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森的武器很特别,源血戰士中,用劍者最多,其次是刀,再其次是斧或錘,而卡爾森的武器是一柄鈎,一柄鐵鈎。
鈎是一種殘酷的武器。它勾住手,手會離開腕;勾住腳,腳會離開腿;勾住一個人的頭顱,那麼他會離開這個世界。
正因如此,用鈎的人很少。它太決絕,太果斷,太不留餘地。世界上的很多人、很多事都喜歡拉扯,情趣和韻味,利潤和權力都是拉扯出來的。
可是鈎不能拉扯,鈎的拉扯,往往意味着離别。
所以用鈎的人,多是大奸大惡之徒,他們在大是大非面前,更相信自己的判斷。
卡爾森也用鈎,而且是一位用鈎的高手。但他不是大奸大惡,反而是激流城的大善人,大好人。
這柄“離别鈎”是布萊索兄弟的成名傑作,它現在正安靜躺在總探長卡爾森的情人柏妮絲的懷裡。柏妮絲的小手輕柔地撫摸着這柄黝黑的鐵鈎,在她的懷裡,飲血無數的離别鈎竟也顯得溫柔動人起來。
“我都沒找到它的開關在哪兒。”柏妮絲笑着将離别鈎遞給卡爾森,這個看上去十分沉重的黑鐵彎鈎其實很輕巧。
“這方面你還是少懂一點比較好,武器都太危險了,美麗的女士不應該碰這些。”
柏妮絲輕哼了一聲,雖然她早就習慣了卡爾森的調笑,但是這種說教氣很重的話語總會讓她覺得不爽。
“今天晚上你還要出去麼?”柏妮絲問道。
看着躺在床上全身赤裸的性感尤物,卡爾森面不改色的把離别鈎裝備在他的左手。鐵鈎安裝好後,他走到床邊輕輕把柏妮絲打橫抱在懷裡。
“有點事,去去就回。”卡爾森柔聲道。
柏妮絲不開心地“嗯”了一聲,“什麼事情這麼緊急,這點兒功夫都抽不出來?”她幽怨地看向面帶微笑的卡爾森。
“警署裡的事,應該很快就會回來。”
在柏妮絲的手指調動下,卡爾森感到血液飛快地從大腦流向他的下半身,一股無名邪火“嗖”的一下被懷中的美人點燃,她的嬌軀緊緊貼住卡爾森的身體,一層薄薄的警服完全無法抵禦柏妮絲的挑逗。
“别鬧,一會兒回來陪你,保證把你這隻小饞貓喂得飽飽的。”
卡爾森奮力讓血液回流進他的大腦,理智将身體裡的欲火撲滅。柏妮絲柔韌綿軟的誘人軀體在聽到卡爾森的話語後僵硬了一下,房間裡原本熾熱的溫度和暧昧氣氛蕩然無存,她失望地看向堅決的卡爾森,興味索然地縮回那張大床,用薄被把她發冷的身子緊緊裹住。
“你去吧。”她背對着卡爾森說道。
卡爾森輕輕歎了口氣,他當然不是不想陪伴柏妮絲,也不是對柏妮絲的妖豔肉體喪失了興趣,隻是因為今天晚上将要發生的事情太過重要,他才不得不掃柏妮絲的興。
“走了,寶貝,等我回來。”卡爾森輕吻了一下柏妮絲的頭發,低聲說道。
“知道了。”柏妮絲用悶悶不樂的聲音回答道。
收到回複,卡爾森立刻穿上他的警探大衣走出房間。天已經黑了,卡爾森乘坐的總探長專用燈火通明的上城區急速穿行,其他所有馬車都在給他讓路。
“現在北門那邊是什麼情況?”卡爾森向他的屬下問道。
“藍色鸢尾花商隊剛剛渡過沉金河,估計還有四十分鐘會趕到激流城北門。”
“壞了。”卡爾森暗歎一聲,藍色鸢尾花商隊的行進速度比他想象中還要快,看來洛斯瑪·納瓦爾的計謀成功,最近幾天激流城裡風聲四起,有人說城主的大少爺和二少爺在永利賭場裡打了起來,有人說大少爺和三少爺在酒館裡玩無限制格鬥……總之,這些不着邊際的新聞讓整個輿論氛圍一下升溫,上城區的每個人都知道最近這段時間會确定新城主是誰。
來自四大家族之一薩弗裡奇家族的柏妮絲·薩弗裡奇當然也知道局勢的緊張和卡爾森及其所代表的警署一定是那幾位候選人關注的重點,所以柏妮絲才想利用自己把卡爾森給牢牢鎖在房間裡,讓他這段時間不要去參與老城主兒子們之間的争鬥,可是她沒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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