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庭剛才帶着他去洗手間洗了把臉,水是冰涼徹骨的,再昏昏欲睡的人碰了這冰水都會清醒過來,但他卻仍舊滿腦子漿糊,燥熱的感覺如電流般在他的體内流竄。他就像是盛夏裡的一碗冰,寒霜都被強制融化,化作一汪不屬于自己的水。一大片陰影将車内所剩無幾的光線遮擋,沈元庭坐進了後座,關上了門。車内雖然不寬敞,但也足夠三個成年人坐下,可沈元庭偏偏要把他擠得退無可退。脫了保暖的厚外套,他隻穿一件薄毛衣,脊背能感知到車窗車壁交界處那點弧度。他像是被雨敲打的花枝,汲取到水分,有些枯萎的花瓣都伸展開來,綠色的枝幹被淋得水漉漉的,等待着主人将他折下,好生保藏起來。此刻,顔昭卻對沈元庭還留有一種莫名的信任,覺得對方不會、或者說是不屑于占自己的便宜。于是他推了推沈元庭,這個“推”也僅限于動作上,他已經使不出什麼勁兒了:“你快去開車啊,我們回家。”沈元庭神色淡漠地看着他,不動如山,沒有起身的打算。“沈元庭……?”見對方沒有反應,顔昭再次喚了一聲,尾音有些氣息不穩。沈元庭抓住他亂推的手,手指漸漸用力:“就這裡也挺好。”“哪裡好了,這裡可是停車場——”聲音漸漸消失,顔昭擡起那蒙了一層霧的眼,小心翼翼地試探着,“你……你不是那個意思吧?”沈元庭微微笑了,笑容有些無奈,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冰冷:“你說呢?”那雙黑色的,像是黑琉璃一樣的眸緩緩張大了,他眼底閃過一絲慌亂。“我不想做。”他埋下頭,收回了自己的手,警惕地把自己抱成一團,如同刺猬縮成一個讓人無處下手的球。但他沒有刺,沒有甲,連魚的鱗片都沒有,隻有柔軟的肌膚,在昏暗的空間裡也隐約透露出暧昧的紅色。他聽見沈元庭的低笑,那人的嗓音很好聽,足以撩撥任何一個人的心弦,在此刻,卻讓顔昭遍體生寒。沈元庭靠得更近了,來自其他雄性的荷爾蒙将他籠罩,讓他本能地戒備起來。沈元庭抛下一個炸彈:“我要是在這裡強迫你呢?”顔昭渾身的毛在瞬間炸開了,他可是相信着沈元庭,才被他一路帶下來的!但是現在,他居然要像那個泰迪攻一樣侮辱他?!難道這些天給他做飯,和他一起撸貓,幫他上藥都是帶有目的性的嗎?!他頓時又惱怒又心酸,在腎上腺素的作用下,他一下有了力氣反抗,将沈元庭壓在身下。“你是個混蛋!”顔昭喘着氣,汗水順着發梢往下流,他黑眸從上往下惡狠狠瞪着沈元庭,因為被逼至絕境,而有着玉石俱焚的絕決。沈元庭淡漠地看着他的臉,顔昭自從換了個人後,長相也越發順眼起來。他知道顔昭的外貌沒有變,但以前的他就像一株長在泥沼裡的花,美豔又陰沉,根裡含着劇毒,現在卻是月下的玫瑰,刺兒明晃晃地展現出來,反而讓人喜歡得多。顔昭感到身下的軀體晃了兩下,那幅度很細微,但他很快就知道那并不是他因為緊張和惱怒而産生的錯覺,低沉的笑聲響起,男人的胸膛因為憋笑而顫動起來。卧槽,又發病了?!“你可真是……”讓我驚喜。沈元庭微笑着,趁顔昭還沒反應過來,一推就把他反壓在坐墊上,反剪了他的雙手。顔昭手臂上的青筋都要爆出來,卻掙不開他的桎梏,整個人都被迫俯在車座上,像一隻被叼住脖子的貓。“放開我!”顔昭轉過臉,眼中的怒火都要噴出來。沈元庭嘴角含着淺笑,眼眸卻仿佛夜裡的寒潭:“你膽子挺大,什麼地方都敢去。你知道韓宇軒學過幾年跆拳道?你讓他男朋友甩了他,自己一個人落在酒吧裡,他會放過你?”沈元庭和韓宇軒打過不少交道,也知道他手段有多下作狠毒。顔昭要是落在他手裡,保不定得被折騰成什麼樣。他等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等到一朵合他心意的花,怎麼能讓别人把它折了?“你提他幹嘛?!我不是出來了?!”顔昭嘴硬道,聲音卻沒底氣了些,他也知道自己頭腦發熱就容易判斷不周全,以前他身旁有五六個助理,現在就一個鐘靈,小姑娘還經常不在他身邊,要是被人堵了,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我是要告訴你,他就是喝醉了,也很危險。”沈元庭冷着聲道,“你想玩他,随便你,但不準瞞着我。”還掩耳盜鈴給他發消息,故意氣他呢?顔昭埋着頭,略帶不甘地輕輕哼了一聲:“我們又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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