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生一襲白衣,緩緩轉身,他那如秋水般清澈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
“跟我來。”徐生淡淡地說道,轉身邁開步伐,離開了槐樹下的陰涼,陽光透過樹葉灑在他肩上,仿佛為他鍍上了一層神秘的光輝。
林楚猶豫了一瞬,但還是跟了上去。
他們沿着蜿蜒的小道,穿過一片靜谧的竹林,竹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
終于,他們來到了那條細長的河道邊。
這條河道是農婦們剛才洗衣的地方,河水緩緩流動,陽光在水面上跳躍,閃爍着點點金光。
徐生凝視着這條河道,像是陷入了某種沉思。
忽然,他指向河道,輕聲說道:“順流逆流。”
然後,他轉向林楚,問道:“你可知其意?”
林楚望向河中,河水清澈見底,甚至能看到一群小魚順着河流方向遊動。
所謂順流逆流,不就是指人所處的境遇嗎?
徐生在這個時候提起這種問題,顯然是在勸自己。
這隻妖,還真有意思。
林楚笑了笑,解釋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在我看來,所謂‘順流逆流’,不過是上位者對下位者的權謀之詞罷了。人與人之間從沒有真正的平等。你明明是妖族的妖王,為了與喜愛的人類族群相處,不得不屈身做别人的妖奴,但偏偏還被派去殺自己所愛的人族,這不矛盾嗎?我想這應該也不是第一次了吧?”
徐生低下頭,淡淡道:“為了白羽村的村民們,我确實需要‘順’着來……”
林楚搖搖頭繼續道:“你根本不懂那些所謂的人族上位者的想法。下位者是無法通過屈辱和取悅來影響上位者的。他們根本不會在乎一個奴隸的想法。當你在乎這些上位者的想法時,你就默認自己是下位者了。”
徐生長呼一口氣,似乎默認了林楚所講的道理。
“很難想象這是一個十幾歲的人族少年說出的話,你很特别。但”他還是小聲道,“假如你也‘順’着來,和我回京都見我的主人,也許你能活……”
徐生将那微乎其微的幾率也如實說了出來。
林楚隻感覺眼前這家夥,真是單純得可愛。
就在這時,一條小魚脫離了魚群,竟然調轉頭來,逆流而上。
徐生與林楚同時看見,林楚哈哈一笑:“‘順者昌,逆者亡’這道理自古有之,但我比你更清楚。今日我退一步,日後便是萬劫不複。我家鄉有句話,叫做人不能太慫,太慫了就有人會踩死你。我不願做上位者,更不願意做下位者,因為小爺誰也不服。假如可以,做這條特立獨行的小魚也蠻不錯的。”
徐生盯着那條逆流而上的小魚,手指輕輕一揮。
這條小魚立刻在水中爆炸,濺起一陣水花。
徐生冷冷道:“既然如此,我便隻能殺你了。”
林楚面不改色,清了清嗓子,靈力在丹田運轉,已經提至胸口,準備發動獅吼功。
在河道的另一邊的山頭上,一個黑衣蒙面人正冷冷地看着這一切。
兩隻兇狠的眼珠子在面巾下若隐若現,手中握着一把寒光閃閃的刀。
地上躺着的是小花與其他白羽村的小孩兒。
其他村裡的小孩兒都昏了過去,隻有小花還醒着。
她此刻全身發抖,淚流滿面。
“嗚嗚你是誰,為何抓我們,生哥哥就在下面,你你趕緊放了我們”
黑衣人冷笑一聲,威脅道:“不準亂喊亂叫,敢多喊一句,老子就殺地上的一個小孩兒。”
小花吓得閉上了嘴巴。
就在剛才,自己和這群小夥伴兒到這邊玩耍的時候。
忽然刮過一陣詭異的風,等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
小夥伴們全都暈倒在了地上,自己想跑去河對面找生哥哥的時候。
這個蒙面黑人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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