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衡顯然看到李耷的褲子是付景軒使壞弄掉的,并沒有放在心上,“無妨,卻是李耷挖苦在先,有辱中原茶道,令夫人出手教訓,也有情可原。”
方澤生道謝,對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蕭衡點了點頭,“其實比起李耷出醜,我倒是更想瞧瞧方少爺的技藝到底如何,早些年就聽聞方家少爺的提壺技巧精巧無比,不知道眼下,還能否有幸一見?”
方澤生說:“恐怕會讓三王子失望,方某這些年顯少提壺,若跟以前相比,退步許多。”
蕭衡見他不像謙虛,忐忑了幾天的心髒終于落回了原處,笑着說:“隻是比試終歸還是比試,還請方少爺全力以赴,萬不可有半點松懈。”
方澤生淡淡點頭,“那方某,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第60章
有些人嘴上說着退步,卻還是此普通人高出一大截。
相比年少時期,方澤生的提壺技巧确實退步了一些,隻是他所謂的退步,不過是沖點之時茶湯表層少了幾點浮沫,不影響湯色,不影響口感,不影響浮沫褪去留在茶盞内壁的連綿山景。
蕭衡呆呆地看着方澤生留下的那盞根本無需翻看《茶錄》以肉眼就可以評定出來的鮮白茶湯,輸的心服口服。
茗鬥結束以後,便到了反鄉的時辰。
若不是陶先知還要和蕭衡談談生意,幾人恨不得當天下午便離開臨潢府都城,快馬加鞭地往回趕,若是一路順利,興許還能趕上夏日的尾巴,吃上最後一茬西瓜。
三寶早就把他家少爺的行李收拾好了同方澤生的一起放在花廳的矮桌上,徐大人那廂也換上了一身官服,伏在桌案上面急筆書寫喜報,準備安排信使先走一步,将這個消息傳給天家,蒲淩雖然沒有登台,卻比自己登台還要高興幾分,同胡雲杉一起收拾好行李,正在擡手比劃着方澤生使用的提壺技法。
申時過半,陶先知春風滿面地跑了回來,顯然生意談得不錯,瞧了瞧坐在花廳的一衆人,興沖沖地問:“方澤生和付老二呢?”
三寶搖頭:“沒瞧見,晌午用過飯後,兩人就一起不見了。”
此時,臨潢府城門外的那塊石頭上,坐着兩個人。
一人披了一件毛絨絨的披風,看着遠處的夕陽。
“你說李耷這個人會不會記仇?”付景軒習慣性地咬着一根枯草,懶懶地靠在方澤生的肩上,以前他沒覺得這處的景色好看,眼下卻覺得一望無際的荒野與的晚霞天空接壤,竟也美如畫卷。
方澤生說:“習茶之人心思純淨,想來不會記仇,若真的對你不滿,該是像今日在台上那樣,對你破口大罵。”
付景軒“咯咯”笑出聲來,“我本不想對他如何,隻是他那僞做兇神惡煞的樣子實在太像付景業了,剛巧他又常常将我朝茶事不過爾爾放在嘴上,便趁機逗了逗他。”
方澤生眉眼柔和,“倒是許久沒見付大少爺了。”
“他還老樣子。剛好你的腿快好了,待完全康複便随我回江陵府瞧瞧我大娘如何?”
“好,确實要好好拜見一下程夫人。”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從程夫人聊到了柳二娘,又從柳二娘聊到了小時候,聊他們如何一同調皮搗蛋,聊他們如何抓到了柳二娘嫁入付家之前做歌女的營生,這事算柳二娘的一個心病,也正是因為這事,她才一直想要把付景軒轟走,免得被家人裡知道她這不體面的曾經。
“不過,我已經答應她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了。”
“你從前就沒想說罷,不然也不會代她隐瞞至今。”
“嗯,我始終不覺得歌女有什麼問題,不過是她自己始終耿耿于懷。”付景軒擡手摸了摸挂在腰上的玉佩,轉了轉黑亮的眼珠,問道:“你還記得咱們是如何發現柳二娘做過歌女的嗎?”
方澤生自然記得,那年付尚毅帶着家眷受邀來楚做客,柳二娘出門閑逛,碰到一個曾經一起營生的姐妹,閑聊的時候,剛好被他們兩人聽到了。
付景軒笑道:“那你還記得,咱們繞開柳二娘之後,又去做了什麼?”
“去正陽大街,碰到了一個賣玉石的老伯,從他手中買了一塊玉佩……”方澤生還未說完,突然發現付景軒似乎一直把話題往這上面引。
“那你的玉佩呢?”
方澤生又是一怔,不自然地撫了撫鼻子,“放在家裡了。”
付景軒還是不信,笑吟吟地伸出一隻手,摸進了他衣服裡。
兩人雖然小别一年之久,見面這幾日卻沒有做太多歡好之事。先是方澤生不遠萬裡坐了幾個月馬車沒能好好休息,再是他的腿疾并沒有完全恢複,即便能走上幾步,也走得并不穩健,付景軒心疼他,不願讓他折騰,實在情動便互相幫了幫,沒有做到最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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