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家專擅易容與情報。易容是祖上傳下來的秘術,男女老少,高矮胖瘦,信手拈來,以假亂真。情報卻着實是到姬柔蘭手上才成了氣候,偌大一個微風樓,被他打理得風生水起。皇家自三代以前早就起了心要搭上姬家這條線,身在皇家,宮外卻養着這麼一個盤根錯節的家族勢力,無論如何都想要收歸己用才安心的。景福臨的父親、祖父,想盡辦法,送金銀?整個皇宮的财寶加起來怕也抵不過一個姬家。送美人?我的媽耶,全天下最美的美人盡出姬家一門,還有什麼人敢在姬家面前稱美人?是以,這麼一代代的,姬家都是逍遙自在,不受約束。萬想不到擱到景福臨這兒,忽然就出了一個傅達禮……看見傅達禮手上那塊玉佩時,景福臨一開始隻是覺得眼熟,也沒往深處想,後來北境局勢不穩,仗是一定要打的,他走了,這宮裡可就要出大動靜。想來想去決定還是得再去姬家碰一碰運氣,都準備親自動身了,傅達禮默默在身後跟,景福臨一偏腦袋又看了一眼玉佩,這回終于想起來是個什麼來頭,得了,他也不用去了,傅達禮一個人就夠了……傅達禮悶聲不響,終于開了口,第一句卻是問:“這麼重要的東西,你怎麼就随便給人了……”想及當初自己不想要還準備随手扔了的,這要真扔了可如何是好……說着伸手要解玉佩。姬柔蘭按下他的動作:“我姬家的東西,便是扔在大街上,可也有人敢撿麼?”傅達禮一時語塞,你赢了,你赢了……姬柔蘭一笑:“要麼你就找個人把這玉佩收了,要麼你就好好給我戴着。”傅達禮:“……”你剛才不是說了沒人敢要!我要是知道是這麼個東西我也不敢要啊!“他既然派你來,便料定了我會給。”姬柔蘭慢吞吞喝了口茶:“也不是不行,除非……你親我一口。”傅達禮有些消化不良:“什麼?”姬柔蘭擱了茶,将一張俊臉往傅達禮跟前湊,拿手指着自己的嘴唇說:“你親我一口,我就要什麼給什麼。”傅達禮呆坐着不動。姬柔蘭一個勁地煽風點火:“照我說吧,景福臨這個皇帝當的也是夠窩囊的,自己養虎為患,任一個婦人一手遮天,這朝裡朝外的,連個能搭把手的都沒有,實在可憐可憐,眼下北境又起兵戈,景福臨孤掌難鳴,怕是要——”他一句話未能說完,因為傅達禮已經湊過來親上了他的唇。是很短暫的一個吻,碰了碰唇角便飛快分開。姬柔蘭緊緊握拳,覺得自己額頭青筋有血脈汩汩跳動,傅達禮輕碰了碰便起身離開,被姬柔蘭一把拽住,反手将人摁在了茶幾上。姬柔蘭傾身上去,将傅達禮牢牢壓住,銜住傅達禮的兩片唇輾轉撕咬,是很兇狠的力道,帶着十二分的怒氣,似是要将他整個人都吞下肚。好容易放開了,姬柔蘭額頭抵着傅達禮的額頭,深深看着他的眼睛,氣息還有些亂,說話都帶着喘:“我現在……非常生氣……你可知為了什麼?”傅達禮被他親得險些窒息,此刻眼冒金星,暈暈乎乎地搖搖頭:“不知……”姬柔蘭眼色變得危險:“哦?不知……”說着低頭便又要親他,傅達禮急忙掙開:“知道!知道!我知道!”姬柔蘭掐着他的脖子不許他逃:“知道什麼?”傅達禮垂着眼,竭力平複呼吸:“我不該為了……為了别人來求你……”姬柔蘭神色柔和下來,在傅達禮唇上啄了一口:“真乖。”俯身又要親他,卻忽然頓住了動作,右手按住傅達禮的後腦勺,将人牢牢鎖在胸前藏好,左手覆了幾上茶盞在地,摔了稀裡嘩啦一陣脆響:“看夠了沒有?還不滾出來!”應聲從屋裡各個角落裡鑽出來一群人,其中居然還有一個是從牆角大梅瓶裡鑽出來的……一溜十六個人齊整跪下:“拜見主上!拜見主母!”這是微風樓的十六風使。姬柔蘭面色不善:“哦?往常叫你們回來,哪一個不是推三阻四的?今兒個倒來得勤快,都齊活了。既然這麼閑,不如我給你們找點事做?”拂風和乘風性子活潑些,忙不叠求饒:“不不不,主上,我們這就告退,這就告退。”剪風,也就是蘇竣,臨走還壯着膽子往姬柔蘭懷裡偷眼瞧着,心下歎息這人都被姬柔蘭遮了個嚴實,根本看不見啊……姬柔蘭眼色陰郁盯着蘇竣:“還不走?”蘇竣臉上讪讪笑着:“這就走,這就走,您繼續,您繼續……”待人都走幹淨了,姬柔蘭坐在扶手椅上,将傅達禮放在自己膝上,拿手攀着傅達禮的腦袋,自己仰了脖子就去親他。傅達禮躲閃着,被姬柔蘭死死按住腦袋:“乖,我還沒有親夠。”傅達禮于是就這樣被姬柔蘭摁在懷裡結結實實親了個夠……走的時候,十六風使齊齊整整守在門口,跪了兩排,嘴上高聲說着:“恭送主母!”眼睛都偷偷打量着傅達禮。蘇竣看清楚是誰,驚得拿手指着傅達禮抖啊抖:“你……你……”被姬柔蘭瞪了一眼,複又乖乖低頭。姬柔蘭送傅達禮出去,蘇竣一下跳起來:“我的媽呀,這個主母我曾見過的。”拂風湊過來:“當真?”蘇竣“哼”一聲:“豈止見過,我還跟他一起住過呢。”乘風咂舌:“媽呀,你連我們主母都敢睡?”蘇竣翻了個白眼:“是住,不是睡!”踏風對蘇竣一拜:“不愧是我們微風樓頭牌,連主母都敢睡,請受我一拜!”蘇竣暴脾氣上來:“你他奶奶的個熊!都說了不是睡!被主上聽見我就死定了好嘛!”“我已經聽見了。”姬柔蘭一臉陰沉站在蘇竣身後,咬牙切齒地說:“我都還沒跟他睡過呢……”蘇竣這回是真的慌了,說話都結巴了:“主,主上,請,請聽,聽我解釋……”姬柔蘭笑得如沐春風,拎起蘇竣往武場走:“好呀,我們去武場好好談談,幾年沒跟你動手,功夫想是長進了不少……”蘇竣拖住拂風的大腿:“不要啊……拂風,救我!”拂風把蘇竣的手指頭一根一根掰開:“主上的身手,你知道的,我和乘風加起來都不是對手,你就乖乖被揍一頓,主上氣消了就好了,乖啊,别怕……”拂風、乘風以及其餘風使,整齊劃一地揮手送别蘇竣,隻留下蘇竣的慘叫在整個姬家大宅回響,經久不息。景福臨和俞鎮西在書房議事,楊玉琳牽挂蘭桡,便自己去看他。蘭桡體弱,俞鎮西特意給他辟了一個九畹别苑,等閑不許人輕易驚擾他清靜。蘭桡正倚在窗台上看沁芳湖裡的鴛鴦戲水,回頭瞧見楊玉琳,臉上添了喜色,展顔一笑:“你來了。”臉色雖比先時蒼白了些,精神看着卻還康健。楊玉琳憐惜他的處境,走上前握握他的手,報之一笑:“嗯,我來了。”蘭桡讓楊玉琳坐了,細細泡了茶請他吃。楊玉琳把人瞧了又瞧,終究忍不住說:“你現在這樣,很好。我原以為……”蘭桡知道他要說什麼,接了話:“原以為我要逃走是不是?”楊玉琳有些赧然,點點頭。“也是呢,早前跟在師父身邊,唱念做打有功夫在。後來在蘭猗閣,唱歌跳舞好歹也是營生。再後來跟着皇上,走南闖北的也有身手在。眼下什麼都沒有,倒真像是個廢人了。”楊玉琳有些不忍,蘭桡反倒笑了,不以為意的樣子,接着說:“我原想着也是回來看他一眼就走的,這麼多年,承了人的關照,是值得好好道一道謝的。隻是,我走了,他要不安心的。與其四處躲着,勞煩他挂心來找,不如老老實實待在他身邊,也省卻他一樁煩惱。”蘭桡說這話時,猶自笑着,這笑意卻并未及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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