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宮人們小心翼翼呈上來一柄長約三尺的長劍,金燦燦的刀鞘上嵌玉石珠寶,甄昊拿起劍,铮的一聲,寒光一凜,與華麗的劍鞘相比,劍身除卻鱗片似的花紋,是質樸無華,甄昊将劍舉到眼前,對着劍身仔仔細細地看了好半天,發現劍柄之下的一處花紋似乎有些古怪,這花紋似是無形卻又成形,隻是特别微小,若不細看,根本無法察覺,這紋成了一個小字,甄昊眯眼,這應該是陳國的古字,如果他猜的不錯,應是個赢字。他自然不認識陳國的古字,但卻不陌生,在姜赢的殿中許多器皿上卻能看見這些字,其實也很正常,衛國、華國、陳國的寶物都流入姜王宮,許多人都得了賞賜,很多殿内都擺放有,這并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但一件又一件湊在一起呢,姜赢喜歡的白色衣裳,陳國遺物,赢氏鑄劍師,姜赢不曾說起過,但沉寂的寶物卻會說話。一旁侍立的宮人看着君王在大殿上時而呆立,時而踱步沉思,這一反常态的行為雖然古怪,但她們哪敢議論,也是大氣也不敢出。甄昊悠悠歎了口氣,他與姜赢,自打他來到這裡開始,他害怕被人看透,不曾多說一句話,甚至擔心自己在睡夢中洩露了秘密。他自以為自己是信賴她,但到頭來,他們還是不曾交心,他畏首畏尾,卻總安慰自己說時間還很長,以後還有機會,慢慢來,卻不曾想,原來這人與人的緣分是如此短暫,隻要一個錯身,或許就是永别。他以為他與姜赢有如樹上的葉子,相依相伴,然而事實是,他與她不過是秋風吹揚而起的樹葉,在空中偶然一個照面,之後又各自飄離而去。甄昊垂下拿着長劍的手,心中有如大石壓砸,為什麼當初在一起的時候,他沒能多和她說說話?為什麼明明他知道她總是那般欲言又止,他卻從來沒有去試圖問過她?她說過的,她不會有隐瞞的,但他卻恐懼,恐懼自己的真實身份會被暴露出來。華陽夫人與王叔這些人難道還不夠愛護他嗎?為什麼在他的心底卻始終留着一層隔膜,明明朝夕相對,卻從未把心裡的那塊肉露出給任何人看過,明明姜赢曾經對他訴說過那麼多,他卻始終在逃避并且安慰着自己,以後再來,以後還有很多時間,等到眉城戰役獲勝,擊敗了晉軍,他再來處理所有的事情。一直的回避,和那些自以為是的愛護,他從未試圖去了解過姜赢,他勸告自己說姜赢肯定不願意說,他問多了要是暴露了可怎麼好,而實際上,他從未真心去問過,直到姜赢陡然消失在身側,他才明白,或許有一天那個一直陪伴在你身邊的人會再也不見,他明明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怎麼卻不明白呢?這幾天他一直留宿在長樂宮,伊人已然不在,他猛然回首,才發現原來他給予那個人的目光實在是太少了,他或許從來沒有試圖真正了解過她,她在想什麼,她凡愁嗎?她快樂嗎?她為了什麼而喜悅,她的一颦一笑究竟是什麼意思呢?對于這一切,他全無所知,他甯可去想辦法試探她,也不願意多問問,姜赢的眼底究竟藏着什麼故事。那日她為他起舞,他甚至沒有去問一下,這個舞是什麼名字。華美的衣裳,價值連城的珠寶,他覺得他不會吝啬,所以他覺得自己很好,但現在看來那不過是自以為是的愛。如果真心的愛戀一個人,最起碼應該把她放在同等的位置上吧,因為坐在這高高的禦座之上,别的東西他還未學好,但是昂着頭睥睨天下,這樣高傲的事情,他倒是很自然而然的就染上了,隻怕不要幾年,等他真正坐穩了,在無數人的吹捧,聽着那些溢美之辭,他是否就要開始飄飄然,用鼻孔看所有人了呢?隻要他一擡手,就會有鮮活的頭顱咕噜落地,權利,讓人迷醉,讓人癫狂。甄昊端起已經冰涼的茶,仰頭一口飲盡,冰涼的茶水入喉,将心中的哽咽全數壓下去,随即甄昊擡手,躬身,發力,倏的一瞬,空中傳來劍的嗡鳴聲,好似劃破空氣,下一瞬,桌案被劈坐兩半,甄昊看了笑道:“果然好劍,”即使百年後依舊鋒利如新。正是薄雲掩朝陽,星月相輝,渡口之上,一個老漢正在擺弄漁船,他的身邊站着一個少年,遠處霧中,突然有一片陰影,定睛一看,遙遙而來的是一個畫舫,這船華美也就罷了,更讓人驚歎的卻是立船上的人。老漢看了又看,又忍不住擦了擦眼睛,畫舫并沒有消失,而霧後的女子的身形卻更加清晰,她正站在畫舫上的朝他招手,這樣絕世的容貌身姿,竟是還是個真人不成?他一動不動的呆愣在原地,目光直直的看着前方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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