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很奇怪嗎?”沈檸慢慢道:“自始至終,整件事都脫不開魔教月祭司的影子。按柳燕行的說法,月祭司特征非常明顯,眉心有一輪月印。這麼突出的個人特征,而且能和原問水長期合作研發丹藥,怎麼可能至今都沒有浮出水面?”
“除非,這個人一直就在武林中,借了另一重身份遮掩,明目張膽地與原問水往來,而整個武林卻始終沒有發現!”
原問水已經徹底沉默。
顧知寒斬釘截鐵地道:“不可能。可江湖上沒聽說誰眉心有一輪月,除非他剜掉,當初我就讓小曲打聽過,把所有眉心帶疤的武林人都排查過一遍,沒有查到。”
沈檸說:“有一類人你一定漏掉了。”
顧知寒擰眉:“什麼人?”
沈檸道:“當然是沒辦法看到他眉心的人。”
顧知寒脫口而出:“怎麼可能有看不到眉心的……”他神情忽地一動:“原來是他……”
阿羅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追問:“月祭司是誰?”
“降星樓主商非吟!”
阿羅同沈纓對視一眼,神色困惑。
沈檸解釋:“姑姑,你和我爹一直沒踏入武林所以不清楚這個人。商非吟是這兩年才名聲大噪,而且據說避免勘破天機,一直以布蒙眼,至今無人見過他的眉心。那日菱花會觀禮,我發現一件很有意思的事,降星樓主與原問水同進同退,立場出奇的一緻。看來,就是他了,你說是不是,原宮主?”
原問水仔仔細細打量她一遍,忽而放聲大笑:“好聰明的丫頭!這麼多武林人天天看他都沒察覺一星半點,仿佛瞎子,你隻在菱花會見過一面,就能留意到他和我的關系,倒是不傻!碧靈丹本就是我煉制的,旁人怎麼說我,不過一群庸人而已。”
沈檸再次歎氣:“原宮主,以寒川城活人試藥、刺殺我、取走陰陽藥的方子并抓了我哥,其實都不是你做的吧?”
原問水止住笑,“你又知道了?”
沈檸:“我早前确實一直斷定這些事都是你做的,直到剛剛你說出那些話,我才想通一件事,你這麼多年一心隻想複活問雪姑姑,能癡迷煉制複活丹藥這麼久的人,怎麼可能還有心思操心其他?”
她頓了下,想一想,又補充一句:“哦,找我家報仇不算,就當你隻關注這兩件吧。”
原問水冷哼一聲,并不證明搭腔。然而沈檸無需他回應,因為她已經徹底想明白。
“有一點很重要,是月祭司清楚并有意向用荒海的陰陽藥改進碧靈丹。當日刺殺我的幕後之人能用上溫缽羅弩和閻羅毒,說明他對荒海熟悉得很。這世上隻有魔教、荒海、帝鴻谷三者,才存着彼此相關的典籍記錄。”
原問水木然道:“那又如何?”
沈檸對他這死鴨子嘴硬很無奈:“你出身青杏壇蠱術一脈,能摸去南疆魔教算是尋根問祖。月祭司和你關系再好,連起死回生都要騙你,怎麼可能把荒海秘事這等機要告訴你?說白了,你就是個煉丹的技術人員,根本沒有能力策劃在荒海的刺殺。”
阿羅同原問水也算打過交道,此刻也點頭道:“荒海極少入中原,原問水一直在青杏壇,對帝鴻谷和荒海都不大熟悉。”
“就憑這點憑空臆測,你就斷定不是我做的嗎?”原問水淡淡問。
“當然不是,最重要的一點,是我終于想明白了宣遲的話。”
顧知寒挑眉:“宣遲?宣遲還肯幫你?”
“當然不肯。”沈檸搖頭:“他多半是對我不滿,不願我猜出真相,卻又對柳燕行心存愧疚,有心點撥我,所以掙紮間才說得似是而非、半透不透。”
顧知寒道:“他說什麼了?”
“他說我有一處完全猜錯。當時隻說過‘問雪宮的枯槐長老去過寒川城,以及服用過碧靈丹的人在一年後暴斃’這兩句話,那之後我每日都在思考,到底是哪一句有問題。”
沈檸看着原問水,笃定地說:“今日親眼見到碧靈丹的邪性,原宮主你也親口承認這丹藥服用後和死無異,那便隻能是‘問雪宮的枯槐長老去過寒川城’這句話完全錯了。”
原問水神情微動。
阿羅問:“難道當初去的并不是枯槐長老?”
“不,枯槐是被寒川城一個普通嬸子認出來的,她不是江湖人,不可能作假,說的必然是真話。”
阿羅更迷茫了:“那會是哪裡錯了,或者去的不是寒川城?也不對,已經被認出來了。”
還是顧知寒反應過來,漠然道:“原來枯槐長老,并不是問雪宮的人。”
沈檸點頭:“對,宣遲是朝廷的探子,他更關注江湖勢力糾葛。姑姑,爹,當年三老并不是原問水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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