。
有反抗念頭的這個時候,怨氣是最濃重的,也是最美味的時候。
可随着時間的逐漸拉長,心中的這點念頭也越來越少,也許過不了太久,他們就安于現狀了。
到這種時候,心火熄滅,再也發不出一點怨氣來,這對娘娘來講,是連最後一分的利用價值都沒有了。
這種時候,娘娘便會毫不留情地處理掉這些“幹屍”。
不管剛來時的人的求生意念有多強烈,對死亡的到來有多憤懑,也不可能爆發出如此強烈的怨氣的……
除非,那裡面,不是她的“新娘”和“新郎”。
娘娘眼眸中露出陰沉的光,擦了擦嘴角的水漬,向程未晚所在的那口合葬棺趕去。
棺内的程未晚自然感受到了外部的氣氛變化。
他的眼睛瞪大,整個人猶如上了發條一般,每一根弦都繃得緊緊的,随時待命。
可程未晚這個狀态還沒保持有一個呼吸的時間,忽見一隻利爪驟然從棺蓋上方刺了進來,攜帶着令人窒息的鬼氣,程未晚反應極快,捂住口鼻,猛地翻滾,險險躲過那隻利爪。
隻是不巧,這一滾,正巧滾到了孟先覺的身邊。
孟先覺單手虛虛攏住程未晚,注無已經出鞘,銀亮的刀刃擦着從邊緣漏進來的光,洶湧的鬼氣蓋過那隻利爪所帶進來的,脆弱的合葬棺終于支撐不住這般大力,轟然爆開。
程未晚不甘示弱,憤憤地将頭頂上遮擋視線的蓋頭撕扯下來,踩在腳下,靈力化劍,直刺那黑影。
娘娘實力自然不弱,她在這裡藏身百年,對付程未晚遊刃有餘,孟先覺目光沉了下來,以恰到好處的時機加入戰局,霎時間,娘娘身手不再像之前那般流利自然,她處處受制,頓時大怒,仰天嘶吼了幾個調子,乍然,形勢調轉
所有的合葬棺應聲而破
新娘子們都身着嫁衣,幹枯瘦弱的手掌收成利爪的形狀,她們刺破棺木,像是蘇醒的厲鬼那樣,悠悠坐起,皆瞪圓了一雙眼睛,嘴巴大張,醜陋又難看。
在娘娘的操控之下,她們站起身來,像是程未晚在電影之中看到的僵屍那樣,行動遲緩地向他們走來。
說一聲修羅地獄絕不過分。
孟先覺不動聲色地走到程未晚的身前,程未晚卻絲毫不顧他的這些小動作,向前邁了半步,全身全心都在警惕着這些突然暴起的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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