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安撫的素茗嘗了一口自己做的菜,嗯,難吃。
她想起身去後廚再做一份,卻被生攔住了。
“素茗,我們準備離開喚孽了,能與我們說一說老闆娘的事嗎?”
生希望能了解這個已故友人的跟多事情,壞也好,好也罷,他都希望自己有所了解。
而現在還了解雲容的人,大概就隻有素茗了。
素茗低着頭,想了很久,最終緩緩開口。
“關于老闆娘的事,其實我也了解得不多,隻是聽她提過。”
“沒事,你就說你知道的便好。”槊逢說道。
生也擺出聆聽姿勢,示意素茗開口。
“老闆娘已經在喚孽很久了,在東城就待了至少四十年。”
四十年,生思考着這個時間,對之前雲容能直接買下逢雲客棧的事情不奇怪了,四十年肯定會攢下不菲的資産。
素茗接着說:“但在這之前,老闆娘在南城,南城至少十年,在那種較為低級的青樓”
生眉頭一跳,不願去想雲容那十年經曆的事情,但他聽到了十年這個單位,也就是說老闆娘在陽間至少死了五十年。
而根據自己所了解到的信息,在這裡生活的越久越有可能發瘋化穢,自己所知道知道生活在喚孽最久的是自己的師父柏仁,已經百餘年。
但他老人家神智清明,通曉醫術,再活個百年應該都不是問題
生覺得祝沒有壽命限制的陰魂長命百歲似乎不合适,于是改口。
不,他老人家活到奈何橋修好都沒問題。
他又想到了雲容,如果經曆了異常痛苦的過去,那生活的每一天大概都是痛苦的,那她的化穢大概也隻是時間問題了
生又将這種想法壓下,這隻是安慰自己無能的借口罷了。
他收起思緒,繼續聽素茗講。
“老闆娘是逃出來的,具體的經過她沒有說,她帶着自己偷偷攢下的銀子在相對和諧一些的東城租下了一間房,就是南邊那間破屋。”
“老闆娘在那裡開了第一家茶店,一點一點攢錢,後來那間破屋的原主人被穢吃了老闆娘就繼承了那間房。”
“大概十五年前,我剛死不久遇到了老闆娘,那時的老闆娘正準備盤下現在這家店,便收留了我做夥計。”
說到這裡,素茗忍不住看了茶店四周一眼,似乎看到了許多關于過去的記憶,不由得愣神片刻。
“再後來,我與老闆娘一同經營這家茶店,大概是十二年前吧,我記得喚孽下了一場大雨,比前兩天的還大得多,漫天的烏雲與雷電。”
“我死在一場暴雨引發的洪水中,當時那場雨喚醒了生前的恐懼,我怕極了,每一道閃電劃過,當時的我都會全身一顫,老闆娘發現了躲在客房角落的我,抱着我,不停的安慰着我,給我講了很多事情,她的過去就是那時告訴我的。”
話落,素茗的眼眶又濕潤起來,但她似乎已經哭幹了眼睛,沒有淚水落下:“如果,如果那幾個流氓來的時候,我,我沒有找老闆娘的話,是不是,是不是她就不會有事了,生生,你說,你說是不是都怪我?”
看着素茗悲戚的神情,生也想到了自己,如果當時自己果斷一些,把那三個畜生殺了,雲容是不是就不會有事了?
最終,壓下自己愧疚的生剛要開口,就聽槊逢說道:“這不是你的錯,一切應該算到那三個畜生頭上,還有,要是當時我放生走的話,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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