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多有對不住你的地方,都是母親豬油蒙了心,我給你賠個不是啊。”王氏擦着眼淚道,“三年以後,可一定要派人去接我們啊!”王氏邊說邊忍不住掉淚。嶺南路途遙遠,窮山惡水之地,聽說要走多半年才能到,回來又是半年多,這一來一回的,就是整整五年啊!她自己雖是個填房,可是前頭那原配走得早啊,又沒留下個兒子,她一進門就是誠勇伯府的正頭夫人,後來更是生下了唯一的嫡子,在後院裡威風八面,這幾年更是雄心勃勃地要把親閨女嫁個高門戶,把親兒子培養成才繼承伯府,沒想到這關頭能遇到這等大難,滿腔雄心壯志都化成了灰,怎能不叫王氏傷心?和淚流不止的父母相比,許子筝就麻木許多,呆呆地站在一旁,自始至終一言不發。她還沒緩過勁兒來。如果說王氏是心事成灰心灰意冷,許子筝就是不敢置信滿腔迷茫。她從出生就是伯府裡的寶貝疙瘩,一路被疼寵着長大,自己也有才智,于是便發自内心地看不上許子瑤,覺得她處處不如自己。結果就是這麼個處處不如自己的便宜姐姐,嫁了個疼愛人的好夫君,害她丢了個大臉,現在還要靠着這個姐姐的面子,才能平安度過流放。許子筝是真不甘心。她甚至都想過,是不是早早把許子瑤嫁給劉尚書家的大公子,這一切都不會發生?然而此刻說什麼都晚了,縱使許子筝覺得命運不公老天無眼,也不敢在這時候頂撞許子瑤。真這麼做了,許父肯定會第一時間抽她一頓賣好。許子筝又看了眼許子瑤,見她穿着淺碧色衣裙,頭戴一大一小兩根碧玉簪,襯得明眸善睐,容貌美豔,一看就知生活滋潤如意,心頭越發難受,隻好轉過頭望着黃土飛揚的道路,祈禱能早點熬過這三年。倒是個頭不高的許子箫破天荒開了口:“大姐,我會在嶺南好生讀書的。”許子瑤看着這個甚少見面的弟弟,心中湧出一陣悲涼,她将最後一個小包袱遞給許子箫,對許父道:“父親且放心去吧,女兒已經将家中産業都規整好,重回京城後,你們兩老的日常開銷、子筝的嫁妝、子箫的束脩,都綽綽有餘,不必憂心。”“相公安排了人一路随行,也有個照應,今日不好跟着出城,後天就能碰面。”又小聲道,“銀錢都分開放在了衣服裡,父親千萬小心。”許父這才放下心來,對許子瑤千叮咛萬囑咐,直到押解的差人臉色不耐煩了才松口,依依不舍地踏上了流放的路。望着那幾個逐漸遠去的蕭索背影,許子瑤不知怎的心頭一酸,眼淚滾滾而下。韓俦緊緊攬住身旁的妻子,任那滾燙熱淚打濕了衣襟。子瑤,不要怕。這一世,我會一直保護你,陪着你,至死方休。長公主府内雖是冬日,園子裡卻是花團錦簇,暗香浮動。仔細看去,才發現那姹紫嫣紅的花朵都是彩色絹布巧手制成,暗香卻是數十棵梅花散發的,清幽動人。如往常一般,這次賞梅宴也彙聚了京城的半數閨秀,此刻各家小姐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處,莺聲燕語,不絕于耳。角落裡一棵老梅樹後面,韓雅蘭正和韓雅雪咬耳朵:“你發現了嗎,這次那姓許的沒有來,還是稱病,我就說嘛,長公主怎麼可能被這種賤人蒙蔽眼睛。”她平素并不喜歡韓雅雪,但是自從韓俦歸來并和二房對上,前幾天韓老夫人還鬧了一場,丢人丢得滿京城都知道,二房的處境就尴尬起來。韓鳴遠雖然占着個鎮國将軍的名頭,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後繼無人,自身能力也不強,又有韓俦記仇打壓,将來十成十是要降等的,恐怕還不止降一等。如果這次被彈劾的事情坐實,怕是連降等襲爵的時候都等不到。京城的閨秀們最是有禮貌,一般情況下就是笑裡藏刀也是面子上過得去,但也是最勢利眼的,出門見人最重要的就是自家父兄的官職地位。在這種情況下,韓雅蘭和韓雅雪理所當然的就被排斥了,隻好倆人聚在一起說悄悄話。韓雅雪心說這嫡親妹子可真蠢材啊,許子瑤全家都被流放了,就算她靠嫁人逃過一劫,現在出門也隻有被人嘲笑“關心”的份,當然要稱病不出,難道要出來面對你這種蠢蛋嗎?嘴上卻道:“長公主自然英明睿智。聽說他們家還是伯娘掌家呢,可見伯娘也是明白人。”韓雅蘭捂嘴竊笑:“那當然,我現在就盼着那賤人福薄命淺,趕緊給别人騰出位子去。”她聲音更低,“剛剛我聽了一耳朵,明天大昭寺廟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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