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擺手。“那寶貝我可不借你,你手一抖,不小心摔了,好幾萬可就打水漂了。把你買了你也賠不起。甭提了啊。”
“不是,我把那話筒插杆上怎麼會摔呢,”楊子夏不死心,“那話筒杆多穩啊,您放心,決不會摔的。”
“你們玩玩就算了,别用那麼貴的設備,要借麥克風嘛……”老闆從抽屜裡掏出來一個,搗鼓了一下開關,“用這個就行。”
楊子夏接過,嗅了嗅話筒的金屬網罩,皺起鼻子。“這裡頭一股黴味啊,您多久沒打理了?”
“哼,你們啊,先把歌練好了再談别的,路都不會走呢,就想要飛了,”老闆展開報紙,把自己的臉埋在後面,“後頭有飲水機啊,你們自己接水,我就不招呼你們了。”
楊子夏趁老闆在看報,對他做了個鬼臉。
他把話筒塞進雷銘懷裡,往後面走去。雷銘跟在他身後,盯着他後脖頸上亮晶晶的汗水。
“遲到的人,這回該請我們喝飲料了吧?”梁放跟楊子夏碰了下拳頭。
“那好說,聽斐姐的,這回喝喜茶還是一點點?”楊子夏放下琴盒,把貝斯從裡面取出來。
“讓雷銘選吧,”斐揚沖雷銘昂了昂下巴,“我們都輪過一圈了。”
雷銘從飲水機裡接了杯水,遞給楊子夏。
“謝了,”楊子夏接過,三兩口就喝完了,“你想喝什麼?我請客。”
雷銘搖搖頭。“不用了。”
梁放一拍大腿。“你别替他省錢,這小子回回遲到,好不容易逮着他一次請客,大好機會可别浪費啊。”
雷銘搔搔臉頰,他實在對飲料沒什麼研究。不過……他看了一眼斐揚,女生應該比較喜歡喝奶茶吧?
“那就一點點好了。”雷銘說。
“OK。”楊子夏打開手機的外賣app,找到附近的一點點門店。
他把手機交給坐在他旁邊的梁放,說:“你們點吧。”
“檸檬養樂多,沒得說。”梁放不到一分鐘就選好他的本命好物,把手機傳給斐揚。
“這個四季奶青我喝過了,味道很好……哇,這個加了珍珠的百香奶青也很好喝……啊啊,這是新款吧!看起來分量好足!評價也都不錯……選五分糖還是三分糖……三分的話,熱量應該是相當于幾顆糖來着……嗯先三分吧……”
梁放和楊子夏交換了個眼神,同時做出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
雷銘沒怎麼挑,選了最便宜的茶飲。把手機還給楊子夏的時候,他不小心按到了鎖屏鍵,手機的屏保一閃而過,是流浪狗萊卡的黑白照。他假裝沒注意到它。
“半小時後送到,咱們先練着。”楊子夏把手機收進口袋。
他解開纏繞在麥克風上的線材,連到音箱的插孔上。他們之前沒有用過這個小号音箱,楊子夏對着話筒喂了一聲,從音箱裡傳出一陣低沉的回音,在狹小的空間中蕩開,好像這裡站着一百個楊子夏在對彼此說“喂”。
“靠,”楊子夏被自己的聲音吓了一跳,“怎麼聲音這麼大。”
他把音箱的音量旋鈕調小,用手掌拍了拍話筒頭,這回從音箱裡傳出的悶聲還算正常。
他把話筒遞給雷銘,說:“試試。”
雷銘對着話筒頗為不自在地咳嗽了一聲,說:“TestTest.”
音量正常。雷銘對樂隊其他幾個人比出OK的手勢,用話筒說:“那咱們開始吧。”
梁放彈響了吉他的前奏,立刻将環境帶入舒适悠閑的氣氛中。樂隊的其他人都心有默契地加入進來。他們已經排練了許多次,對曲子的熟悉程度早就今非昔比。隻是雷銘一開始不确定應該在哪個小節開始唱,因此錯過了第一句歌詞,但随後他就反應過來,加入其中。
紅辣椒的這首歌很難唱,裡面近乎Rap的歌詞沒有給旋律留下太多發揮的空間,而前幾句的速度也很快,容易跑調。但雷銘之前已經練習過多次,所以沒有出現太大的失誤。
他的演唱有不同于原唱的風格。如果要比較一番的話,也許更接近Radiohead的主唱ThomYorke,整個人始終處于一種超脫而漠然的氣場中。
在琴行裡現場演唱,和用音樂app的錄音室版本跟唱是完全不同的體驗。前者更強調原始的真實感,而細小的錯誤也會被無限放大,直接經過音箱的外放表現出來,因此容錯率更低。
雷銘聽見音箱裡傳出的歌聲,感到那好像是屬于别人的。他看着手機中的歌詞,輕微地跟随節奏搖晃着身體。他什麼都沒有想,隻是讓音樂從自己的身體裡穿過,就像溪流流過河床上的鵝卵石。吟唱成為下意識的反應,對耳朵接收到的聲音的反饋。他的某些情緒似乎也蘊藏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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