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羅見她确實沒事,緩緩放下心。她話本就不多,此刻隻向薛鏡幾人點頭見過禮,便抱着劍鞘站到一旁侍立。
“我聽到此處聲響先趕了過來,主人就在後面。”
沈檸向後一望,果然看到了她爹。
帝鴻谷三人直到此時,才從凜冽的劍氣下心有餘悸地回過神。聽說劍聖也到了,下意識肅穆了幾分,擡頭一眼便望見遠處輕袍緩帶、正于暮色中漫步而來的中年男子。
饒是他們從未見過沈纓本人,在看到這個人影的一刹那,心中也都劃過一絲明悟:他必然就是劍聖沈纓——
年少時曾縱橫沙場、僅憑一柄青睚劍力壓兩大宗師、連斬七人,自他罷劍後,天下間足足十三年再無人敢稱劍聖的——
沈纓。
第5章青睚劍
沈纓顯然已經不年輕了,甚至分毫不像其他修習了上乘心法之人那樣維持着青春樣貌,反倒兩鬓斑白、面帶滄桑。這樣一副并不年輕的面容,竟出奇地與沈檸有着如出一轍的不真實感,眉目如畫,不似塵世中人。
他穿着一身灰撲撲不起眼的鄉野衣袍,身形高瘦挺拔、步履灑脫,通身飄逸。明明是最普通不過的農夫打扮,卻偏偏讓人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恍然錯覺天上的仙人本就應該是這幅穿戴,而非绫羅紗衣。
即便早有預料,但沈纓竟有着一副對男子來說顯然過了的秾麗容貌,帝鴻谷三人還是微微訝異。比起殺氣過重的劍聖,更不如說是氣質超絕的貴胄王爵。
這父女倆都是不存于世間的極緻美貌,甚至可說是美色過濃、咄咄傷人了。
薛鏡和程猷在這二人相互輝映的灼灼光華下,一時竟張不開口,隻能怔怔注視着沈纓的一舉一動,眼中再看不到他人。也不怪他們,世間本就少有人能在劍聖沈纓出現時再注意到旁人。
他原本還在十幾步外,仿佛穿花拂柳一樣随意幾步,衣袍疏忽像是被強風吹得向後方揚起,眨眼間人已到了近前。
這一下輕身功夫潇灑從容,全身隻有臉側垂下的兩绺亂發與衣袍袖角輕輕揚起。明明隻是縮地成寸的步法,卻無人能用得這般俊氣逼人。别說帝鴻谷三個早被迷昏頭的小迷弟了,就連沈檸這個已經有了免疫力的親閨女,都再次被帥了一臉。
沈纓目光先飄過沈檸,見她安然無恙,再從場中幾人身上漫不經心地逐一掃過,最後落在了那株原本開得濃烈,卻在比試中無辜受累、被劍氣打落一地的海棠樹上,淡淡道了一聲:“可惜。”
聲音裡聽不出任何情緒,無端讓人覺得平靜之下含着極淺淡的遺憾。他甚至沒有怪責打傷花樹的幾人,隻是單純在惋惜。
薛鏡啞然。
沈檸一時也不好作聲。院外這幾株海棠花樹是她爹精心打理,耗費了不少心力,這些日子開得尤其燦爛漂亮,如今因她與程猷的比試一夕凋零。雖然事先并未預料到程猷會突然激發劍氣進入無我之境,但海棠已毀,下次再要開花,不知要等到何時了。
程猷也極其忐忑,他不知道沈纓會看重院外這些海棠花樹,心中悔恨地無以複加。
好在比起薛鏡,他要心大得多。此時見到日思夜想的男神本尊,竟奇迹般僅僅呆了片刻就振奮着重新恢複鬥志,拿出曾私下練習無數次的最為恭謹謙遜的态度,拱手向沈纓拜了一拜,出口卻颠三倒四,話都說不利落。
“在下帝鴻谷程猷,見過沈、沈大先生!方才不知何故,忽然、忽然就腦子中邪一樣,險些誤傷了先生的花……和沈小姐。”他方才還有一腔孤勇執意逼出易水蕭蕭,這時候真見到正主,卻也不敢亂叫什麼沈師妹了,隻規規矩矩口稱沈小姐。“還……還望沈大先生見諒。”
卑微,實在卑微……沈檸在一旁看着,都能原諒他把對自己的歉意排在誤傷“先生的花”後面了。
程猷深呼吸兩口,鼓起最大的勇氣低着頭開口:“在下一直仰慕先生,也、也對先生的青睚劍仰慕已久,不、不知是否有幸,能一睹、一睹……”
沈纓還在凝視海棠花樹,看了很久,就好像在透過那些驟然凋謝的花看着别的什麼人、什麼事,語氣平淡。
“你想看青睚?這個就是,你可以拔下來慢慢看。”
帝鴻谷三人都是一驚,沒想到方才沒入海棠樹大半的,就是驚震天下的神劍——青睚!
程猷更是不知該為男神回答自己激動,還是該為自己終于達成與青睚劍交手的夙願而激動,就連臉上被青睚劃出的劍痕他都不打算祛除了。
樹幹外的劍柄樸實無華,看上去就如尋常佩劍一般,此刻在他眼中也格外古樸厚重了幾分。他沉了氣,雙手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握住青睚劍柄的一刹那穩了下來,帶上出生以來最大的虔誠和敬意,猛地氣貫雙臂,用力向外一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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