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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莫雨占有似的抱住明飼，唐淼面具下的那雙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這莫雨難道有龍陽之好？？不然怎麼會抱着一個男的，還吃醋呢？次奧，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不該知道的事？腳步下意識往後移了移，唐淼抱拳，道：&ldo;二位告辭，有緣再見吧。&rdo;說完，連暗器都來不及收，直接一溜煙的施展輕功遁了。見唐淼離開的速度那麼快，明飼忍不住挑了挑眉毛。&ldo;他這算是落荒而逃嗎？&rdo;&ldo;……誰知道呢？&rdo;收起方才不自覺顯露出來的壓迫感，莫雨放開明飼，道：&ldo;看來唐老太太他們是尋到二師兄的下落了。&rdo;&ldo;葉凡？&rdo;&ldo;呵，别忘記了，二師兄身邊還有一個人。&rdo;&ldo;唐家大小姐……唐小婉。&rdo;莫雨的話固然沒錯，可十年都過去了，唐家人還沒有放棄嗎？&ldo;十年了，唐小婉都跟葉凡歸隐江湖了，她為什麼還不肯放過呢？&rdo;&ldo;唐老太太很疼愛這個孫女，至于她父親……哼，那老頭不過是自私自利的人。&rdo;對唐小婉的父親，莫雨提不起什麼好感，那人為了利益，什麼都做得出來，從他當時把年華中的唐小婉嫁給一個跟自己差不多年紀的柳霸道就可以看出來了。&ldo;就算那麼多年過去了，二師兄和唐小婉想要安然無恙，也挺困難的。&rdo;&ldo;唐家堡估計是查出葉凡和唐小婉在金水鎮了，所以才會派唐門弟子來此。&rdo;明飼拍撫着懷裡的孩子，輕輕說道。&ldo;誰知道呢？&rdo;掌下一個用力，莫雨将車座上的十幾枚暗器盡數除去。明飼走上前，摸上那坑坑窪窪的車座，暗啧道：&ldo;剛才就不該讓那個唐淼輕松離開的，這車座都坑窪不平了，好歹也該讓他留點錢賠我們損失。&rdo;&ldo;……&rdo;聽明飼那麼一說，莫雨覺得讓唐淼那麼快離開是件錯誤的事情。&ldo;算了，人都跑了，就當倒黴吧。&rdo;抱着孩子坐上車座，明飼呼了口氣，道：&ldo;車裡還有酒嗎？&rdo;&ldo;有。&rdo;&ldo;拿兩壺來，咱們好像從來沒有一起喝過酒。&rdo;天色漸晚，山林間冷得要死，喝點酒也能暖暖身。莫雨聽了，便入車廂去拿酒了了，沒過一會兒，莫雨從車廂裡出來，手裡拿着兩壺熱酒，摸上酒壺，明飼一怔。&ldo;熱的？怎麼會是熱的？&rdo;這壺酒也不是從他的包裹裡拿出來的，怎麼會是熱乎乎的呢？這太不科學了！&ldo;費了點力。&rdo;莫雨回道。&ldo;……&rdo;騷年，辛苦你了！這孩子是内力多到最近沒地方使用吧……給明飼一壺，莫雨坐到他旁邊，靠着車門闆，喝起酒來。接過酒壺，明飼也喝了起來，烈酒滑過喉嚨，熱辣辣的味道讓他下意識想喝白開水。&ldo;果然……烈酒不适合我……&rdo;忍住，又喝了一口，明飼表示他這種文藝青年還是适合那種比較溫和的酒。&ldo;不過，喝了身子就暖呼呼的。&rdo;&ldo;可别醉了。&rdo;莫雨看着明飼笑道。&ldo;我的酒量還是可以的。&rdo;晃了晃酒壺，明飼低頭瞧着懷裡的嬰兒，嘴角勾起了一絲淺笑。&ldo;小家夥，好像到現在為止，都沒給你起名字呢。&rdo;&ldo;你想給他取什麼名兒？&rdo;莫雨回頭瞧了眼嬰兒問道。&ldo;唔，阿雨，要不，跟你姓吧。&rdo;明飼想了想，覺得跟莫雨姓比較靠譜。&ldo;為什麼不跟你姓？&rdo;&ldo;不管是姓李，還是姓武，都不如你的莫姓，我喜歡阿雨的姓。&rdo;明飼捏了捏小嬰兒的臉，接着說道：&ldo;你覺得莫顼這個名字怎麼樣？&rdo;&ldo;莫顼？為何取這個名字？&rdo;莫雨問道。&ldo;顼是取自颛顼的顼，為什麼……這我也沒有多想，隻覺得這名字很适合這孩子。&rdo;彎腰低頭吻了吻小孩的側顔，明飼擡起一隻手點了點他的鼻子道：&ldo;從今天起，你就叫莫顼了，好不好？&rdo;見明飼很喜歡莫顼這個名字，莫雨想了想也沒覺得哪裡不好，于是他點頭回道：&ldo;随你吧，不管你給這小鬼取什麼名字，我都喜歡。&rdo;說罷，伸出一隻手，把明飼往自己懷裡一帶。半個身子都靠在莫雨身上，明飼又輕呷了一口酒。&ldo;真希望這天下能夠早些安定……&rdo;&ldo;無須太過憂國憂民。&rdo;&ldo;國家和百姓怎麼樣，倒是跟我沒有什麼關系，我隻是擔心不能好好跟你在一起。&rdo;酒喝得有些暈暈乎乎，明飼的手雖然不忘緊緊抱着孩子，但一雙眼皮卻在打架。&ldo;這點就不需要太擔心了，我會一直陪着你的，不管多久過去，我都在你身邊，陪你一起等這天下安定。&rdo;明飼嘴唇微微嗫嚅，卻沒有說出一句話來，他靠着莫雨的肩膀，漸漸阖上了自己的眼睛……天下大定麼？或許，他等不到那天也說不定。星光璀璨，月色迷人，此事并非秋冬季，但在這山林野村中，晚風中仍帶着刺骨的寒意。明飼披着鬥篷，仰視着漫天星光，呆呆地出了會兒神，如此長夜，他難道就要在這荒山野林裡面吹風？那葉凡可真是個小氣鬼，為什麼不讓他進車廂同唐小婉待一塊兒呢？他看上去哪裡像是登徒子了，媽蛋！莫雨找到葉凡了，如他所料，葉凡的确藏在金水鎮内。這早前就散了的天龍寨已成難民們的一方樂土，葉凡、唐小婉和丁丁看他們無依無靠，便留在這裡照顧這幫人，順便保護他們。此刻，這同門師姐弟也不知跑到哪兒說話去了，徒留明飼和唐小婉待在這霧霾迷離的山林間。&ldo;李公子。&rdo;車廂内，女子輕柔嗓音傳了出來。&ldo;外頭風大夜涼，你也進車廂吧，還有，這娃娃我怎麼哄總是不肯睡，要不你進來看看？&rdo;唐小婉的話讓明飼一怔，他沒想到莫顼到現在還沒入睡，以往這個時候，他不早就睡得很沉了麼？想到這裡，明飼便回道：&ldo;那就打擾了，葉夫人。&rdo;撩開車簾，明飼彎腰進了車廂，裡頭果然比外頭暖和了不止一點，那位曆經十年風雨的唐小婉一如當年，溫婉美麗，一頭烏黑長發簡簡單單挽起，眼睛大且明亮，嘴角微微勾起的時候，頰邊會有兩個小酒窩，很甜美。從唐小婉手中抱過睜着圓滾滾大眼睛的莫顼，明飼擡起手，一臉無奈地伸出手指刮了刮他那略微有些塌的鼻梁道：&ldo;小鬼頭，非要我哄才肯睡啊。&rdo;莫顼被抱進熟悉的懷抱，立刻咧嘴咯咯笑了起來，小手胡亂揮舞着，觸碰到明飼的衣服時，便一把攥住，怎麼也不肯松開。見狀，唐小婉抿嘴笑道：&ldo;呵呵，這孩子果真黏你，我抱着他如何哄，就是不肯露個笑臉給我。&rdo;&ldo;這孩子認生，久了便不會這樣。&rdo;輕拍着莫顼的後背，明飼沖唐小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後，便低頭專心哄孩子睡覺了。唐小婉一雙水眸轉動着，第一次見明飼，她便覺他是一個很奇特的人。男子相戀本就蔑倫悖理，然明飼跟莫雨卻從不在乎這些，他們在一起的理所當然，他們在一起的光明正大，别人的眼光，别人的說辭似乎影響不到他們，這點倒跟她和葉凡很相似。&ldo;李公子很會哄孩子，将來一定會是好父親……&rdo;父親那兩字剛說完，唐小婉就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她略微抱歉地看着明飼，道：&ldo;抱歉。&rdo;她怎麼犯糊塗了，明飼都跟莫雨在一起了，以後怎麼會有孩子？又怎麼可能為人父呢？&ldo;有什麼好道歉的，以後我當然得是好父親了，不然我們家的小鬼頭怎麼辦？&rdo;懷裡的小嬰兒已經熟睡，果然有明飼在，他就會睡得很快。&ldo;他……是你的兒子？&rdo;唐小婉睜大眼睛問道。&ldo;他是我和阿雨的兒子。&rdo;明飼擡頭回以唐小婉一抹淺笑。盯着明飼嘴角那抹淺笑，唐小婉怔了好一會兒才回神。&ldo;你……果真是好父親。&rdo;跟她的父親比起來，明飼真的很不一樣，不，她的父親跟天下父親都不一樣，那些普通百姓的父親都對自己的孩子那麼好，唯有她的父親為了利益，可以犧牲她。&ldo;真羨慕這孩子，将來他一定會很幸福的。&rdo;&ldo;有得必有失，我對他以後再好，終究也不是他的生父。人生就是如此，你得到了什麼，總會失去些什麼……這或許就是命吧……&rdo;明飼低着頭，額前的發遮蓋住他此時的表情，唐小婉定定地看着他，總覺得此刻的明飼有些高深莫測，難以琢磨。&ldo;有得必有失……&rdo;輕聲低喃這五個字，唐小婉心中豁然開朗。&ldo;李公子當真與旁人不同，你說的對，若沒有失去，又何來得到，我用唐家小姐和柳家夫人的地位和名稱換得一心愛之人的相守，值了。&rdo;&ldo;值不值得其實在于自己怎麼想，若世間人人都如葉夫人這般，哪還有今天的局面呢？&rdo;從旁邊拿過一張輕薄的毯子，明飼将它鋪開，把嬰兒放在了毯子上，接着四角掖上，把莫顼蓋得嚴嚴實實，以防他輕易着涼。唐小婉這次沒有回話，一雙漂亮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瞅着明飼不放，車簾忽然被撩開，隻見葉五公子探頭，道：&ldo;小婉，我們也該回……&rdo;話未說完，他就發現自己心愛的女人正盯着别的男人猛瞧，面色有些不好，他把目光轉到了明飼身上。瞅着男人的側影，葉凡莫名感到嫉妒，唐小婉以往才不會正眼去瞧别的男人呢！放下車簾，葉凡對着站在馬匹前的莫雨，道：&ldo;喂，盯好你的人。&rdo;這話說的特别别扭，葉凡實在猜不透莫雨的想法，堂堂一大好青年怎麼就對個男人死心塌地呢？而且還是一個其貌不揚的七尺男兒漢，這也太不科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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