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年猛然意識到,此地此刻,宋蘅是他最熟悉的人。
“貴客晚到啊。”宋蘅嗔怪他。
“我坐地鐵來的。我的車壞了。”宋君年雲淡風輕地解釋說。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做個紳士,便屈起手臂讓宋蘅挽上自己。
“Mypleasure.”宋蘅頗受寵若驚,但還是大大方方地挽住他的手。
“這裡的人大部分我都不認識,勞煩你引薦了。”宋君年輕聲拜託道。這不是客套話,而是他真真切切需要宋蘅的幫助。
“你把我當電話薄啦?不過,我很樂意當你的電話薄。”宋蘅俏皮一笑,沒有半點介懷,依然用最真誠最燦爛的笑容面對他。
他頓覺不安,順手從經過的侍應那裡拿起一杯香槟,喝了幾口定神。
宋蘅倒真的盡職地當起他的電話薄,直接拉著他去見主辦人何先生。等他們客套一番,互換了名片之後又拉著他去見其他人。
“那是Albert·Tong,”宋蘅指著右前方的一位男子,“他們家絕大部分産業都在上海,你和他多聊聊準沒壞處。旁邊是他的太太,幫他打理家裡的娛樂産業,據說是尊龍的狂熱fans。等下你走過去她肯定兩眼放光。”她打趣道。
“那湯先生還能放過我?”宋君年不禁莞爾,“你可别把我往火坑裡推!”
他口是心非極了。宋君年自嘲著,明明在場那麽多人隻有宋蘅會用真心待他。
我失陪一下,”宋蘅瞄到于庭歡的身影,側身對宋君年說,“我看到了在港交所工作的熟人,有些事情要問她。”
“好,請便。”宋君年點點頭,卻發現宋蘅沒有走開,“What’sup”
“你踩到我裙尾了。”紅暈在她臉上化開。
宋君年忙退後數步,“Forgiveme.”
“待會回來找你。”
“嗯。”
前兩天她接了一個“借殼上市”的case,因這個case涉及的社交媒體領域略微超前于法律,很多細節她拿不準,咨詢了多位相關領域的專業人士後,她抽絲剝繭出最核心最難懂的那幾條疑問——于庭歡沒有耐心逐條回答她的問題而且在使用社交軟件時分外惜字如金。儘管于庭歡在WhatsApp裡給出了自己的看法,但宋蘅還有一兩個細節沒弄明白。難得今日相見,還是面對面溝通一下比較好。
不知為何,在如此場合,于庭歡居然沒克制住自己的負面情緒,面色陰沉,渾身上下發出“生人勿近”的警告意味。宋蘅還沒和她說話時便察覺到她的不悅,第一反應是今晚以不要去招惹她為上計。但宋蘅早已習慣于庭歡的不苟言笑,也挨過她的教訓,便不以為然地往槍口上撞。
見宋蘅過來,于庭歡不自然地扯了扯披肩,臉色很勉強。待宋蘅寒暄過後直入正題,她便如火山爆發般厲聲呵斥起來。
“Nomoretalkingaboutjobsonthisoccasion!”她喝道。
這不是宋蘅認識的于庭歡。時常鞭策宋蘅在工作上一往無前披荊斬棘的女強人從未有過這樣的說法。于庭歡,是能在結婚登記前三分鐘抛下未婚夫去處理突發經濟危機的人。
“Justsomedetails.”宋蘅在驚吓過度中緩緩擠出幾個字,“I’msorryto...”
不等宋蘅道歉,于庭歡便搶在前頭劈頭蓋臉地訓斥道:“宋蘅,請你分清楚生活和工作!這是慈善派對,不是你的office,你中意将人生每一分鐘都拿來工作,fine,但請你不要用你的思維去定義其他人的生活,侵佔别人的非工作時間。而且身為港交所的高層,根據相關規定,我不應該同你行得太近,你亦不應該将這個慈善派對當做套我料的一次機會。我再講一次,這是慈善派對,是用為内地貧困兒童籌集上學善款的,别無他用,請你單純做慈善,今晚不要再來煩我!”
于庭歡嘴裡吐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帶著針,齊刷刷刺進宋蘅身體裡。宋蘅在眨眼之間分析出于庭歡的意思——她在指控宋蘅侵佔他人非工作時間和試圖違反規定從她嘴裡套出些什麽來。如果說前一條宋蘅還勉強認同,後一條就真的冤枉她了。她對天發誓,她從未在規定之外獲取于庭歡的幫助,這條原則她拿捏地很準。更何況于庭歡自身也絕不會過界。
拜于庭歡高八度的嗓子所賜,四周的人都停住竊竊私語,不約而同地看過來,想知道是誰被罵得那麽慘。宋蘅不敢去看旁觀者的目光,深知其中有不少人在看她笑話。這不是說在場有人非常讨厭她,而是人本能有一種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心态,渴望看到有人出糗。所以儘管心裡再委屈不甘,宋蘅都咬牙吞下去,鼓起勇氣面對于庭歡的羞辱。若是她處理不好,或者由第三者當和事佬,以後必定有更多風言風語讓她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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