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跟我一個感覺。”康崇抖落煙灰,振振有詞:“小姑娘懂什麼,隻有男人知道什麼樣的男人不靠譜。”“反正不會長久。”“賭五毛下個月分手。”“康崇你缺不缺德啊。”“分了不好嗎,那男的一看就久經沙場,備胎無數,我們橘子隻是其中之一。”“橘子太好騙了。”景允吃完了冰,學康崇的樣子,銜着濕漉漉的木棍:“對她好點兒她就信,說她多少遍了,聽不進去。”“跟咱倆一塊兒混這麼些年也沒長腦子。”康崇聳了聳肩:“……也沒長胸。”景允嗤得一笑:“你完了,我明天就把這話原封不動轉告給她。”“你完了,我不會讓你活到明天。”景允拿木棍丢他。“回家。”到家他又洗了個澡,水很熱,洗得身上發紅,吹幹頭發,搬一把椅子去陽台上看書,德博拉·利維的《遊泳回家》。看了十頁就精神渙散,回卧室裡躺在了床上。樓上有家小孩練琴,年初剛開始學,到年中已經能彈奏一些旋律簡單的曲子,琴聲隐隐約約,時常充當景允夜間休憩時段的背景音樂。她今天彈的是《童年》,“黑闆上老師的粉筆”每次彈到這裡都要停頓一下,卡殼或失誤,然後接上,“還在拼命叽叽喳喳寫個不停”,如此重複七八遍,直到通順連貫。景允舒展在六月的夜色和風裡,像一株緩慢生長的植物,閉上眼睛跟着應和。“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太陽總下到山的那一邊沒有人能夠告訴我山裡面有沒有住着神仙”他懶懶翻了個身,臉埋進枕頭裡,身體像落水般下沉,厮磨間卷入某種旖旎的幻想,似夢非夢,他也不想醒來。碰一碰還是用舌頭?哪種他都想試。陳蜜柑出差回來,給景允和康崇帶了伴手禮,芝心三色薯。沾滿糖霜的面包撕裂開來像雲朵一樣柔軟,中心嵌着半凝固的芝士,咀嚼時兩種不同密度的口感交織在一起,甜得恰到好處,不覺得膩。她說這是上飛機前在某家網紅名店門口排了整整一個半小時隊才買到的,時間緊迫,她從師傅手中一把奪過包好的禮盒直奔機場,甚至穿着那雙曾讓她崴腳崴得顔面無存的高跟鞋在安檢口表演百米沖刺,光榮打破小學至今的短跑記錄。生活使人健步如飛。“辛苦,辛苦。”景允鄭重地說:“為了報答你,我一定把這些熱量全部貼到肉上。”他拿了一個薯包,剛想下嘴,康崇非要從他手中咬一大口,吞掉幾乎一半。問他什麼不自己動手,曰:“别人手裡搶來的永遠比自己手裡的好吃。”景允從桌子底下擡腳踩他,他端着一盞小青柑邊喝邊躲,弄得桌椅搖晃,杯盤狼藉。等鬧夠了,景允又把剩下一口也喂給他,手背和曲起的指節蹭掉粘在他嘴角的屑。自然而然,條件反射似的。陳蜜柑捏着點心,冷眼旁觀這對竹馬,不屑地哼:“幼稚。”小青柑茶微苦,後味澀,像季節沒到尚未成熟的果實,酸得康崇皺了皺眉。他伸展開搭在沙發靠背頂端的手臂,扳正視線的軌道,勒令它從景允亂發參差的腦後筆直越過,不去深究對方的表情和泛紅的耳朵,招來遠處茶餐廳的侍者:“麻煩給這位小姐再來一籠蝦餃堵她的嘴。”侍者抱着菜單忍笑而去。在嘴被堵住之前,陳蜜柑抓緊機會問他:“哥,你知道小允為啥剃度不?”景允還是那副油鹽不進的面瓜德行,讷讷地擺着手,示意事已至此,不必再提。康崇則歎了口氣,笑得隐晦敷衍,不願多做解釋,幹脆将錯通通攬到自己身上:“我嘴賤呗。”“你說啥了?”“我說……算了。”他欲言又止:“反正是我不對。”蝦餃送來了,一籠四個。這家餐廳不單口味正宗,賣相精緻,每個褶兒都捏得不含糊,仿佛連室内的燈光布置都有講究,能呈現出食物最完美的模樣。陳蜜柑女士忍不住與之合影留念,慶幸今天的朋友圈内容終于不是賣慘,吃第一個的時候,她先用齒尖磨破蝦餃半透明的薄皮,吮吸裡頭流出來的湯汁,滾燙,濃郁,肉餡兒去過腥氣,口感微甜彈牙,吃第二個的時候直接一口吞了,沉醉不已地道:“你還别說,我們小允自己剪得蠻有性格,比以前長發多些味道。”景允總算有所回應:“什麼味道?”“難說。”她舔舔油潤的嘴唇,筷子都不用了,流沙包上手抓,在兩位發小面前毫不顧忌個人形象地吃喝,抖腿,罵髒話,響亮地嘬手指,得空還要指點江山:“你給我的感覺就是,跟外面那些滿大街跑的野男人有了本質上的區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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