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坤和宮離開,步入長廊下她遠遠的就看見了趙王身影,眉頭緊皺,剛應付完老的,又來了個小的。
她緊閉呼吸。
下一瞬,雲瓷的胳膊被大掌拉入,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鼻息間還傳來了熟悉的淡淡沁香味。
兩人站在長廊的拐角處,将大半個身子都隐蔽起來,雲瓷的心怦怦跳:“趙王一會走過來就瞧見了。”
“不怕。”傅玺失笑,一隻手攬住她纖細的腰肢,騰出的手摸了摸她的頭頂,烏黑的秀發沾染上的香氣,他聞着就舒心。
雲瓷小臉漲紅,伸出手抵在他的胸膛上,試圖拉開些距離,傅玺倒也沒有強迫,隔開了些距離。
“主子,人走了。”耳邊有人提醒。
雲瓷側目看向了趙王離去的背影,趙王竟繞開一條路,朝着另外的廊下走過去了。
有驚無險。
她松了口氣。
“你怕他?”傅玺柔聲問。
雲瓷搖頭:“不是怕,隻是覺得被纏上之後還要演戲應付,麻煩得很。”
誰讓對方是個王爺呢,她身份不如人家,稍有不慎就會被安插一個以下犯上的罪名,實在煩人。
傅玺臉上的笑意濃了三分:“太後下旨要你不日入宮,你意下如何?”
提到入宮,雲瓷眉心皺得更緊了。
“有什麼顧慮你盡管說。”傅玺放開她,往後退了退,長腿一邁十分随意地彎下腰坐在了長廊椅子上,神色慵懶卻又有幾分認真地看向她。
“太後讓我入宮是來對付葉妃的。”
她不想和葉妃鬥個你死我活,更不想招惹上葉國公府,也不喜歡看見傅玺和葉妃逢場作戲,又或者他待葉妃有幾分過往的憐惜。
在她的思想裡,不允許有三妻四妾的存在。
如果非入宮不可,她就會對傅玺有所保留。
“就這?”傅玺笑了,信誓旦旦地保證:“君子一言九鼎,我既然答應過你會護着你,就不會放任不管,你隻管安安心心地備嫁,沒有人會阻撓你。”
“可葉妃跟了你幾年,據說當年差點兒做了皇後。”
隻是因為周太後不同意,所以葉妃成了貴妃,傳言葉貴妃十分受寵。
“她當年入宮是葉家強行送進來的,我初掌權,别無選擇,兩個月前在金銮殿外你不是瞧見了葉貴妃是如何被打,從貴妃被貶成答應的?”
他但凡有一點點的憐憫之心,就會出面護着葉妃,更不至于将人貶成答應,冷落了足足兩個月。
要不是這次用上了,他險些都忘了冷宮還有這麼個人。
不得不說這番話對于雲瓷來說十分受用,她的嘴角翹起淡淡的弧度,随後又想到什麼,壓低聲音:“能不能将苑氏單獨關押起來,不許任何人接觸?”
傅玺疑惑看她。
“你體内的毒和苑氏有關。”
一句話讓傅玺蓦然變了臉色,他蹙眉,收起了剛才的慵懶,重新站起身看向了雲瓷。
“苑氏絕非簡單人,你要想辦法将整個苑家控制住,還有你體内的心尖血便是允哥兒的解藥。”
對于傅玺,雲瓷毫不隐瞞,将大牢内發生的事仔仔細細地告訴了對方。
傅玺緊繃着臉,難怪這麼多年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迹,原來人早就離開京城了。
“此事我知曉了。”
雲瓷點頭,目光落在傅玺的心口位置:“在你沒有徹底解毒之前,不論什麼情況都不能将心尖血拿出來,否則……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
她會想盡一切辦法穩住允哥兒的病情,直到傅玺解開毒之後再做打算。
“嗯!”
兩人獨處一會兒後,雲瓷才離開了,夏露早早就在門外候着一眼就看見雲瓷鬓間多了支簪子,疑惑地伸手指了指:“奴婢記得姑娘入宮時鬓間并未有這支海棠如意玉簪的啊?”
聞言,雲瓷擡手摸了摸還真多了支簪子,觸手細膩,立馬就想到了肯定是傅玺送的。
她莞爾一笑:“走吧。”
太後賜婚的懿旨已經傳開,雲瓷也開始忙碌起來,内務府的人都快将雲宅給踏破了。
從定制喜服,再到鳳冠,眼花缭亂的圖樣讓她看得眼睛都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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