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膽子肥的應了聲:“是!”
這不應還好,這一應,閻王火冒三丈,聲音拔了有珠穆朗瑪峰那麼高:“還知道答是呢?那你們說說我讓你們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那幾個膽子肥的這回學乖了,不輕易接話,沒人和閻王唱雙簧,閻王今天心情應該還算好,雖然惱,但并沒有大動幹戈,便自問自答了:“都十六七的大孩子了,怎麼還是不懂事呢?讓你們撕答案,是為了你們好,我希望你們能養成獨立思考的能力,而不是動不動就直接抄答案或者想個三五分鐘想不出來就自暴自棄了。你們倒好,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是吧?”
“當老師好糊弄呢。”閻王把桌上那一小摞訓練冊拿起,又摔下,講台上揚起一陣粉筆灰,直撲了中間頭排的學生一臉,“這一部分同學,我嚴重懷疑你們找别班的同學借了答案。自覺點,抄了答案的自己上來拿。”
說完,閻王雙手往講台上一撐,好整以暇地等着認罪的羔羊。
羔羊們倒也知趣,一個接一個地上台“領罪”,順帶收下閻王的一記兇煞白眼。
直到講台上剩下最後一本訓練冊。
同一時間,課代表也發完了手頭上所有的訓練冊。
閻王點了點講台上剩下的唯一一本冊子:“喲,這本沒人認領啊。”
閻王說着就把訓練冊拿了起來,剛翻開封皮的一角,陳斜站了起來,他輕踢了下硌小腿的椅子,吊兒郎當道:“老師,那是我的。”
閻王做事有始有終,翻開封皮看了眼扉頁上的名字,一字一句念了出來:“陳——斜——”他露出個讓人汗毛直立的笑,“這個名字我倒是印象深刻,各個登記表上的最後一個。這麼說來,抄答案的事也算不上湊巧咯?那你還愣着幹什麼?訓練冊不要了?”
陳斜偏着脖子笑了下:“老師,訓練冊是我的,答案也是我自己寫的。我這一上去,不是等于默認了自己的罪行麼?”他搖了搖頭,“人要一張臉,樹要一張皮,我得實事求是不是?”
閻王說:“要實事求是是吧?”
陳斜:“嗯。”
閻王開始翻他訓練冊上完成的課題:“這本訓練冊的題都不難,多數是一些基礎訓練,但每一節課題後面都會附加一道競賽題,這道競賽題盡管含有這一小節的知識點,但通常是超綱的,得最少往後再學兩個章節,甚至學完整本書才有可能做得出來。以往,學生都是默認将這道題空着,隻有少部分愛鑽研的學生會嘗試解一下,但基本隻寫了幾個步驟就放棄了,等到之後學了新知識再回頭琢磨。全班五十多個學生,隻有你一個人做了這道題,且不說答案是對的,你就連整個步驟都和答案上相差無幾,唯一的區别就是你比答案多繞了幾個彎。啊?多加幾個步驟想把老師糊弄過去呢?我教了十幾年的書了,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耍這種小把戲,陳斜啊陳斜,你說你是不是失策了?”
各種各樣的目光一齊湧向陳斜,他眼裡居然顯出幾分笑意:“老師,說起來我到24班也才不到一個月,咱們算是初相識,别的科目我不說,數學這門,您老給點起碼的信任呗。我想之後三年,我還有很多要向您請教的時候,一來就傷和氣,損失的可是你手底下的好苗子。”
一中對高一學生相對友好,為了給學生足夠的适應期,暫時沒開啟考試轟炸模式,學期裡一月一考,中間夾雜着一次期中一次期末,其他時候給不給學生丢卷子、批卷子,權看各科老師自身的教學規劃。所以開學至今,因為沒有考試的直觀檢驗,大部分科任老師對學生的實力印象還停留在開學時的那張按中考成績排列的分班表上。
甘蔗閻王指尖在桌上點了點,被挑起一絲興緻:“這位‘别的科目不敢說’的同學,你上來,來,證明一下自己。”
何缈擡眸,隻聽陳斜特嚣張地說:“老師,凡是高一到高二知識點範圍内的題,您随便出,我在黑闆上解給您看就是了。”
甘蔗閻王:“哦?高一到高二?”
陳斜聳聳肩:“學生精力有限,高三的這不還沒安排上嘛。”
全班倒吸一口涼氣。
何缈也終于明白為什麼這些天上課以來,他不是在睡覺,就是在啃數學了,怕不是個數學重度上瘾患者?
陳斜微一偏頭,就看到她那帶着探究的目光,他朝她翹了翹嘴角,仿佛在說“崇拜我吧?”。
何缈心說,崇拜你個鳥!
甘蔗閻王斟酌了下,在黑闆上出了一道導函數的題,讓他求證一個不等式。
陳斜插兜走了上去,在講桌上拈起一隻新粉筆,然後背對着大家,雙手抱兩肩,開始讀題。他思考的時間并不短,也許是因為這樣的情狀不常有,班上同學和甘蔗閻王都給出了極大的耐心,并且友好地為他提供着鴉雀無聲的安靜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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