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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66(第1頁)

付千鈞略有些錯愕,随即撇嘴一笑,道:“天下誰人不知,文琲公主便是我女兒,早已在北魏遇刺身亡。我竟不知,你此問是何用意。”

顧乘風掏出方才拾到的金鎖片,說:“這金鎖片你該認得吧。付姑娘當日根本沒死,這幾個月來,她一直跟我在一起。她半月前曾留下一塊金鎖片,鎖片上镌着:七劄徹透乾坤定,鴻雁凄鳴墜弦音。這塊金鎖片是我在你的酒坊密洞裡發現的,上面镌着:桂馥靡迤廣寒寂,彀弓獸伏鳥下林。她若未被你擒住,你這山洞裡如何有她的金鎖片?”

付千鈞鼻子一哼,道:“你這蠢貨。她既然在我手上,我又怎會告訴你她的所在呐?不如我與你們做個交易。我是雙刀會總幫主這件事,隻要你們不外傳,我便保付晚香平安,你們幾個若将我的秘密傳于他處——勿論仙魔二門弟子還是塵世凡人——便休怪我心狠手辣。”

蘇榮道:“難怪你人稱冷面狐,果真是冷面無情之徒,連自己女兒也拿來做人質。”

付千鈞咳嗽一聲,笑道:“我拿女兒做人質固然無情,你們利用我女兒盜我仙物,恐怕也算不得正派所為。更何況,你們如此關心她,目的何在,你們心中自然有數,何必惺惺作态?”

言畢,付千鈞足尖輕點,捂着胸口,借了竹枝的力道遁遠了。

四人飛出竹林,路上隻有顧乘風和蘇榮在說話。又飛過一座小山,萬年靈芝抽冷子對玉衡道長說:“若不是有我在,你方才消極應戰,你跟這兩個後輩早被你兄弟打敗了。”

萬年靈芝雖是少年的嗓門,這話卻說得嚴厲。顧乘風、蘇榮皆不作聲,玉衡道長說:“義之并非天性惡毒,隻是……”

“天底下,生性惡毒者萬中無一。然生性純良者為濁塵所染,或為錢為利淪為歹人,或不抵魔界誘惑淪為惡魔邪妖,才是天地間衆生之常例。你方才消極怠慢,全因你與付千鈞為同胞兄弟,本來你念及手足情誼,也沒什麼不對。可你未曾想過,正因你這一己私心,便有可能斷送這兩個後輩的修行,縱然付千鈞不傷他們二人,他們為付千鈞所擒,你也是難逃其咎的。你是非不分,近三百年修行竟是白費了。”言及此,萬年靈芝連連搖頭,隐去身形,聲音越來越遠,道,“你們且記着,天命不可違,修行之人凡事盡力便好,莫要強求。”

蘇榮喚了好幾聲“前輩”,萬年靈芝未應,她便歎道:“師兄,那個國師那麼厲害,以後若再碰上他,又無萬年靈芝相助,我們可怎麼辦?”

顧乘風看看玉衡道長,對蘇榮道:“方才萬年靈芝他老人家不是說了嗎?天命不可違,我們修行之人凡事莫要強求。今日我們得萬年靈芝相助,救出玉衡道長實乃天意,來日若我們與付千鈞狹路相逢,也是天意。與其挖空心思想那許多因果,不如順其自然。”

三人又飛了片刻,玉衡道長問:“你們來無花酒莊,看來早知義之的身份。義之公開的身份隻是西梁國師,莫說你們這些外人,便是雙刀會的人,恐怕也無人知曉他便是雙刀會總幫主。你們又如何知曉此事?”

顧乘風道:“此事說來話長。其實天下哪有不透風的牆?付千鈞心思缜密,人前是西梁國師,人後卻是西梁朝廷四處通緝追捕的叛賊。他能瞞二十餘年,已屬不易了。不過話說回來,國師究竟什麼立場,又有哪些不可告人的身份,我們并不關心。我們此來無花酒莊,隻為救蔣師叔你。”

玉衡道長略有些吃驚,道:“這便怪了。我離開丹霞山兩年有餘,就算師兄遣人尋我,也該派玄鶴宮弟子才對。為何……”

蘇榮道:“師叔有所不知,是我師父有要事與你商議,這才遣師兄下山的。哪知……”

顧乘風搶過話頭,道:“我們師父的确有要事相議,還望玉衡道長同我們回長白山走一趟。”

玉衡道長問:“我這個人一向深居簡出,跟朱雀仙子話都未說幾回,朱雀仙子找我能有何事?”

顧乘風道:“師父行事自有她的道理,我們做徒弟的豈敢質疑?總之師父說,此事關系甚大,而且玄鶴宮一衆道長之中,唯獨師叔可以解決。到底是什麼事,師叔随我們上了長白山,自然就知曉了。”

玉衡道長不再多問。三人回了薛府,蓮香子一見玉衡道長,不由得淚眼汪汪。她自一百多年前離山,再未踏丹霞山半步,除了天玑道長出山至西梁,師徒二人見上一面,她實在沒多少機會得見同門。此刻見了玉衡道長,她上下打量着,一百年多前玉衡道長還是凡人青年的模樣,這會子卻可比凡人中年的相貌身形了。眉眼還是那副眉眼,打扮還是那身打扮,卻有一種揮之不去的疲乏感,彌漫在他舉手投足間。

她與玉衡道長來到偏廳,熱切地攀談着,與其說是出于同門之情,毋甯說是出于傾訴的必要。

薛鴻儒油盡燈枯已成定局,蓮香子如何不知,她替丈夫續命,終究是拗不過天意的。若問她為薛鴻儒續命目的何在,十年前她會說為情為義,甚或排開夫妻情義,單是不舍二字足矣,如今,她倒自我懷疑起來了。不是夫妻情義淡了,也不是舍得放他走了,僅僅是由習慣了丈夫的存在,發展到習慣了為丈夫續命的日子,好像勞苦成性的老農,起初勞苦是為了糧食,後來勞苦卻是因為過不慣清閑的生活。然而這在蓮香子卻成了一種不得已的折磨。因為對丈夫死亡的恐懼慢慢發生了改變,她時不時甚至生出“不如讓他安然死去”的想法。站在生活的立場,這未必是壞事,站在為人妻的立場,這卻成了背叛與惡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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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真實的、赤裸裸的心裡話無論說與兒女還是說與家裡的奴仆,蓮香子總放不得心。說與外人吧,尋常凡人隻道“薛公活夠百歲,這在我們看,已經是求之不得的高壽了”,有些道行的仙門中人又隻關心蓮香子的續命法術,說了等于白說,倒不如什麼也不說了。唯有面對玉衡道長,任何話說出來,她都有一種舒暢的快感,既不用顧慮什麼,亦毋須擔心對方匮乏感同身受的能力。玉衡道長聽得耐心,偶爾插言半句,也點在蓮香子的心坎上。

後來顧乘風來了偏廳,聊罷無花酒莊,話題便順其自然轉到付晚香那對金鎖片去了。蓮香子接過金鎖片,細細察看,喃喃道:“這的确是玉華送給晚香的金鎖片。”她回身盯着顧乘風,舉着一枚金鎖片,問道:“這金鎖片當真是你在無花酒莊發現的?”

“沒錯,這枚金鎖片遺落在一堆女屍中間,不過我确定,那幾個女屍都絕非付姑娘。”

蓮香子道:“上回你護送琮兒回薛府,我得知晚香尚在人間,還以為她吉人天相,逃過大劫,哪裡料到,這個付千鈞禽獸不如,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也不留一條活路。”

顧乘風道:“就算付姑娘在國師手上,我想國師也并無理由殺她。”

蓮香子冷笑道:“你深居仙山,人間的勾心鬥角你又如何知道?晚香前往北魏和親,一路上遇了那許多刺客,莫非付千鈞身為西梁國師,竟未有預料?他若真心愛護女兒,總該親自護送她才是,偏又遣了兩個不中用的徒弟做送親使,他何等聰明,怎會犯下這樣的錯?”

“夫人的意思是……”

“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晚香活着抵達北魏皇宮。”蓮香子道,“我原以為,晚香要去北魏和親,是她自己貪慕虛榮。早知她是為付千鈞所逼,我若将她接出皇宮,也沒這許多麻煩事了。可是你且想,皇帝明明有女兒,付千鈞為什麼要讓晚香認太後為母親做什麼文琲公主?我起先以為他隻是圖計自己的前途,現在看來,他真正想要的,恐怕是這場魏梁之戰。”

顧乘風道:“何以見得?”

蓮香子道:“這狗賊是何想法我自然無從知曉,不過從現下西梁的局勢看來,北魏與西梁開戰,是于他有利的。長久以來,西梁實權都在大司馬手上。此次魏梁開戰不足半年,南淮又插了一腳,西梁雖兵力遠勝于北魏、南淮,腹背受敵難免手足無措,況且,西梁素來跋扈,北魏、南淮兩國的兵士莫不深惡而痛絕,戰場之上兵力固然重要,軍心卻更為關鍵。我看這次三國之戰,西梁這位大司馬要吃大虧。付千鈞明面上成了裡通外敵的奸細,又怎知這不是西梁皇帝與付千鈞唱的一出雙簧?”

顧乘風思忖着,看看沉默不語的玉衡道長,問道:“不知道長在那無花酒莊,可聽到什麼關于付姑娘的消息?”

玉衡道長起身道:“我被那法陣禁制着,陣外情形,實在不知。”

蓮香子将那金鎖片擺在掌心,反複默念鎖片上的文字,對顧乘風道:“另一塊金鎖片上是否同樣刻有文字?”

顧乘風打懷中摸出金鎖片,遞給蓮香子。蓮香子兀自踱步,舉着兩枚金鎖片,念道:“七劄徹透乾坤定,鴻雁凄鳴墜弦音。桂馥靡迤廣寒寂,彀弓獸伏鳥下林。”她再思度片刻,忽然停步,回身道:“這詩中大有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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