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開,憐花從山下帶來的衣物幾乎都被程度衡叫人處理了,衣櫃裡添置了不少素淨的衣物,看起來雅緻得很,憐花看着這些衣物,總不由自主的想起秦蓉,隻可惜自那次見過之後,憐花再去楓林小築,卻發現裡面根本就沒有人住,後來憐花也問過如意,如意卻驚訝的說道,他沒有什麼雙胞胎兄弟,惹的憐花不由的想,那日住在裡面的秦蓉究竟存不存在。且不說秦蓉之事,若不是程度衡讓山上的人認真籌備成親的事宜,憐花也隻會覺得現下發生的一切都是虛幻至極的,雖然婚期遲遲不定,但事關成親的所有東西,他都會來問問憐花,憐花若說喜歡,那東西便會被留着,說是成親的時候用。況程度衡待憐花極好,衣食住行事無巨細的詢問,幾乎日日都會來陪着自己,雖然每日呆的時辰不多,但二人在床榻上鬼混的時候少了,程度衡跟個毛頭小子一般,帶着憐花或是滿山偏野的騎馬賞景,或是去山下劫富濟貧,或是什麼也不做待在屋裡靠在一塊兒說話。隻是程度衡似乎對自己太過于小心,他若不在,自己身邊也是叫如意陪着,如意也不知是不是被程度衡訓過,伺候的十分盡心,憐花無奈,頗為想念剛上山時那個還會偷懶的如意,細想想來,也是見秦蓉那天清晨之後,便覺得如意有些不同,後來的如意對自己十分尊重,簡直是半分玩笑也不開了,隻是自己去了哪裡,幹了什麼他都一五一十的說與程度衡聽了,每每憐花問程度衡這個是什麼意思,程度衡便抱着他,一邊親吻一邊說道:“我的夫人,若你是個能變大變小的,變要把你變小揣在懷裡,走哪都要帶着走,讓你明白我的心才好。”憐花開始不解的望着程度衡,安撫道:“程大哥,我知你的心意。”程度衡親親他,不說話。婚禮要用的東西已經準備齊全,婚服也在憐花的衣櫃裡放了大半年,可婚期卻遲遲不定,憐花望着那身已經試了又試的婚服,擔憂的想,或許是程度衡後悔了。作者有話說本來說好的昨日雙更,但是太忙,昨天亂七八糟的弄到淩晨三點,所以食言了,最近适應工作,适應環境,有點累,這篇文恐怕更新不穩定,但是我能日更就會盡量日更,大家養肥看吧,愛你們~婚期定在冬至。而今是熾熱的夏季,憐花問程度衡為何要在冬日成親,程度衡捏捏他的臉,道:“初識你時便是冬天。”憐花一臉滿足。山中歲月輕,一路過來,四季輪回,憐花捧着簸箕站在院子裡的梅花樹下,雖裹着厚厚的襖子,但肩上,帽子上都落了一層薄雪。程度衡踏着雪走到他身後,笑着問:“大雪天的,站在樹下做什麼?”身前的人兒回頭,白皙的臉蛋兒被凍得微微發紅,咧開嘴角,彎彎的眉眼裡竟是暖暖的笑意,聲音輕快:“你回來啦!”人還是從前的人,卻又不像從前的人,一年來,憐花不着男歡閣裡的輕衫,不施粉黛,不谄笑讨好,眉眼間風情淡去,隻入眼滿滿的愛意,對程度衡的,遮也遮不住的愛意。“手怎麼這麼涼?”程度衡握着憐花的手,眉頭微蹙,道:“過幾日便要成親了,你是想得風寒不成?”憐花連忙搖頭,低頭溫柔的笑着:“我怎麼會舍得,我隻是……”說着捧着簸箕給程度衡看:“我隻是想摘些梅花花瓣,從前很小的時候過生辰,娘親會摘些桂花花瓣熬粥給我喝,如今沒了桂花,我便想着,梅花也是好的,煮個梅花粥也不錯。”程度衡不以為意的笑笑,他喝過梅花茶,吃過梅花糕,這兩樣都是工序繁複,味道考究的東西,除了吃喝之用,更甚的是梅花的高潔傲骨。隻獨獨這梅花粥程度衡是連聽都沒聽過的,或許覺着這世上有人能做出來,但卻不是一個長在妓倌的人會的手藝。是了,這世俗百姓日日喝的白粥縱是加了幾瓣梅花進去便能有什麼不同?程度衡不知的是,梅花是否高潔,是否寓意傲骨,憐花不甚在意,隻是從前日子苦,一年到頭難得吃得飽,憐花娘親心疼孩子,在憐花生辰之日摘了桂花放進粥裡一同煮了,那粥在那是米又格外多,一勺清粥能見小半勺米粒和上面飄着的淡黃色花瓣,憐花永遠也忘不了那一碗桂花粥的味道。清甜而溫暖。是憐花生命中最幸福的味道。而今冬至,憐花摘不到桂花,卻看見滿園紅梅,程度衡喜歡紅梅罷,不然怎麼會種呢?憐花總是想盡心的,盡心的為這個他深愛的男人做一碗梅花甜粥,就像娘親為自己做的那樣,這樣便能把心裡的幸福也傳遞給程度衡了。程度衡握着憐花白嫩的雙足捂着,一雙深邃黝黑的眼睛望着憐花,憐花擡眼看他的眼睛,覺得他眼中仿佛有千言萬語,卻堪堪欲言又止,憐花不解,卻從未開口去問。若他想說,便會說罷。“成親前三日不能相見,明日起我便不來看你了,如今天氣冷了,你記得莫要貪涼少穿了衣服,”程度衡細細叮囑。憐花摸了摸自己的腳背,常年冰涼的雙腳漸漸有了暖意,憐花往前挪了挪,輕輕将頭靠在程度衡的胸膛,從前身上寒症未愈,總愛冬着夏裝,光腳吹風,不是不冷,隻是因為心裡太冷,冷得讓人發慌,若是身上比心上冷,便不那麼難熬,如今心慢慢的暖了起來,身上也知道怕冷了,便也不像從前那般扛凍了。程度衡離開了,憐花送他到門口,望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見,卻仍舊不舍得回屋,直至地上的腳印被大雪又蓋上了。何必呢,憐花懊惱的捶捶頭,三天後,會見的啊。心思不定,無論憐花腦海裡想象多少遍成親那日的情景,卻都覺得不是真實的,這種既期待又甜蜜的念頭不斷折磨着人,憐花臉紅紅的搖搖頭,告誡自己不能再想了,不然,這梅花粥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成功。本來就沒什麼廚藝天分的人卻泡在院子裡的小廚房從早折騰到晚,浪費了不知多少梅花花瓣和大米,煮出來的味道總是苦澀的,憐花皺眉搖頭,倒掉重來。所幸黑虎寨銀子多,廚房裡的粳米也夠,憐花捂着手指上被熱水熏出來的水泡,疼的他龇牙咧嘴的也不洩氣,仍舊一遍又一遍的煮着粥。憐花做的這些怎麼能瞞得過跟在他身旁伺候的如意,如意見他是在煮粥,不過一遍遍的重複,不滿意又倒掉,如意勸了幾回沒用,便也沒管了。終于在成親的前一天晚上,煮得了一碗喜慶的紅色熱粥,入口先是苦澀爾後漸漸回甜,憐花滿意,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竹筒,盛了一碗最好的梅花粥裝進去。吉時已到,憐花穿着那身他試了不知多少次的大紅色喜服,蓋着大紅色的蓋頭,在如意的攙扶下進了喜轎。他也是男子,自是不願像個女人似的蓋蓋頭,坐喜轎,可這一切又是為程度衡,憐花便覺得心甘情願。喜樂響徹山頭,轎夫擡着憐花出了黑虎寨,程度衡說婚事重大,不可草草了事,便讓人擡轎繞黑虎山一圈,告訴黑虎山和黑虎山周圍的人,他程度衡,成親了。憐花竟不知這門婚事在他心中如此鄭重。轎子在山間穿行,而此時的程度衡卻一身黑色常服,面色沉靜的走在黑虎寨不為外人知的密道裡,三轉兩轉間,出了密道,眼前豁然開朗,梅林深處有一間修繕精緻的房屋,程度衡繞過疏密有序的梅林,進了屋子。擡眼看到攏着白色狐裘的青年撐着矮桌盤腿而坐,握着一枝盛開的梅枝放在鼻尖輕嗅,隻是青年一雙好看的眼睛灰暗無神,似乎是看不見。秦蓉聽到推門的聲音,微微側頭:“來了?”程度衡掀開衣擺,與秦蓉對立而坐,伸手抽掉他手中已經有些枯意的梅枝,将自己方才進門時摘的放進他手中。秦蓉勾起嘴角,鼻尖動了動,笑道:“新鮮的梅枝,有雪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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