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鎮住了相公府的驕橫跋扈,一頓燒烤吃住了相府的小衙内,又一通言語,拉着蔡府小衙内混了世道。
事情雖說未成,但李鄂覺着八九不離十。
就跟宣德爐一樣,拳擂這樣的玩鬧手段,在外人看來不值一提,在現時君相看來,可能就是國之大事了。
遊鷹走犬再刺激,還能比得上打黑拳這種讓男人荷爾蒙飙升的真人對抗刺激?
荒唐君臣的戰陣野望,興許也就能在黑拳賽上實現了。
蔡小衙内到貨棧找茬,如他說的一樣,無非上午出門遊獵,興緻高時,底下人适時的挑撥一下。
回城的路上,小衙内順路來看看自家産業而已。
若李鄂這個頭陀如奴仆一般,交出宣德爐的冶煉之法,那他跟二十八宿也就不用進汴京城了。
哪來的回哪去,這還要看人蔡府是否願意網開一面,按照地方賊匪就此下獄,也不過蔡府一句話而已。
李鄂的跋扈,保住了宣德爐的冶煉法,也保住了二十八宿的前路。
吃飽喝足歇了腳,還被李鄂勾起了混世道的熱血雄心,蔡府的小衙内,也算是慷慨的。
臨走的時候不僅留了五匹強壯戰馬,還将随行扈從身上的金銀搜刮了一番,留給李鄂等人做日常所用。
李鄂伸手指了一下每匹戰馬上都有的裘皮披風,小衙内也是一樣的崽賣爺田不心疼,手一揮,貨棧中又多了一堆羊皮披風。
隻是小衙内的貂裘價值千金,在蔡府管事的勸說下,小衙内才自行披上,跨馬而回。
望着蔡府小衙内回府帶起的煙塵,看着貨棧院中,鞍辔齊整的戰馬,戰馬的弓袋中,還有漆身畫彩好弓五張。
李鄂隻當是小收獲,魯智深跟楊志、花榮,卻聚到了他身邊。
“二郎……”
“魯達哥哥,有話稍後再說,找麻煩的來了。”
魯智深剛要開口,李鄂視線所及之處,交接貨棧的那位蔡管事,卻迎着小衙内掀起的煙塵,一路小跑直奔貨棧而來。
“衙内呢?
你這頭陀,緣何要殺衙内坐騎?
這是死罪,你這腌臜貨知否?”
小相公府的這位蔡管事,就是如今小蔡家裡,經營東水門一帶俗務的外管事。
主人家不在,他們這類奴仆自然可以錦袍胡服做老爺。
主人家在,即便是小主人,他們也要穿上府内短褐,低頭垂手伺立在側。
蔡管事來的晚,多半是換衣服去了,在小主人面前,一身錦袍、胡服箭袖,他這管事隻怕也要做到頭了。
“喏!
這是蔡府小衙内留下的戰馬、披風,以及扈從身上的金銀。
蔡管事來分潤一些?”
說着話,李鄂腳下皮靴動作,搓起地上浮土遮蓋了一下門口的馬血。
手一指,就想跟蔡管事分潤一下小衙内的賞賜。
“哼!
我知你是混迹于江湖的熟手。
早前一節,乃是京中豪門常例。
莫說是你一個頭陀,即便是當朝一二三品,在相府面前也要拿出茶資水費。
否則,即便他們有天大的事,我們這些人也能給他攪黃。
你這頭陀既得小衙内青眼,就是自己人了。
自己人和氣最好,莫要傷了面皮,那時節大家都不好過……”
掃了一眼戰馬、披風,這次蔡管事可不敢分潤李鄂的好處。
府中小衙内喜怒無常,萬一因此吃罪了,他一個外管事,可不比府中的戰馬貴重。
“這話才好麼!
我好你才能好,這樣大家才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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