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最後的互訴衷腸并沒有持續很久——這個家族的親子關系一向都不是以脈脈溫情着稱,謝漾元和秦濯在花園裡随意散了一會兒步,林溪辰就搭一輛小型飛梭從後面趕了上來。“祖父在跟父親說生意上的事,”年輕人聳聳肩,遞給他們兩瓶水,一副笑眯眯的輕快樣子,“您真是太厲害了……我簡直不敢相信!到現在都感覺像做夢一樣。”“不如就當成一場夢吧,”謝漾元笑了笑,“有些事情你本來不該知道,當作夢境忘了也好。”林溪辰愣了愣:“您是在……跟我開玩笑?”謝漾元溫和地說:“你怎樣認為都好,但此間事畢,你們的生活也将回到正軌,不用太過挂心。”林溪辰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腼腆地笑了起來:“不管怎麼樣,今天真是謝謝您了,我父親說要好好感謝你們——你們這個時間來薩爾堡,是為了參加今年的賽諾拍賣會嗎?”這沒什麼好隐瞞的,謝漾元點點頭,就見對方高興地一拍手:“今年的拍賣會正好我們家也有參與舉辦,主辦方還租借了我們的私人場地,請賞光到我們家的包廂吧,父親說要把會上最珍貴的拍品送給您。”“最珍貴的拍品?”林溪辰摸了摸腦袋:“他是這樣說的,我也不太懂是什麼意思,不過如果您對什麼類型的東西感興趣的話,也可以告訴我,以我父親在薩爾堡的地位,我們可以随時把更新的拍賣清單給您過目。”謝漾元與秦濯對視一眼,意味深長道:“多謝他的好意,我如果有什麼想要的東西,不會客氣的。”正說着話,他們走到了一條僻靜幽美的林蔭小道,夾道種着高大挺拔的法國梧桐,淡紫色的藤蘿爬了滿枝,層層疊疊的,像是下了一場夢幻般的雪。一朵漂亮的小花随着微風從枝條上飄下來,打着旋兒經過他們面前,秦濯伸手接住它,又看着風将它吹走了。“這裡真美,”秦濯感歎地看看兩邊,“倒是和整個莊園巍峨莊重的建築風格大相徑庭,是有什麼特殊的紀念意義嗎?”林溪辰猛地停下腳步:“咦,怎麼走到這裡來了……這其實,嗯……我父親一般不許我們到這兒來的。”他怕謝漾元和秦濯多想,連忙解釋道:“也不是什麼禁地,隻是……這是父親紀念他第一任妻子的地方。”“哦?”兩人聞言,便也禮貌地停了下來,謝漾元像是感覺到了什麼,遙遙望向林徑深處一尊雕琢精美的塑像,從這個距離,隻能看出是一個面相柔美、舉止端方的女子,具體面貌卻看不大清楚。隻是不知怎的,有種奇怪的熟悉感從他腦海中一閃而過,想要去認真思考的時候,卻又怎麼都抓不住了。幾個人靜悄悄地換了一條路走,也許是方才所見太過幽靜,以至于他們之間的氣氛也多少有些沉默了起來。靜了一會兒,秦濯才首先感慨了一句:“你父親實在有心。這麼說有些不敬,但是——他看上去,确實不像是個為情所困之人。”林溪辰低頭笑了笑,倒沒有顯現出不愉的神色,甚至頗有同感地點了點頭:“您說得沒錯,我父親平時感情很淡泊,在我小的時候,總懷疑他到底有沒有真的愛過我——或者說,他到底會不會愛任何人。那時候我們表兄弟幾個私下裡都怕他,還曾開玩笑他是不是祖父秘密制造出來守護家族的機器人。”應該是因為想起了從前,他的神色顯得十分懷念,談話間的隔閡和敬意也無意中消失了不少:“他總是在工作,工作,坦白來講,我母親和父親并沒有什麼感情,在我六歲的時候,他們就分開了,隻不過保留了名義上的婚姻而已。”他的語氣太過輕松,簡直不像在談論有關父母的切身經曆,而是在轉述什麼雜談故事,以至于謝漾元都有些驚訝了。未來世界的家庭關系都是這麼神奇的嗎?他疑惑地問:“你……這些難道你都不在意?我是說,他們畢竟是你的父母,我們無意刺探你們隐私,不過是有些好奇罷了。”林溪辰聳聳肩:“這些沒什麼——我們的社交圈子裡,類似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我們家還算是維持着表面上的和平,各種各樣的家庭狀況見多了之後,确實不會太在意這些事。甚至,有不少年輕的名媛淑女還覺得父親癡情萬分——并不是說他不是,但這顯然不意味着她們就能随随便便地取代他心裡的那個人。”相比謝漾元的匪夷所思,秦濯顯然對這種生活方式适應良好,他笑着搖搖頭:“那句話怎麼說來着,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這種感情确實動人。不過我想,這與林先生的英俊多金也是分不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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