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了意外,絆住了,沒辦法來寒川。
沈樓和阿羅姑姑在一起,這世上能攔住他倆的人已經極少了。沈檸心中劃過一絲陰翳,緩緩道:“從芙蓉城到寒川,一定是在這期間出的事,但沈樓應該沒死。”
肖蘭再次不解,沈檸無奈:“多虧姜真真這位大小姐。你想,我的死訊江湖上都有了,沈樓比我還早出來混了兩年,名氣更大。但他的小迷妹,啊不,應該是黑粉一切如常,那就是沒有他出事的消息,不然姜大小姐早炸了。”
肖蘭見她揉着眉心,很擔憂的樣子,說:“你不放心的話,我們再回芙蓉城一趟,沿路查一下有沒有大公子的消息。”
“不,咱們分開行事,現在滿江湖都是我的死訊,我想先回中原一趟,雖然我爹不怎麼管我和沈樓,但我怕消息傳到南疆,讓他老人家擔心。”
低沉的聲音響起,沉悶而艱澀:“你是想去見柳燕行吧?”
肖蘭的男低音總是給人一種深沉可靠的感覺,這幾日重新剃了胡茬、臉色也好了很多,此刻肅着臉,又顯出些憔悴。
沈檸一怔,沒想到被他說破了心事。
那日見到柳燕行出現在紫陽宗,雖然不知是夢是真,但她必須承認,自己險死還生後,最想見的人就是柳燕行。此刻和肖蘭視線對上,知道有些話終究還是要說明白。
怕出意外,張嬸子就在小院住下,瓊姬也早已休息了。她和肖蘭站在庭院中說話。從前她大大咧咧不注意這些,但自從那日醒來,就開始注意兩人獨處的場合。
院落中隻有房間透出的微茫燈火。
肖蘭的鼻梁很高、眼眶很深,注視她的時候非常專注。沈檸心中再次辱罵自己,這麼明顯的眼神,怎麼會遲遲沒有留心呢?
她眼中隻看到了柳燕行、隻追着柳燕行一個人,從沒将心思分給過身後的人。
“是,肖師兄。我醒來最想見的,就是柳燕行。我以為自己會死的時候,心裡想着的,也是柳燕行。”她盯着肖蘭,心中有一瞬間的不忍心,甚至想就此打住,但不能。
“自始至終,都是柳燕行,隻有柳燕行。”
肖蘭看着她,嗓音像在荒漠中缺水時那般沙啞:“但他辜負過你。可能他現在仍然會……推開你。”
有那麼一刻,肖蘭想用更激烈的措辭,明明白白告訴沈檸柳燕行不要她,卻終究舍不得拿這種傷人的話去刺她,隻能這樣幹巴巴地期盼着沈檸能清醒。
然而他等來的,隻是沈檸堅定清晰的聲音和歉意的眼神:“肖師兄,對不起。”
肖蘭的心猛然空了一塊兒,好像風直接吹進身體,冷得厲害。許久,才極慢極慢地垂下眼簾,遮住了他泛紅的眼睛,“沒事。那我去芙蓉城,你回中原。”
沈檸頓了頓,背過身離開,沒有回頭再看一眼那個失魂落魄的少年。她和肖蘭無緣,結局便隻能如此。
他垂在身側的拳緩緩握緊,指節因用力而透着青白。
“但如果他再敢對不起你,我一定會殺了他。”
少女明黃色的衣裙決絕地飄遠,仿佛捉不住的蝶,自始至終不曾為他停留。
————
邪道攻下煙霞派的時間比想象中還要短,因為煙靈姑并不在,除了煙靈姑,整個煙霞派根本沒什麼人武功夠看的。
煙紫珠跟着荒海一路上了煙霞派,曲杉斛原本是要趕她走的,但這位大小姐有一項技能,讓他們不得不将人留了下來。
她能将沈檸的小鹦鹉養得很好。
自從柳燕行将小鹦鹉帶回來,曲杉斛就一直為了養鹦鹉而頭疼。那小家夥太小了,失去主人時又受到極大的刺激,膽小驚懼,撲騰着誰都不讓靠近,唯獨在柳燕行和顧知寒兩人手下哆嗦着不敢折騰。但若交給他們倆養,恐怕這時候已經吓死了。
因而小鹦鹉隻能由曲杉斛代為照料,沒過幾天就開始搞絕食。
鹦鹉這種鳥,多是千金大小姐逗弄的小寵,他們都是江湖莽人,還真不不懂怎麼伺候。
這隻叫小鳳凰的鹦鹉開始絕食後,漸漸蔫了下去,直到那日無意中見到煙紫珠。大概是煙紫珠年輕貌美,嬌憨不沾血腥,和它主人有些相似,不像荒海這些人滿身都是殺氣,竟然開始親近煙紫珠。
煙紫珠于是順理成章留了下來,日日悉心照料小鹦鹉。
又來一個傾慕柳燕行的,曲杉斛開始時還怕她會因為沈檸而折磨小鹦鹉。可煙紫珠實在太聰明太識趣,毫無芥蒂的樣子,對喂養鹦鹉的差事很上心,不出幾日,小鹦鹉恢複了活潑。
動物是最敏感的,它既然本能地親近煙紫珠,就證明這姑娘确實無害,漸漸荒海的人也就默認了她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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