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學過一段時間,後來沒學了。”
“真可惜,不然下一個科特·柯本就要誕生了。”
“話說得有點過了。”
“是是。”楊子夏縮縮脖子,但沒幾秒又故态複萌。
“我說真的,到時候一演出,估計你會多一群迷弟迷妹。”
“你替我做白日夢呢。”
楊子夏向後躺倒,目光像是穿過前排的椅背,望見更遠的地方。“在舞台上,你就是你自己,整個世界隻有你一個人,台下是一片黑暗,你看不清觀衆的臉,也不在乎他們是怎麼想你的,你聽見的隻有音樂,沒有别的。”
“說得像你很有經驗。”
“畢竟我也跟我哥演出過幾場,這點舞台經驗還是有的,”楊子夏咧嘴一笑,“表演的時候别緊張啊,萬一忘詞就不好了。”
“你到時候可别彈錯音。”雷銘回敬他。
楊子夏說:“高一那會兒,真是我最快樂的日子。樂隊裡的老人想在畢業前搞出大戲,所以跟幾個大學的音樂社團合作,制定了高校音樂祭的計劃。整整一個月,我每個周末都在大學校園裡,跟樂隊一起演出,晚上在其他人的宿舍裡過夜。在大學裡,你做什麼、穿什麼,都不會有人說你,甚至翹課也不成問題。你可以把時間花在你想做的事情上,而不是隻有讀書學習。那種感覺,就好像從你腳下有一百條道路延伸出去,而不是隻有别人給你規劃好的一條。”
楊子夏眼中的光芒吸引了雷銘,他看得目不轉睛,似乎也跟随楊子夏的描述而進入了那個世界,但是他仍沒忘記給楊子夏潑冷水。“你說得那麼好,也得等你考進大學才行。但我們現在還隻是高中生,說這些也沒什麼用,到頭來還是得努力學習,考個好大學,以後才能有更多選擇。”
楊子夏洩了氣。“知道了,你說話真像我哥。”
“你哥也說過這些話?”
“天天在我耳邊念,耳朵都起繭了。他不喜歡他現在的學校,說裡面都是混子,沒人好好上課。老師教書也是敷衍了事,所有人都在混時間而已。”
雷銘若有所思道:“至少,對我來說……為了實現以後的目标,上一個好大學是必要的。就算現在犧牲掉娛樂的時間,也是為了以後考慮。”
“我不像你,沒那麼遠大的理想,我啊,隻要每天能開心就夠了。”
“如果……我們以後到不同的地方上大學,可能就再也不會見面了。”我們會越走越遠,像兩條交錯的道路,向不同的方向延伸。雷銘在心裡說。
“不會,”楊子夏說,“一定還會再見面的。”
“你就那麼肯定?”
“嗯。我會去找你的。”
雷銘道:“你耳朵怎麼紅了?”
“……沒什麼。”楊子夏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不是現在,而是很多年以後。楊子夏心想。很多年以後。
輸完液已将近八點,街燈取代月光成為城市的點光源。暗橘色的燈光給人影籠罩上一層朦胧感。楊子夏和雷銘走在去公交車站的路上,他不停地說笑話逗雷銘樂,雷銘有時也會回複一兩句,引發兩人間默契的笑聲。
也許是和雷銘聊天的緣故,楊子夏沒有覺得打點滴的時間走得很慢。他把這話說給雷銘聽了,雷銘笑着回複道:“愛因斯坦的相對論啊。”
楊子夏終于有一回能跟上雷銘的節奏,連忙道:“這個我知道!就是坐在火爐旁和坐在美女旁的區别,坐在美女旁邊,即使待了一小時,也感覺隻像過了一分鐘;但是坐在火爐旁的話……我靠!等等!你當自己是個美女啊?”
“這話我沒說,是你自己說的。”
“可惡,總感覺上你圈套了,”楊子夏抓抓頭發,“你就是看我讀書少。”
雷銘留意到楊子夏手背上的輸液貼。“對了,我剛問了下護士,你手上那些淤青可以用毛巾熱敷化掉。”
楊子夏看了看自己的手背,不以為意道:“這個沒事,放着不管過幾天它就沒了。”
雷銘蹙起眉頭,還想再說什麼,但公交已經到站。
車裡擠滿了下班回家的人,差點沒上去車。雷銘一隻腳踩在階梯上,背後就是緊閉的車門。楊子夏拉着他往上走了一步。雷銘握住楊子夏背後的金屬欄杆,和他面對面站着。兩個人都頗為不自在地錯開了目光。在密閉的空間中,楊子夏又聞到了他身上的檸檬香味。
大巴在夜間道路上向前疾馳,每次輕微的刹車都會讓楊子夏站不穩。他雙腳站得近,沒有着力點,全靠雙手緊抓護欄。但護欄是金屬材質,很滑手。不過每當楊子夏快站不住的時候,雷銘都會扶一下他。從某個角度看,雷銘像是把他圈住了,用雙臂護在自己胸前。楊子夏覺得耳朵又燒了起來,但好在車裡沒有開燈,黑黢黢的,雷銘看不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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