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江,你為什麼沒有來……』「胡先生。」有人從背後叫住了他。是卧江的司機晏河。※跳下出租車,沖進素氏醫院,直接前往頂樓的貴賓房。焦急内疚啃蝕着良心,稍早前仍沉浸在淡淡幸福的餘韻,如今被摧毀得如無痕春夢……缳莺……我該如何面對妳……?推開門,尚未完全進入室内,突來的一拳便又将他打出了室外……靠着門外走廊的牆壁,擦了擦唇角的血,看向站在門口的刀青麟。鐵青着一張臉,青麟一句話也不說。「讓我看缳莺。」卧江再度走向房門,青麟又是一拳攻向臉頰。卧江不避不閃,硬是承接下來。眼鏡碎了一地……『如果這樣做能讓你們消氣又有何不可!』卧江再度站起,又再次倒下……再站起……再倒下……站起……倒下……臉……腹……胸……眼角有血滴落……『這是我該承受的。』任憑青麟洩恨卧江毫不還手……「哥……别打了……哥……」缳莺虛弱的喊叫着阻止。刀青麟終于停手,讓卧江進房。「幸虧我及早發現,否則我一定殺了你!」青麟憤怒地吼着。「…………」「對不起,我隻能幫你幫到這裡,再來要靠你自己了。」青麟在卧江耳邊低喃了這句話後,出了房轉手帶上門。看着房門,卧江恍然醒悟刀青麟打他的真正用意。『謝謝你!青麟。』※微濕的發貼在臉上,微涼的觸感冷靜了紛亂的思緒。看着房内一角擺放的一隻簡單行李箱,橫濱……想了想,拿出相簿,抽了幾張續緣從小到現在的照片放入行李中。采鈴一定會想看看續緣的模樣……子陵……他一定是忐忑不安的……明天要出國了,愈拖延愈是會傷到他,既然遲早要面對,不如就……卧雲拿起電話撥給了金子陵。※手腕上的白色繃帶,一圈一圈是無言的控訴,是絕望的軌迹。蒼白虛弱的身子,彷佛點滴内的液體般透明。「缳莺……妳……」走近床旁,卧江不知道該說什麼?看着被自己哥哥一陣猛打後,一隻眼已腫得幾乎張不開,唇角裂傷,大半張臉血迹斑斑已然變形的卧江……「你看起來比我還需要躺下。」缳莺露出虛弱的笑。「我……不值得妳如此……」頹然坐倒椅上,身體的痛遠比不上心裡的苦……「你需要治療。」擡起纏着繃帶的手,欲按呼叫鈴。「不用,這是我該得的懲罰。我……真的很抱歉。」握住缳莺的手,卧江溫柔又誠摯。「痛嗎?」被握住的手掌……好溫暖……「不比妳的痛。」「我累了……」缳莺緩緩閉上眼。「睡吧,我會陪着妳。」握住的手不曾放開,卧江整夜陪着缳莺,不曾入眠。『卧江,你總是這麼溫柔,溫柔得令人恨不起來……』缳莺在卧江溫柔的包覆中進入夢鄉……※在街上無目的的亂走,金子陵拖着疲累的身體,心卻是異常清明。拿出手機,看着上面的訊息,心不由得狂跳,胃又抽痛起來,是卧雲打來的……「子陵,是我。」卧雲極力維持一貫的語氣。「這麼晚了還沒睡?」朋友間的慣常問候,今日卻帶着些微的刻意。「啊,剛裝好明天要出國的行李。」「要我送你去機場嗎?」「不用,屈世途會送我去。」隻聞呼吸聲的沉默,尴尬的貼着耳朵,雙方都不知如何談起這樁事情……「子陵……我……」卧雲吞吐着用詞。「千萬别跟我說抱歉,我會揍人。」金子陵率先回複平日的戲谑。「嗯……了解……」卧雲寬心不少。「木頭!」「啊?」「我說你是木頭!」金子陵笑了起來。「哈!我也是到今天才覺得。」卧雲的笑有些無奈。「卧雲……我讓你覺得壓力很大嗎?」「…………」「那正好,也許可以讓你瘦個幾公斤。哈哈哈……」眼角的淚是因為笑?「喂,老金,我為什麼覺得你好像很得意。」「能讓一向處變不驚的素還真驚愕得不知所措,當然得意。」還是因為故作輕松的壓抑……?「你的電話聽起來很吵雜,你在哪裡?」「在鬧區路上。」「這麼晚要去哪裡?」卧雲對金子陵常泡夜店的行為頗不認同。「隻是走走而已……」「子陵……抱歉……」「我說過不準說抱歉的!」聲音微微顫抖。「隻說這一次就好。」「…………」胃……好痛……「明天要去橫濱……」「一路順風……看到她代我問候一聲……」「我會的。」「還是朋友……」「當然……」「等我回來,我們再好好談談。我不知道……」「我了解。還真,别想這麼多了,你現在該想的是明天的事。」「嗯……你快點回家休息……」「啊……你也該休息了……晚安。」關上手機,金子陵叫了出租車往回家的路上。還是朋友……這樣就好……※在缳莺沉沉的鼻息中,卧江走到了窗邊,俯瞰着老地方的方向,遠方的天色已微微泛白。銀狐……我可有在你夢中……?透過玻璃反映的臉,已紅腫的看不出原來的面貌,心裡的苦,是否也能借着腫脹随時間慢慢散去?缳莺睜開了眼,看着窗邊落寞而顯微駝的背影……多年來渴望靠近的背影……冀望轉身面對的背影……一個背影的距離,卻遙遠得觸手不及,是跨越不了的鴻溝……『他的心從來就不在我身上……』長長歎了口氣,卧江關上窗簾,轉過身走回床邊。「妳醒了?要不要喝點水?」發現缳莺已醒,卧江坐在她身邊,關懷從來就不曾虛假。「我幾乎要認不出你了。對不起……」看着腫脹變形的臉,缳莺頗感愧疚。「是我的錯。傷口還痛嗎?」卧江扶她坐起,倒了杯水喂她喝下。「我畢竟懦弱了點,割得并不深。沒有大礙。」缳莺看着手腕。「堅強不該用在這種時候。」「逞強也不該用在那種時候。我哥……真狠。」缳莺唇角浮起笑意。看着卧江的臉,昨天,現在,彷佛電影的畫面,清楚又不真實。「妳有個好哥哥。」「我知道。」「幸虧他不像兵燹,不然我現在可能躺在路邊等着被認屍。」看着鼻青臉腫猶能說笑的卧江,缳莺低笑了起來。「秋山……告訴我那個男孩的事……」缳莺看着卧江,臉上神色堅定。握住缳莺受傷的手,卧江也直視着她,不閃避也不掩飾,有的隻有坦蕩,和祈求諒解的誠意。一天之内,卧江第二次說起他們的故事……※漁船在海警護送牽引下,靠上了黃線圈圍封鎖的一角。三人陸續上船,來到船艙,戴着白手套的男子,蹲了下來,開始檢驗倒卧血泊中的屍體。另兩人搜尋着艙内任何可能的線索。近距離一槍斃命。從腦後貫穿的傷口,顯示兇手下手毫不遲疑。殺人滅口,偷渡者不是一般人。當屍體被擡出的時候,天色已經大白。※「将窗簾打開好嗎?」靜靜聽完卧江的故事,缳莺看向透過窗簾映入的光暈。默默走近窗邊将窗簾拉開,陽光炫目得令人睜不開眼。「又是新的一天了。」喃喃自語的缳莺,在陽光照耀下,釋懷的感覺慢慢在心中暈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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