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是一陣吵鬧。
林棄打開門,發現兩頭水牛不知何時已經回到了院落,正跺腳弩角,十分不善地看着老黃狗。
老黃狗也不甘示弱,圍繞着兩頭水牛轉着圈,嘴裡滿是警告的嗚咽聲。
“我尋思着,這邊的事情處理得也差不多了,就托前輩将牛車取了過來,我們也好收拾收拾回臨安巷九号。”
王九兒對着林棄二人苦悶道:“誰曾想,這兩頭水牛似乎與大黃認識,還十分不對付。”
林棄看向站在一旁同樣驚愕的青衣老者,向其颔首示意以示感謝,随後來到兩頭水牛與老黃狗之間,伸出手輕輕撫摸着兩頭水牛的額頭,讓它們的氣息順暢一些。
片刻之後,兩頭水牛情緒明顯平複了許多,目光仍集中在老黃狗身上。
王九兒趕緊将老黃狗拉開,連哄帶拽地拖進了竈房去,沒多久,就從裡面傳出了煎蛋的香氣,待老黃狗再出現時,心情明顯好了許多。
隻是嘴角那粗糙的皮毛上多了些發亮的油脂。
“剛好最後一個雞蛋也吃完了,我們該回啦。”王九兒從竈房裡走出來,“這邊的物價确實是太高了。”
林棄點點頭,轉身看向白萱萱,發現她已經挎着包袱從屋内走出。
青衣老者也不多說,如之前一般,在前面引路。
楊生的黑色馬車正等候在官道旁邊。
“麻煩前輩轉告她一聲。”林棄最後向青衣老者行禮,道。
青衣老者點點頭,轉身離去。
回到牛車上,林棄與王九兒、白萱萱并坐一排,老黃狗爬在地面,下巴靠在王九兒膝蓋,伴随着王九兒的手在其額頭撓動,顯得十分享受。
楊溪雪則獨自蜷縮在角落裡,楚楚可憐。待牛車漸漸進入凍土腹地,車廂内外結起冰霜,更是瑟瑟發抖起來。
林棄有心讓楊溪雪坐過來,但注意到二女目光,隻能悻悻然作罷。
不過最後白萱萱還是于心不忍,将裹着幾人的毛毯拉了拉,給楊溪雪留出一個位置,讓她靠了過來。
回去的途中,除了剛開始楊生來到牛車前給幾人送了兩壺酒後,再見面時已經是到達楊家十一城城門分别的時候。
“知道在凍土生活,什麼最重要嗎?”
楊生仰頭喝了一口酒,握着袖口擦了一把嘴角,不由分說地将酒壺塞到林棄懷裡:“酒。”
看着楊生牽着馬車離去的背影,林棄取出懷中的酒壺,仰頭喝了一口。
一路上,為了禦寒,林棄也是喝過不少。
然,當那灼燒的口感劃過喉嚨,到達腹腔,然後蔓延至全身時,林棄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回過頭,王九兒伸出手,目光正直勾勾地盯着林棄手中的酒壺。
“姑娘家家的,不要整天都學些不良嗜好。”說着,林棄又飲了一口。
王九兒輕哼一聲,轉身回牛車去了。
臨安巷九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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