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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哦，那算了，下回吧，别往心裡去，&rdo;康慶的手從桌子下面伸過去，在他手背上拍了拍，&ldo;來，吃飯，多吃點兒，你昨晚不就沒胃口？&rdo;封悅也不想破壞早上這麼美好的氣氛，心裡隻慶幸，好在小發沒跟來，不然麻煩更大。他們吃了會兒，康慶努力轉移他的失落，講了些芳姐最近講的些波蘭街的事兒。早晨的陽光灑在封悅烏黑的頭發上，顯得格外有光澤，他今天穿了件白色polo衫，室内空調太低，套了件米色的休閑外套，說不出一股清新可人。于是他說：&ldo;你今天吃藥了吧？&rdo;封悅沒聽懂：&ldo;幹嗎要吃藥？&rdo;&ldo;要不怎把你帥成這樣兒啊？&rdo;康慶笑咪咪地，&ldo;你大哥就是愛面子，誰有這麼個帥弟弟，還舍得不搭理？&rdo;封悅被他莫名其妙的馬屁拍得無可奈何，剛要噎他兩句，康慶的手機響了。康慶看了看号碼，按掉了，可是眨眼功夫，又響起來，他有點來氣，再按掉。這回消停了幾分鐘，接着又打過來。&ldo;接吧，&rdo;封悅勸他：&ldo;我去用下衛生間。&rdo;他其實并不需要，但明顯康慶不想在自己跟前接那個電話，封悅沒有追問，起身離開了。吃過早茶，已經快中午了，他們沿着街邊兒散了會兒步，這一帶的建築都是歐洲小城的風格，甯靜典雅，離小發的點心店其實也不遠。封悅想散步過去看看，康慶還沒見過小發的店呢，而且小發做事還真井井有條。&ldo;讓阿昆送你過去吧！，我在附近還有點兒事，呆會兒讓阿戰他們來接我就行。&rdo;&ldo;哦，&rdo;封悅有點失望，他希望康慶能在小發身上投入多一點關注，但他也不想康慶覺得自己又念叨他，于是說：&ldo;你也不用那麼麻煩，我自己叫個出租車回去就行了，讓阿昆他們跟你吧！&rdo;&ldo;不行，&rdo;康慶很堅決：&ldo;還是送你回家的好。&rdo;&ldo;得了吧你，非得讓阿昆把我押送回家，你才放心？&rdo;&ldo;你怎麼歪曲我的好心？張文卓那隻餓狼估計還在附近呢！&rdo;封悅沒和他争執，上了阿昆的車。可他心裡又有些奇怪，假意讓阿昆從剛剛吃飯那條路的前面下去，說要找個書店，其實是為了看康慶朝哪個方向走。就在車子在這一區蜿蜒的街道上，兜着圈子，尋找封悅說的那間書店的時候，他看見康慶進了條長長的小巷，眨眼功夫，那個白襯衣的身影也轉了進去，封悅認得出，那人戴的也是頂紐約洋基的棒球帽。阿昆自然是找不到傳說中的書店，封悅倒也不堅持，由他開車送回家。他上樓查了會兒電子郵件，康慶打電話回來，說要去找桂叔，指不定什麼時候能回來，讓他别等。封悅也沒有問他剛去見誰，說幾句就挂了電話，可是那個白襯衣的背影，總是在他腦海深處揮之不去。正在他一邊上網，一邊有意無意地尋思着，這時候手機又響起來，是張文卓的号碼，封悅猶豫了下，電話開的震動，&ldo;嗡嗡&rdo;地在桌面上旋轉，他終于還是接聽了。&ldo;沒打擾你和康慶吃早茶吧？&rdo;張文卓不算說笑，語氣笃定，&ldo;我在山頂的茶社，你要是想，可以過來喝一杯，封悅，你知道我想和你談什麼，所以，來不來，你自己說了算。&rdo;張文卓手裡攥着電話，看着窗外層巒疊翠，碧空如洗，他不确定封悅是否回來。封悅心裡怕是有些扭曲，他無法淡然處理&ldo;強迫&rdo;這種情緒，就象當年他給胡家大少侵犯，不過是十幾歲，弱不經風的少年，卻沒有等到回家與封雷商量，而是現場動手殺人，以洩心中難以排解的羞憤。胡家大少也是沒有估計到封悅骨子裡這股乖戾，才一時大意，賠了性命不說，還讓封雷抓了把柄，脅迫胡家将賭場的生意交給他管理。如今自己這麼步步緊逼，但願不要把他激怒才好，想到這裡，他才發現自己的手機已經給握得熱了，手心和金屬的接觸下，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張文卓連忙放下手機，稍微整理着自己的情緒，如今他經常會幾乎着魔一般地去琢磨封悅。他擡手叫來老闆，問道：&ldo;小梁今天沒來上班嗎？&rdo;&ldo;正趕來呢，&rdo;老闆是張文卓的老相識，&ldo;不知道您今天會突然來，我剛打電話催他，應該馬上就到。&rdo;&ldo;恩，不急。&rdo;張文卓點了點頭，示意留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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