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柔猛然擡頭,近距離正對上了葉清涵那與自己有着接近七分相似的眉目和五官。
葉清涵的聲音聽不出是什麼情緒,眼神極為複雜,隐隐中還藏有一絲不易被察覺的愧疚。
“我我才沒躲着你。”葉清柔站直身體,裝作理直氣壯的樣子,但聲音裡的心虛還是暴露了出來。
“你不應該回來的。”
葉清涵沒有反駁葉清柔的話,反而是深深的歎了口氣,神色擔憂。
“我去哪是我的自由。”葉清柔聲音中帶有了一絲怒氣。
“可你知道這裡很”葉清涵立馬脫口而出,眼中的擔憂更甚。
後知後覺的葉清涵聲音一頓,再次無奈的歎了口氣,“要是讓火神知道你還活着,他不會放過你的。”
提起火神,葉清柔的怒火也不禁更重了一分,“那又如何,死在他手裡的人難道還少嗎?”
葉清涵一愣,沒有反駁。
半響,葉清涵緩緩開口,語氣想比之前也更深沉複雜了些。
“那女孩,是你的孩子嗎?”
不用說,葉清柔也知道她所指的那個女孩是誰。女子的表情也随之冷淡了下來,“是。”
“真的是嗎。”葉清涵扭頭看着葉清柔那雙漂亮清澈的眼眸,忽然問道。
葉清柔這次沒有回避她的目光,語氣冷冷的回答道:“這重要嗎?我會像對雲瑤一樣來對她。”
她故意拉長了的“她”的尾音,表示了心裡深深的在乎。
“是這樣嗎?”葉清涵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抿了抿嘴唇,聲音有些顫抖,“可她真的好像雲瑤。”
葉清柔微微一愣,沒想到葉清涵會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
是啊。她們真的好像啊。容貌有着近五分相似,性格也都是那麼的單純天真,那麼的不卑不亢。
看着葉清柔的眼眶逐漸濕潤,滴滴淚水悄然滑落,葉清涵也感覺自己的心髒揪得厲害。
“對不起。”葉清涵抿緊了嘴唇,忍住喉嚨裡滾動的聲音,緩聲道。
葉清柔神情微怔,帶着一絲不可置疑看向葉清涵,看到她那微微紅的眼角時,女子的睫毛微動。
“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葉清柔頓了一會,緩緩回答道,臉上看不出是什麼情緒。
說對不起也沒用了,都已經過去十三年了,她已經失去雲瑤十三年了。
無論說多少遍對不起,她的雲瑤都不會再回來了。
能放下嗎?不可能。
一個媽媽怎麼可能會忘掉自己親愛的女兒。可一個媽媽又要怎麼去承受女兒的離去。
在遇到雲裳之前,她都不知道那一年她是怎麼過來的。以淚洗面嗎?她記得她當時已經連淚都哭不出來了。
現在說對不起已經毫無意義了。一邊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一邊是自己的親生妹妹,她又要如何去選擇。
她做不出選擇。
“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葉清柔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水,又看了看面前眼眶通紅,眼神迷離的水神葉清涵,忍住顫聲說道。
“姐”看着葉清柔将要離去的身影,女子本能的脫口而出。但剛張開嘴,她就想到了什麼,終究是沒有喊出那個久違的名字。
她不配喊這個名字。
葉清柔沒有再去看葉清涵,一個人孤身走到了巷道口,接着忽然停住了腳步,像是想到了什麼,又扭頭看向身後的葉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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